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妮妮刚要说,服务员过来送甜点,无奈将其打断:“先生,您的甜点。”
纪宣很有耐心地伸手示意:“这位小姐的。”
秦妮妮听见称呼,眉梢微挑,嘴角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甜点上来,她已经按奈不住想要尝一口。
“秦小姐,先说,然后再吃。不够,咱们还有。”
纪宣为了套出信息,真的是用尽了所有耐心。
好在秦妮妮比较上道,她刚拿到手里的小叉子,又端庄地放回了原处。
抬头,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纪宣。
“我听我妈说,六年前,我表姐宋焕焕被一个老板看上了。但她已经心有所属,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心上人。但又拗不过那个老板,所以就假借她奶奶病重,让一直寄宿她家的阮玲替她去伺候了那个老板。”
“那孩子呢?”
他没想到,这消息来的有些出乎意料。
“孩子?那也不是她的。”
“那是谁的?!”
此时的纪宣,明显有些怒意。
宋焕焕竟然敢欺骗他们纪家这么久,他一直都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秦妮妮摇摇头。
“没人知道.....”
话还未说完,对面的纪宣已经起身离开。
她转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尽是掩不住的傻笑。
“男朋友,马上本姑娘也要做豪门太太了。”
纪宣出来,直接上了车。他返回医院,本想抓住宋焕焕质问她的。病房内除了躺在床上哼唧唧的许红香,根本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许老太的葬礼上。老远就看到宋焕焕头上别着小白花站在门口迎接前来吊唁的客人。
纪宣将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纪母去了个电话。
那端没响多久,便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什么事啊,阿宣。”
纪宣平视着正前方,好半天的才道:“妈,我有事问你。五年前,宋焕焕她抱着安之来咱们家的时候,那个时候有没有什么不正常?”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这个了?”
“妈,我现在在问你,你只需要回答我便是。”
“哎哟,五年前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哪里还记得。就孩子吧,感觉特别的小,她说是因为早产所致。我当时也没想太多,毕竟早产儿也正常。”说到这里,那端的纪母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儿子,你不是怀疑,安之不是咱们纪家的孙子吧?那时,你们可是做了亲子鉴定的。”
“他是我的儿子。”
纪宣应的果断。
秦妮妮说,宋焕焕抱去的孩子不是她生的。如此,便也对上号了。六年前出现在他房间的女人,有可能是才是纪安之的生母。
宋焕焕,你真是该死!
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手面青筋暴起。目光所到之处,正是在门口迎客的女人。
“阿宣,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什么?”
手机里,纪母还在疑惑。
纪宣意识收回,淡淡道:“妈,如果让我查到宋焕焕有做欺骗我的事,这婚必须离!”
那端的纪母不知是被他的话震慑住了,还因为别的,半天都没再说话。
一直到纪宣挂断电话前,她才喃喃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事实就是事实,怎么又能改变呢?”
“有些事实未必是真实的。”
纪宣感觉他母亲在包庇宋焕焕,隐隐觉得不舒服。
电话挂断,将手机往旁边收纳盒一丢,猛踩油门,车子飞出老远,留下一圈尾气。
表面沉浸失去亲人的宋焕焕,完全不知纪宣来过这里。
他前脚刚走,后脚阮玲带着女儿就来了。
守在门口的宋焕焕一眼看到她们,将所有的伤心全部化为一股怨怒。
“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马上带着这个小杂种给我滚!”
“你才小杂种,你全家都是小杂种,哼!”
阮玲感觉要不是自己手快,阮爽这小暴脾气已经踢到对方身上了。
她今天是来吊唁的,不是来跟宋焕焕吵架的。
正要拉着阮爽进去,宋焕焕直接横在路中间,毫无形象地指着阮玲。
“你是聋了吗,我说让你滚!”
若不是吊唁的人都进去了,恐怕宋焕焕这架势,定会引来不少围观人的指指点点。
阮玲正面撞上她,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好狗不挡道,你没听过吗?”
宋焕焕被她激到,抬手就要打人,被阮玲一把抵住,反手甩了过去。
“你若再这么挑事,我不介意剁掉你的爪子!”
阮玲撂下狠话,牵着女儿进了灵堂。
正巧这时,宋麟出来,刚要跟阮玲说话,一眼看到宋焕焕捂着脸蹲了下去,也顾不得搭理她,直接跑向女儿。
许老太没有儿子,前来招呼客人的除了她的两个女婿,还有一些表亲侄子,唯独不见许红香和她妹妹。
阮玲拜完老人,转身看到了守灵堂的谢城。
他是许老太的表侄女婿,与其他亲戚后辈一起候在两侧。
“谢主任,我听说你帮张大生摆平了漏税的事。这件事,我记得您的外甥女婿亲自交代过,若是让他知道,后果会怎样呢?”
阮玲凑在他跟前,说的声音很低,却让对方浑身一震,惊吓万分。
先前,他只知道阮玲是宋麟姐姐的女儿,并不知道她与纪宣有什么联系。但想到拜寿那日,张大生明明是跟着她一起来的,怎么倒头来,她却在警告他似的。
想到这里,谢城调整心态,理直气壮道:“就算没有漏税的事,张大生已经遭了殃。”
是的,张大生因为她的告发,如今怕是已经像过街老鼠,不知道逃哪儿去了。不仅公司解散被封,连家也被法院的人查封。
“可这似乎,也与您脱不了关系呢。”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没事不要多管闲事。”
阮玲嘴角带笑,眼底含冰。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谢城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对于她的话,他似懂非懂,不知她何意。
“妈妈,这是谁啊?为什么祭拜一下,就走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阮玲弯下身,抚摸着女儿的后脑勺,笑的肆意。
经过宋焕焕身边时,她正委屈巴巴地跟她爹说着什么,完全没看到阮玲母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