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以为,龙家的公子来了,就可以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了?蔡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明白吗?这异想天开,是不能拯救所有人的,到头来,是要回归到现实之中去的。龙家在朝中的地位,虽说在武将世家中,还算是佼佼者,可是在丞相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楚国,到底是一个重文轻武的国家,丞相乃是几代的忠良,岂是龙家能够相提并论的呢。”
“龙度在丞相的面前,尚且需要卑躬屈膝,他的儿子,又怎么可能真的与城乡为敌。难不成,你觉得,他的两个儿子,比他的老爹还有魄力?”
审问的人满脸不屑:“那龙三公子,只是一个兵部尚书,在文官之中算不得什么,在武官之中,又没有军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物。至于那龙四公子,那就更不值一提了。从前在战场上,跟着龙老将军打仗,还能算是一个小将军。现在呢,不过就是一个赋闲在家的公子哥儿罢了,尊称他一句小将军,那是抬举他了。他连一个自己的仗都没打过,总是挂在他父亲的身边,蹭一些军功的人物,这样的人,又能守护得了你多久呢。”
“这两个人,看似出自龙家,地位颇高,其实,谁也不能和丞相抗衡。我们郝家那可是丞相大人的姻亲,是南宫公子的舅父家,你这个死脑筋,怎么谁大谁小就分不清呢。满腔热血能当饭吃,还是守护百姓能当饭吃呢。你呀,就算是查到最后,将所有的证据都放在圣上的面前,这件事,依旧还是会不了了之了。难不成,你在京都城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是看不开吗?”
“蔡大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才与你说这些的。这个世界,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圣上就算知道了真相,他也会责怪你不懂事,想要动他的丞相,毁了他的朝政。到时候,哪怕丞相真的受到了惩罚,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的仕途,也是毁了的。只要圣上还需要南宫家,那么,这件事就不会有任何结果。算起来,到头来,受到惩罚吃亏了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这又是何苦呢?”
这人说的,倒也是实诚话。他是很想让蔡康说出实情的,但是,他更希望看到蔡康不要再以卵击石。
在他看来,蔡康做的这些,根本就是无用之功,上不得台面,哪怕到了圣上的面前,也不会对圣听造成任何的影响。
南宫丞相怂恿郝家私开矿藏不假,但是,相应的,南宫家为大楚为圣上所做出的贡献是更大的,想比权衡之下,楚帝的确会加以权衡,暂时不动。
而权柄留在南宫盛的手上,势必会对蔡康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其实,蔡康这样的做法,近似乎自取灭亡。
“蔡大人,”审问的见他还是不说,叹口气,继续说道:“我的蔡大人啊,你为何不仔细想一想,这么多年来,难道真的一个如你这般的人都没有,难道,这么大的矿山开在身边,就一个想要举报的人都没有吗?”
蔡康看向他。
“有,没有造成任何影响,那就是没有。那么多人,都没有办法管,你偏偏非要逆流而上,这逆鳞,不是谁都能触碰的,每次触碰,那都是要遭到反噬的。说不定哪一次,你碰的狠了,让人失去了耐心,那是要丢掉性命的啊。”
蔡康想到了铁山。
他问他:“铁山是怎么死的。”
审问的一愣,旋即拍桌子道:“蔡大人,现在是我在审问你,而不是你审问我!”
蔡康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不必问,也是知道的。
铁山之死,并不是那么单纯,只是,现下被囚禁起来,想要继续追查,也是没有证据的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蔡康的眼中满是不屑。
“我蔡康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审问的人双臂交叠,满脸的无奈:“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这辈子,都没有这般劝说过别人,你还是第一个呢。既然大人还是不愿意配合,那么,我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龙家公子们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到时候,我们再算下这笔账好了。”
说完,他站起了身来。
“蔡大人,我们丑话说在前面,你做了那许多对不起郝公子的事情,我们都忍了下来,若是你还不能在此处好生待着,非要做出许多不老实的行为来,那么,我们也只能不客气了。你别忘了,你的夫人还在家中养病,你反抗起来,自己舒坦了,可别忘了与你相濡以沫的夫人。”
蔡康再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双眼都是怒火,看起来凌厉非常。
“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
“怎么,蔡大人竟然还在乎夫人的死活?那为何做事之前,不考虑这份后果呢。”
“如果你们敢动她,我必定与你们鱼死网破。你们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奈何你们了?若是将我逼急了,可就不是这些证据那么简单了。”
此言一出,那审问的,连同他身后的手下都笑了起来。
“鱼死网破……”审问的捧腹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说道:“蔡大人的话,着实是将我吓得不轻啊。我没有听错吧,蔡大人何德何能,能做得到这四个字呢?大人是书读的比较多,但是,也不能一味地沉浸在书中那些英雄人物的情景里不能自拔了吧。历史上那些英雄,他们的故事是比较让人热血沸腾,可是,谁人能做到呢,还真的不得而知。大人现如今的处境,是想怎么做到鱼死网破呢?我想,大人的网,还罩不到我们郝家的大门吧。”
审问的人,显然看不上蔡康的威胁,在他看来,蔡康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人的罢了。
收集证据,应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凭蔡康的实力,他实在做不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