“秦蓁的意思是,这二十人,我就交由殿下处置了。”
容成祉摇头拒绝:“本宫还有五万人要管理,这些人,还是交给夫人的好。”
秦蓁:“!!!”
她才不信那些人需要他亲自管理呢!
若要他亲自出马,要景战何用!
可惜容国太子殿下耍赖这一招,用的是炉火纯青。
秦蓁没了法子,只好将这活接下。
“天色已晚,夫人何不早些休息?”
秦蓁猛地瞪了他一眼,她是想休息来着,这不是他自己找过来要与她谈话的么?
容成祉起身,惹的秦蓁惊呼——
“殿下!”
她条件反射揽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既然是睡觉啊。”
他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正要翻身上chuang,被人一把推在了肩膀,“殿下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去?”
容成祉装疯卖傻,扣住她的手再次往上,却见对方的耳朵红的似血,“好了,不和你闹了,快睡吧,本宫陪着你。”
秦蓁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听闻他这话,眨巴眨巴,待确认他是认真的,才拱着身子往下,躺平后才出来吐了口气,“殿下不走吗?”
容成祉按了按她的额头,轻声道,“等你睡着本宫再走。”
秦蓁是真的累了,这些天她在荣安殿并未好好睡过,一面得提防着锦雀的突然袭击,一面还得考虑诸多事情,像今日这般有人在身侧陪着睡觉的日子,倒像是很久不曾出现了。
容成祉看着她渐渐闭上了眼睛,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心中的暖意累积,再也不曾消散。
他知道她没有休息好,那有神的眼里还藏着肉眼可见的血丝,也是,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她一个人又如何能够安睡?
他该是要好好陪着她的。
“阿蓁。”
他轻声念着这两个字,将其刻在了心里。
……
“秦蓁,秦蓁你给本公主出来!”
这一觉秦蓁睡得很是安稳,可没睡到自然醒,就被人给吵醒了。
原先在床头的人早已不见,门外的声音却是一声一声传入耳。
“太子妃,您醒了。”
含夏怨恨的看了眼门外,急忙将打好的水给拿了过来。
都是那周国公主,不然她家太子妃还能多睡一会儿呢,殿下特意吩咐太子妃这些日子没休息好,切勿让人打扰,却被周国公主扰了清梦。
“周云云又闹什么呢?”
秦蓁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任凭含夏给自己洗脸。
含夏瘪嘴,“还不是因为昨晚上殿下睡在您这儿,没去公主那儿,公主生气了么。”
那带着暖意的布巾在脸上擦拭,惹的秦蓁更加困倦,“那她不应该去找太子殿下么?为何偏偏来我这儿?”
一听这个,含夏更生气了,“谁说不是呢,听说公主一大早就到了殿下的房门外说要个解释,结果殿下早早的就出门了,这公主跑了个空。”
听完这话,秦蓁的瞌睡却突然醒了,含夏的意思是,容成祉现在不在太子府?
他肯定是故意的!
知道这周云云肯定会来找她算账,在人起床前率先离开太子府,这周国公主可不是只能来找自己了?
“含夏,这菡萏院可有后门?”
“太子妃想要做什么?”
秦蓁嘿嘿笑了两声,她可受不起这嫉妒中的女人的怒气,她也得赶紧开溜才是!
含夏想了想,将人带到窗前,“要不,太子妃从窗外出去,然后再绕个道出门吧?”
“好主意!”
“秦蓁!你别躲着不见我!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抢殿下,没有本事和我来对峙吗?你快出来!快出来!”
新婚之夜被新郎抛下,这口气,她周云云咽不下去!
“太子妃,快!”
“你以为你能够躲得过我吗?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周云云推门而入的瞬间,秦蓁正好一只脚踏上了窗户,偏头看到怒意满满的人,猛地甩了甩头,她只想快速离开。
可惜,她快,周云云此刻却是比她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从窗户上拉了下来,“秦蓁,你给我说清楚,昨夜殿下是不是在你这儿过的?”
许是昨天晚上哭过了,周云云的眼睛很红,眼皮子都肿胀了起来,声音更是嘶哑,大概是今天一早就在喊人,而她又不理会,她独自一人在整个偌大的太子府找过许久,又喊了许久,却到底没人应她。
秦蓁叹了口气,面露一丝无奈,“公主可以四处看看,殿下并不在我这里,若他在这里,我又怎么会不让他见你呢?”
周云云红着眼不肯信,“他们都说昨夜殿下在你这里,昨日是我们的成亲之日,可是他却没有出现,你可知我在房里独坐了一夜!”
“你明知他不会出现,可你还独坐了一夜,公主难道不曾想过,你这样是不对的吗?”秦蓁反手在窗台上撑了一撑便坐了上去,和周云云面对着面,“公主何其聪明,秦蓁不信你不知道容成祉的心思。”
“我猜,公主是觉得,自己将半个周国都带了过来,定能够帮殿下一臂之力,即使看在这个份上,殿下也该对你高看一眼,但公主可曾想过,你永远都猜不透旁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周云云拽着秦蓁的手不肯放,“我不管,我已经做了我能够做的,就要获得该有的回报!”
秦蓁冷笑两分,任由她拉着,“那你可知道,那兵权都在容帝手里,殿下不过是吃力不讨好。”
周云云不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使劲的摇着头,“不是的,父皇不是和我这样说的,他说会帮殿下的!”
秦蓁原本不过是试探,可眼下却是确认,此事周云云的确不知。
如此,倒该是周络绎的手笔。
她想,该是他也知道容成祉的心思,所以才闹了这一出。
只要容成祉想要那些兵力,就必须得对周云云好,若是他得到的消息如他所愿,大概才会将兵权交给他。
如此费尽心思的兄长,周云云该是感到幸运的。
只不过……
秦蓁抬头看着她,两人立场不同,她能做的,是如何能够替容成祉谋划更多的利益,“公主在太子府闹得越人尽皆知,你对于殿下的作用就越小,毕竟,如今的他好歹还有调遣权,若你不高兴了,他怕是连如此微小的能力都没有。”
周云云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呆呆的看着秦蓁,原先的哭泣早已经化为无声的泪水,一张小脸上泪痕交错,看起来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