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话,让阮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傅迦砚不是不成熟,他只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太过无情,所以才让陈曦觉得他好狠的心。
阮玲见气氛有些凝重,忙又转了话题。
“我这次去米莱,应该带着你。多去结交一些外面的异性,对你的审美会有帮助。”
“哈哈,我对长鼻子的外国人不感兴趣。”
“不啊,国外不仅仅只有外国人,还有黄皮肤的中国人呢。”
“你家艺人是不是很多,倒是可以给我介绍一个。我最近迷上了小鲜肉,富二代在我这儿,有了抗体。”
“有是有,但是他们都年纪太小,也都才刚事业起步。”
“那也没关系。姐姐有钱,可以养他。”
阮玲被她的话逗笑。
好半晌,才郑重开口:“陈曦,谢谢你不计前嫌还与我交好。”
“嗐,那都多久的事了。”她说着,踱步回来,低声安慰她。
“你呀,现在也别多想。女人这一辈子,要想活的好,必须向前跑。如果一直原地踏步,那完了,真的完了。”
“你知道我在查纪宣的事?”
正说笑的陈曦,忽然失笑,一脸正经。
“纪伯母说,你一直不肯接受纪宣已死的事。”
阮玲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我只是觉得,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炸死。”
“但他也是人啊,又不是什么神仙。我知道你跟纪宣感情甚笃,但你也不能因为不能接受,而拖垮了自己的心神。”
她搭着阮玲的肩膀,耐心开导。
阮玲紧抿着唇角,重重点头。
小宝是在次日下午出的院,因为吃了母乳整张小脸,肉眼可见的胖了不少。
午后,阮玲将她放进婴儿车,在院子的树荫下纳凉。
小家伙不知是不是因为母亲在身边,所以一直不肯午睡。一双黑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甚是可爱。
阮玲趴在床边,拿着玩具摇铃,将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纪母拿着小毯子从屋子里出来,听见他的笑声,也忍不住裂开了嘴。
就在这时,客厅的座机电话,忽然大响。
两人同时朝客厅的方向看去,就见张嫂小跑着过去接电话。不过一会儿,她便匆匆推门出来。
“太太,夫人,纪园打电话说,老爷子病重送去医院了。”
“什么!”
纪母顿时脸色微变,拿在手里的毯子也落在了地上。
阮玲赶紧捡起,追问:“可说在哪个医院?”
纪母忙转向她,软声说:“你看着小宝,我去就行。”
说完,她来不及进屋,直接朝园子外走去。
阮玲不放心,将小宝从婴儿车抱出,交给张嫂,然后进了屋。再出来,她已经换了一身正式的衣服,肩上还挎着包。
“跟我一起过去看看老爷子。”
“可是太太交代......”
未等张嫂说完,阮玲已经往外走,她不得已只得跟上。
阮玲开车,张嫂坐在后排,抱着仅仅一个多月的小宝。
等她们到的时候,纪母也还在路上。
纪园外站着不少人,大都是纪家的长辈。
隔着车窗,她望着外面的人,问:“张嫂,老爷子送了医院还是在家?”
“说是送去了长丰医院。”
话出,阮玲转正视线,稳稳驾驶。
老爷子都送医院了,这些人围在这儿做什么!
路上,阮玲给纪母打了电话。
她说自己带着张嫂已经快到医院,而纪母则说自己被堵在了纪园外。因为老爷子的突然病重,纪家的所有长辈全部出动。他们来势汹汹,可见是奔着纪氏集团来的。
纪母的担忧,让阮玲拧起了眉头。
她将车子停在长丰医院外的停车场,直奔手术室。
然而,到那儿才发现,守在外面的只有长年累月照顾老爷子的佣人阿方。
“人呢?”
她的问话,让对方懵住。
老爷子?还是纪家的人?
张嫂忙补充:“我们夫人问,纪家的人没有过来吗?”
阿方摇头,一脸失望。
“他们恐怕都在等这一天。”
“老爷子到底怎么回事?”
阮玲焦急追问。
阿方低着头,半天呢喃:“老爷子一直有心脏病,这些年都是靠着国外莱特先生的特效药。纪家的长辈无人知晓,所以也一直风平浪静。”
“那现在这是......”
“莱特先生死了。他给老爷子准备的特效药,也没有送来。昨天夜里,老爷子捂着心口说疼,没过多久便昏迷了。”
“那怎么现在才将人送来!”
阮玲忍不住声音拔高。
阿方微微抬头,眸色明亮,似有泪花。
“大爷不让送,说老爷子只是有些累了,他需要休息。”
“放屁!”
阮玲气急,禁不住爆粗口。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推着插着氧气罩的老爷子出来。
阮玲看着他突然消瘦的脸颊,鼻子一酸,差点落下眼泪。
她及时忍住,跟着平车去往病房。
主治医生是位中年高大男人,他许是没有见过阮玲,不禁多看了两眼。
阿方忙向他介绍:“张医生,这位是老爷子的孙媳妇。”
对方这才放松心态,看了一眼病床昏睡着的老爷子,示意她到外面说话。
走廊上,男医生看着她,语重心长道:“纪老爷子的生命,终是要到头了。”
阮玲嘴角抽动,使劲让自己平复后,才说:“爷爷的病,只能用特效药才能维持吗?”
“嗯。”男医生点点头。“这可不是一般的特效药,莱特先生是著名的心脏研究员,他不善于治病救人,但能让人通过他的药,一直延续生命,直至药停的那天。”
“我听阿方说,莱特先生死了。”
“被暗杀。估计,这两天的国际新闻就会爆出。”
“我看那个凶手是冲着纪家来的吧!”
“前些日子,我听说纪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出了意外,想必你就是......”
“对,我是纪宣的妻子。方才你看到的佣人抱着的孩子,是我们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
男医生听着她的话,被惊得张了张嘴。
一个人的故去,换来另一个新的生命,这是一件令人无比悲伤的故事。
两人沉默片刻,阮玲朝他询问:“爷爷现在是?”
“暂时用特殊药物在维持着,一会儿他苏醒,你有话就赶紧说。”
“好,谢谢你张医生。”
男医生微微颔首,转身带着护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