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难道真的相信栗王爷会投降?”向欢阳反问了一句,见四下没人,才将南彦明用小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威胁栗天麟投降的事情都告诉了向定,却并没有说明自己就是小夭。
向定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拳。显然是相信向欢阳的话的。向欢阳见向定的脸色始终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也许父亲认为栗王爷是为了女人和孩子弃江山于不顾的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向定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栗王爷绝不是这般人,他绝对不会弃我南陵国的百姓于不顾。”
这样的信心向定是绝对有的,要是这么简单就会让栗天麟投降,那他就不是名震天下的战神了。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向定深思了起来,当初不知道栗天麟投降还和南彦明和小夭有关,自然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个其他人联系起来,皇上派栗天麟去镇守边境,一无粮草二无援军,明显是为了让栗天麟去送死的,但是向定是相信栗天麟的实力 的,相信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栗天麟也一定能够得胜归来,这般才不会负了他这战神的名头。却没有想到传来的却是栗天麟投降被敌军俘虏了的消息,向定原本只是以为这栗天麟是明白这是皇帝为了铲除他而故意让他自生前去,以四千残兵对战敌军五万精锐,心生怨恨,所以才这般故意投降的。
虽说他相信栗天麟对南陵国的忠心,但是他更明白皇帝是真的对不起栗天麟的,难保栗天麟当真不会生了怨恨之心。
只是听了向欢阳的话,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这南彦明南陵国的王爷,皇帝的血脉,本应该期待着外敌退去的,怎么反倒是逼迫栗天麟投降了呢?倘若向欢阳所得到的信息都是真实的,那必然说明南彦明和外敌勾结,意图让栗天麟死。
依着栗天麟的个性就是战死疆场也万不会投降的,怎么可能因为南彦明的威胁就这么妥协了?或许他是将小夭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但是一个人和南陵国的百姓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更何况,这栗天麟本就是深谋远虑之人,这要是真的降了,外敌侵入,这南陵国会发生多大的灾难他不可能不清楚,他敢就这么投降,除非他早已经料想到这边境之乱是南彦明和敌军勾结的,早已经猜想到自己出事后,敌军会按照事先和南彦明达成的约定让南彦明立下军工从而稳固地位……
明知道这不过是南彦明和敌军的阴谋,所以他才甘愿跳下去,等着南彦明来兵不血刃立下军功,用自己一人的性命和身败名裂来避免边境不该有的杀戮和挽救小夭母子的性命。
向定叹了一口气,已经在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向欢阳看着向定那沉重的样子,也明白他自然是想通了的,向定本就是智谋过人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南陵国的国相了。
“今日所说之事,莫让其他人知晓。”向定嘱托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去,想必是要安静地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毕竟这毫无证据,也是不可能直接指控南彦明的,要是被南彦明反咬了一口,陷害王爷的罪名可不是向府能够担当得起的。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想要去边境。”向欢阳在向定的身后说得铿锵有力,自己以小夭的身份出现在皇城早已经看清楚了向定对自己的疼爱,如今的向定即便是对着自己在装作怎么一副冷漠的面孔,她也是能够感受道向定那分明在意着自己的内心的。
自己决意要去救下栗天麟,只是边境本就危险,自己要是去了,还指不定能不能回来,这对于向定来说,只怕是绝对舍不得自己去的。
果不其然,向定一口否决了。
“父亲不是想要锻炼欢阳吗?当初沧州的事情,父亲让欢阳处理,不就是想要锻炼欢阳的能力吗,不就是想要欢阳有足够的实力生活得更好吗?如今边境的事情也是一个机会,况且,父亲不是想要欢阳在栗王府做内应吗,掌控栗王爷的一举一动,以防栗王爷做出什么超出了父亲掌控的事情,倘若欢阳能够去边境,这不是正好能够让栗王爷信任欢阳吗?”向欢阳一步一步向向定靠近,每一句话说得都极度诱惑,但是向定却并没有动摇一丝一点。
向欢阳唇角微勾,想不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原来也是这般在意自己的,若是真的会危及性命的事情他是不忍心让自己去做的吧?
“父亲有所不知,栗王爷刚回皇城的时候,皇上给欢阳和王爷赐婚,王爷就已经警惕起来,给欢阳下了毒,一年之内,欢阳要是没有解药,只怕也就要去了。”向欢阳看见向定的脸色愈发不好了,向定偷偷瞥了向欢阳一眼,却在向欢阳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忙收回了视线,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般,平静地道:“什么毒,竟然那么久也没有解药,怎么,元神医不是愿意帮助你吗?”
话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好像是说向欢阳无能,本是让她去接近栗天麟,她蛐蛐儿让栗天麟所控制了,能够让元神医和普光大师帮忙恢复自己的身份却不能够让元神医帮忙解毒,这大抵是在嘲笑向欢阳无能吧。
这要是以前的向欢阳,必定会嘲讽回去的,但是现在的向欢阳,却是不会的,她只是勾唇轻笑:“多谢父亲提醒,但是这马兜的毒元神医也是没有办法的。”
向定面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那想要隐藏的关心被拆穿了还是因为听到元神医也没有办法,所以更加担心。
“既是将死之人,本相也不会管你,要死也不要死在我向府,平白脏了我向府的地。”这具狠话一说完,向定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