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看着向欢阳那焦急得模样于心不忍,想要将自己手中的药丸给向欢阳,可是只要一想到向欢阳竟然把向定安排的事情看得那么重要,他就心中难受。
“这药丸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声音。”元亨将小瓷瓶拿在自己的眼前,视线在小瓷瓶的瓶盖上晃动“若是你吃了这药丸……”
后边的话不用多说,向欢阳自然明白,倘若自己的声音改变了,纵使自己“长得女气”了一些,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怀疑的,毕竟男生女相额人也不在少数。
向欢阳看向元亨,元亨眸光中有着复杂的神色,向欢阳看不清。
“哼唧,你会帮我的对吗?”让那旁边有些愤怒地蝙蝠安静了下来,向欢阳尝试着询问,现在的元亨她是什么都不敢猜了。
冷风从向欢阳的裙摆钻了进来,一下子袭遍向欢阳全身。
元亨那握着小瓷瓶的手明显一顿,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帮向欢阳,但是现在自己却不是那么确定了。
“欢阳,我与你一道去。”终是做出了让步,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那么无助呢?
可是他不愿意让向欢阳再脱离自己的视线了,只有将她牢牢圈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才能够放心一点点,似乎这个女子还是属于自己的。
向欢阳点了点头,说实话,如果元亨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哼唧,她是愿意和元亨一起去的。
可是现在明显感觉到什么都不一样了,向欢阳已经在不经意间开始逃避元亨:“哼唧,你没必要去,我自己就行了。”
元亨转身就走,那小瓷瓶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向欢阳心下焦急,一伸手就拉住了元亨:“我们一起。”
元亨回头就对着向欢阳一笑,让向欢阳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熟悉的那个元亨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哼唧……”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况且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元亨反手就拉上了想向欢阳:“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手。”
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艰难事情,他都不会让向欢阳离开自己,谁要是阻拦他,他都可以将一切障碍清除。
不顾蝙蝠的阻拦,元亨就这样拉着向欢阳离开,因着向欢阳并没有给蝙蝠什么指示,蝙蝠也就只得这般任由着向欢阳被元亨拉走。
不过好在元亨也算是信守诺言,向欢阳同意他和自己一起去那出事的地点的时候,元亨倒是真的给向欢阳服下了那米粒一样的药丸。
向欢阳对那药丸的效果十分满意,相信只要自己换一身男装,就一定不会有人发现自己是女子之身。
周志远害怕这挖山死人的事情被传出去不好处理。于是一直就在寻找那些个逃出去的工人,向欢阳得知了这件事情,在身上制造出一些假的鞭痕,又将自己的脸涂的黝黑,这才穿上了如那些工人一样的脏而旧的衣裳。
向欢阳这般出现在元亨的面前的时候,元亨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打量了一眼向欢阳:“欢阳,你不应该穿成这样的。”
向欢阳不管怎么样,好歹都是向府的人,即便只是一个庶女,即便不被重视,即便过去在向府受尽了欺凌,但是也不至于那么惨的。
向欢阳一愣,随即明白了元亨的意思,其实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在意过自己的身份,真不知道元亨是怎么想的,难道也觉得这样的衣服小姐什么的就不能穿吗?
人与人之间本就是平等的,真不知道元亨作为一代神医,怎么也会被那些世俗的眼光所制约着。
其实元亨当初也是觉得每个人都是应该得到尊重的,只是这样的想法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改变了。
元亨自己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
“你要换吗?”站在小木屋外,山风簌簌地吹着,向欢阳尴尬地看着元亨。一边希望元亨可以进去换成工人的衣裳,这样自己现在就不用面对元亨了,一边又希望元亨不要换,这样元亨就不能够和自己一起去山上了。
元亨将向欢阳的纠结看在眼中,但是并不知道向欢阳纠结的真正原因,只以为向欢阳也不想穿上这衣服,这才道:“欢阳你贵为郡主,要是不愿意,我们还是有其他的办法的。”
向欢阳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的心中空落落的,贵为郡主,她宁可自己身在普通人家,也绝不想要做这被人支配来支配去的窝囊郡主。
“哼唧。你要换吗?”将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向欢阳再叫元亨的时候那干涩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自己似乎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自然地叫元亨一声哼唧了。
元亨摇了摇头,他今日一身全白的袍子在这山上恍若谪仙一般,让向欢阳禁不住慌了神,元亨事实上也是一个极美的男子,只是因着自己从来就只是把他当作了朋友,并没有在意过这些。
元亨不愿意穿上这工人一样的衣裳,向欢阳觉得这是完全能够理解的,这谪仙一般的人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是没错的。
但凡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愿意脱下自己的锦衣华服而穿上这样又脏有旧的东西。
“我想出去走走。”向欢阳这般说着,看着四周那已经没有剩下几张树叶的树,心里闷闷的。
她向来不喜欢这么冷的天气,因为这样的天气让她感受不到一点温暖,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遗弃的,这心中因而万分难受。
“我陪你。”元亨似乎已经赖定了向欢阳,不管向欢阳要去哪里,他总是想要跟在身边,一分钟也不愿意离开。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向欢阳的语气严肃了起来,那话语间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元亨对此保持沉默,向欢阳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会记得我答应的事情。”
自己是栗天麟的准王妃,向欢阳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最近却觉得有皇帝的赐婚甚好,至少这样才让元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