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赵蓝月眨巴着眼睛，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
云素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唇角弯弯：“我来看顾爷爷。”
她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赵蓝月假装点点头，而后亲昵地拉着顾清悠的手臂说，“清悠姐，这是我的姐姐。”
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真不知道这云素装什么装，分明就是跟着顾蓦尘来的，还偏偏说得像是跟老爷子交情深一样。
令人无语。
“就是那个大闹你父亲生日宴会的姐姐？”顾清悠捂着嘴，嘲笑道。
赵蓝月看了一眼云素，面色有些为难。
心中却在暗自窃喜。
“那天的事情闹得挺大的，也许是个误会吧，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关系已经缓和不少了。”赵蓝月嘴上为云素辩解着。
云素在心中冷笑一声，挺会装。
现在不走无脑路线了，改走白莲花路线了。
有长进。
“在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顾老爷子这时和顾蓦尘谈完事情后从外面进来，一脸慈祥和蔼地问。
“在说这位云家大小姐的光荣事迹呢！”顾清悠的话里讽刺意味极浓。
顾老爷子来了兴趣：“什么光荣事迹？”
顾清悠的目光有意无意朝云素的身上打转，“爸你不看新闻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可是大闹自己父亲的宴会，让自己的家人下不来台。之后还将自己的亲人赶出家门，嚣张跋扈，不近人情！”
说话间，赵蓝月的脸上已经开始楚楚可怜起来。
“胡说，素素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顾老爷子厉声道。
顾蓦尘的眼眸沉了沉，一记冷光朝顾清悠射过去，慢悠悠地问：“不知道姑姑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消息的？是网络上片面的舆论，还是某位挑事的人口中？”
他的话意有所指，让赵蓝月心虚地低下了头。
“当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偌大的江城内，怎么会有人不知道？”顾清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翻了个白眼：“我可没瞎说，不然你自己问问她呗！”
顾老爷子的眸子转向云素。
他虽然曾经与云落处的交情颇好，但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自云落处结了婚以后，两人便极少见面了。
再加上这些年他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抱重孙，对现在的事情不甚了解。
“顾女士，我这位好妹妹不懂事，怎么连您也跟着颠倒是非？”云素挑了挑眉梢，运筹帷幄地说。
顾清悠的笑僵在了脸上。
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这么刚，难不成忘了她在顾家什么身份了吗！
还未开口，便又听到云素继续道：“那您怎么不说章潭默在我母亲尸骨未寒时便大摇大摆地把小三和女儿迎进家里，我倒是觉得好笑，迎进云家，你们是不认字吗？那是云家不是章家，我想赶谁出去就赶谁出去！”
她的声音颇有穿透力，让人心生畏惧。
云素本不想与顾清悠起冲突，但现在赵蓝月的出现，让她认清了现在的时事，况且她凭什么被扣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顾蓦尘眯了眯眼，看向云素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赞许。
“素素……”顾老爷子突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单薄的小姑娘。
“不好意思爷爷，我失态了。”云素敛去了脸上的凌厉和怒意，抱歉地对顾老爷子说。
赵蓝月看着这一幕，张大了嘴唇。
没想到云素还真的敢跟顾清悠起冲突。
看来这顾清悠也不怎么能靠得住。
她慢慢地起身，泫然欲泣地对云素说：“姐姐，清悠姐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不知道这件事会让你对我们的误会这么大。”
“你看看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嚣张跋扈，没有男人喜欢！”顾清悠也不打算好声好气地说话了，恶言相向道。
“那也轮不到您喜欢呀。”云素笑得极淡。
但这笑中又仿佛藏着刀刃，让人不敢直视。
这时，站在顾老爷子身旁的顾蓦尘兀的开口，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坚定：“谁说没有男人喜欢？”
“我喜欢。”
“蓦尘你……”顾清悠被一个晚辈拂了面子，心里越发不爽。
反倒是顾老爷子，欣慰地看着他俩，乐呵呵地点头：“好、好！蓦尘喜欢就好，我对素素也很是满意呀！”
云素愣了愣，刚才的剑拔弩张的氛围好似一下子消失了。
她看向顾蓦尘，恰好，顾蓦尘的目光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好了，先吃饭吧！”
顾老爷子发话了，在场的人都不敢不从，顾清悠也收敛了一番自己的情绪，领着赵蓝月起身前往餐厅。
云素收回眼神，却看见顾老爷子在自己的边上。
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素素呀，那你呢？”
云素诧异：“什么？”
“当然是对我们蓦尘满不满意啊！”
云素的第一反应是否认！
她和顾蓦尘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尽管他样貌极好，气质出尘，是江城万千少女的梦，但云素不是那种上头的人。
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况且……她现在连云家的事情都还未处理好，又怎么会有心思谈情说爱。
“是不是对蓦尘不满意？”见云素迟迟没没说话，老爷子急了，吹胡子瞪眼道，“素素，你尽管说这小子哪里不好，我让他改！”
自家孙子自家最清楚，臭毛病不少，还一身傲骨。
云素也不想让顾爷爷失望，于是连忙摆摆手说：“不是的爷爷，顾蓦尘他很好，只不过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老爷子打断了：“满意就好！”
“……”
“而且爷爷知道你们俩都已经那个了！”顾老爷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她的肚子，心痛地说，“我这个老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有生之年，只想抱上重孙！”
“爷爷……”云素的脸上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层红晕。
您怎么能将这种话说得这么直白？！
什么那个了！
哪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