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的把烛火都熄灭了,回到帐中,她又道:“三爷,请把帐子拉严实了。”
薛骁再傻,也知道她要干什么,“月儿,我绝不会拿你当解药,我要的是你的心。”
“好黑。”她没理会,却把手,伸给他。
他半蹲下身子,心疼的握住,“不怕,有我。”
他的掌心温度很高,鼻血滴嗒落下,他在强力克制着媚药心魔,就不怕血尽吗?
她依偎过去,用纤细的指勾住他两个中指中间,片刻,血流渐少,有止住的迹象,他正要开口,她的樱唇却凑了过来。
“唔。”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月儿,不要这样。”不是薛骁这会想当正人君子,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她愿意以身作解药,但解了媚药以后呢,结局也许是他难以承受的。
“月儿!”他拉开她,保持开距离,“我不用!你别这样!”
黑暗中,她的眸子熠熠发光,他心疼的为她擦去泪珠,“不许哭,月儿,不要哭。”
“薛骁……”
她的一声称呼,彻底崩溃了他的防线。
“月儿,月儿。”
“薛骁……”她好像只会说这两个字了。
其他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看她紧闭住眸子,睫毛颤栗着,薛骁轻声问,“月儿,是不是弄疼了?”
她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脸上绯红一片,她微微探起身来,用唇堵住他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薛骁汗从周身溢了出来,鼻血早已止住,悄悄道:“月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还敢偷笑!”他微一用力,将她扳在掌心中,一只手抱紧了,一只手不怀好意的往她摸去。
她的脸登时羞成了红苹果,拨开了他的手,说道:“若不是事……急从权,外边儿又有人,请三爷,再不要胡闹。”
她的吞吞吐吐,羞涩的小声哀求模样更诱惑着高老三,他蹙眉哎哟一声,“了不得了,这毒又要发作了,月儿。”
“怎么会?”
李如月自是不信,双手抚摸过去,摸过他的眉毛,鼻端,停留在口边,紧张道:“怎么还有些热度。”
“你,薛骁!”
如月羞涩难当,双眸便含了泪,薛骁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指,低低在她耳边道:“坏小月儿怕这里有人,那我听你的,等没人了,你得听我的。”
她扭转脸儿不理他,独自整理起衣衫,薛骁忙上前搭手,口里却絮叨着:“看看,没有我怎么可以,连衣服都穿不好,乖,我来。”
如月执意不让,却拗不过他的蛮力,只能依着他手忙脚乱,生涩的举动牵动着她心内最柔软处。
待他停了动作,她感觉他的目光依然那样灼热的闪烁,微低了头,轻轻道:“回去后一定要小心处事,莫要急切。”
薛骁深吸一口气,捧起她的脸在自己的掌心,“你放心,除了你会叫我急切,谁也不会!”
看来今日说什么话他都要往这里引,李如月有些气闷了,心底却也有一份小小小的欢喜,他终是给了自己深爱。
嗫嚅了片刻,她双手想推开,“我就在这里,三爷快去守着家人。”
薛骁犹豫着,实是不能忍心扔下她独自一人在这里,更何况还有谌十七那厮虎视眈眈,如月感觉出他的担心,微微莞尔,“三爷不放心么?”
他狠狠在那梨涡上吻了几下,就是不放心,一万个不放心,他就连片刻的分开都不情愿,只怕在眼底疏忽间,再失去她。
他的挣扎就在李如月的心底,她闭住眸子,寻到那温暖的一处,将温润的舌送进他的口中,青丝漫过他的肩,两人牢牢抱在一起。
帐外,轻风曼舞。
谌凌烟不放心如月,来到此处,只是一片漆黑,手下的兵士回说高家三爷来了,叫退出帐蓬视野,并灭了烛火。
谌凌烟俊秀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他果然找来了,刚才的心慌被气愤所替代,他压抑住怒气没去指责侍卫,淡淡说道:“把烛火,火把,所有一切能亮着的,都燃起来。”
刚还青黑的天被火光笼罩起来,亮堂堂的尤如白日一般。
如月看不到光芒,却听到外面有些乱起来,忙要挣扎起来,薛骁却不声不响的摁住她,悄悄道:“没事,起风而已。”
“诶。”
整个亮起来时,把帐子里也照得如白昼一样,薛骁凝神瞅她有些倦怠的模样,心疼的吻了下去,看着她眨了眨困盹的眸子,再也掩饰不住睡意。
“睡吧,月儿。”他用手轻轻拍着,眼睛却盯着帐外,看某人焦躁的在外面打着转。
“薛骁,我要替老四守夜的。”她低低的呢喃,却枕着他的臂弯沉沉睡去。
帐内,两人的影子如剪纸,紧紧相依。
谌凌烟攒着手,一刻不停的徘徊。
怕夜深天寒,小璐子取了谌凌烟的外氅来,看侍卫们个个噤声噤语,于是也蹑脚走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双眼一闭,淌下两行浊泪,这个妙人儿终究钻到女人怀里了,这叫刚许了芳心的他,情何以堪。
“你怎么来了?”谌凌烟不提防有人走近,却是小璐子,恨不得赶紧挡住他的视线,忙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小璐子听到谌小王爷的问话,从悲惊中走出来,才看到自己不但流泪了,还用小王爷的衣服抹着鼻涕眼泪,忙解释道:“小王爷,小璐子给您送衣裳来了。”
“送衣裳?那你哭什么?”
他转了转眼珠子,才哎道:“小璐子刚听说高家又打上门来一位小姐,也说是高三爷的知己,小璐子就纳闷的不行,怎么咱们小王爷就没有这样的艳福。”说着,又装模作样的抹了几下眼眶子。
谌凌烟知道如月心里只有高老三,但心里还是酸酸的,心里早就咆哮很多遍这死老三怎么还不出来,听到这个信,他哪知道小璐子的心,也不追究小璐子的虚情假意,得了旨意般,拔脚往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