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吧。今天周末,兴许,人家小少爷也有别的计划呢。”
就在阮爽激动地快要跳起时,阮玲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瞬间将她打回原形。
“那就不叫他了。”
纪铭瑄温和的笑容,好像三月的暖阳。
而阮爽却没了刚才的激动,她撅着小嘴,闷声不吭。
等他们出门的时候,小丫头还是偷偷用电话手表给纪安之发了一条短信。
人民路距离阮玲家有两条街,开车也就十分钟的路程。阮玲因为要去宠物店探望丑丑,硬生生绕远了。
“怎么会伤着的?”
纪铭瑄话里的疑惑,再次勾起了阮玲的辛酸。
“它很忠诚,我一定不会放弃它。”
直到下车,阮玲的脸色都不太好。
纪铭瑄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一手牵着阮爽的同时,还不忘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他在她耳畔低喃。
阮玲莫名心暖。
她点点头,上前推开宠物医院的玻璃门。
丑丑已经被一声挪进重症监护仓,医生只让他们远远看着。
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它一动不动,阮玲心揪的厉害。无声地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
“这样它会好的快。虽然现在的天气不是很热了,但空气中残存不少细菌,怕它的伤口感染。”
临行前,医生单独跟阮玲解释为何会将丑丑挪进监护仓,并非因为它的伤势加重。
阮玲听了他的话,安心了许多。
等他们到达人民路的游乐场,有人已经先他们一步在售票处等待着。
“那是小少爷和叔叔吧?”
隔着车窗,阮爽突然应声。
阮玲恹恹地坐在后排,听到纪安之和纪宣,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驾驶室的纪铭瑄顺着阮爽的视线,往外面瞟了一眼。
售票口站着一高一矮两父子,还都穿的休闲舒适。
他将车子停到指定位置,阮爽第一个冲下车,跑到了纪安之面前。
“嘿,你竟然比我先到。”
“我也是,刚到。”
两个小家伙正说着话,纪宣抬头就看到纪铭瑄揽着阮玲紧随而至。
“堂哥,安之,你们也来了。”
纪宣的目光从阮玲身上,移向纪铭瑄,一贯的淡然。
“周末在家无事。”
简短的一句话,阮玲抬眸,很快闪移。
“直接进去吧?”
纪铭瑄话一出,俩孩子牵着手,已经跨过低矮的铁围栏进了园子。
后面跟着的三人,表情不一,更是各怀心思。
“妈妈,我想玩海盗飞船。”
“我也想。”
阮爽指着上面已经坐满游客,正在运行的海盗船,对阮玲说。
她忍着不舒服,将阮爽揽在怀中,耐心地引导:“小爽,这个海盗船有点危险,要不妈妈陪你做旋转木马?”
阮爽看着她,眉头微微皱着。
“妈妈,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让瑄爸爸陪我坐,你到旁边坐着歇歇?”
嘿,这孩子......
“小爽、”
阮玲刚还要说话,小丫头突然伸出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遂而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在家看到妈妈流血了。”
阮玲汗颜。
趁着她愣神之际,阮爽已经朝纪铭瑄跑了过去,拉着他就往海盗船的售票处走。
一看她都去了海盗船,这边等了许久的纪安之也是蠢蠢欲动。
他仰着脑袋,朝纪宣道:“爸爸,我也想。”
说着,伸手指着阮爽的方向。
“你去找堂叔叔,我晕船。”
旁边刚要找地歇会儿的阮玲听见这句话,差点没忍住笑喷出声。
然而,他这话还真奏效,成功骗到了纪安之。
小家伙怕来不及跟阮爽一起玩,早已经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纪铭瑄一看他也过来了,转身朝纪宣扫了一眼,却正好看到阮玲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堂叔,我爸爸晕船。”
纪安之怕纪铭瑄不带他玩,连忙说了他爹的情况。
纪铭瑄无奈,苦叹一声,朝售票员买了三张票。
这边阮玲懒散地靠在长椅上,刚想闭眼,就感觉旁边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倏地睁开眼,转头就看到纪宣坐在她身旁。
阮玲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尽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刚要闭眼休息,就听到他那清冽的嗓音传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玲睁眼,不耐地瞥向他。“我怎么知道。”
纪宣直接侧身过来,单臂支着椅子靠,手托着脑袋,满目侵略地凝视着她。
“消失一夜零半天,你告诉我自己也不知道,你觉得谁会信?”
“纪总,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玲话里不带任何温度。
纪宣眉头一拧,心情大为不爽。
阮玲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眸光一转,看向不远处已经开始运行的海盗船。
纪铭瑄坐在中间,两侧一边一个孩子,全都乐得开怀。
“你在这儿等着他们,我去下洗手间。”
阮玲不想再跟他耗下去,起身去找厕所。
纪宣看着她远走的身影,也从座位起了身。
阮玲因为上次在半岛喝了酒的缘故,这次来的例假特别长。已经第六天了,依然没有要走的迹象。
随着小腹隐隐作疼,她在厕所蹲了大半天。
包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
“玲玲,你在哪儿呢,海盗船我们已经坐完了。”
那端传来纪铭瑄的声音,阮玲忍着肚子疼,朝他虚弱道:“我在卫生间呢,估计还得一会儿,要不你们再去玩玩别的。”
“你没事吧?”
纪铭瑄听出她的声色有些不对劲。
阮玲也不作隐瞒,直言道:“我例假期间,肚子不舒服。”
“那要不要我帮你买杯红糖水。”
“不用,我在厕所呢。”
纪铭瑄的好意,很快被他拒绝。
那边沉默,她怕他担心,压着嗓子说:“我很快就出去,你先带他们俩玩。”
话毕,不等那端的人再说话,她已经匆匆挂了电话。
阮玲长叹一口,闭眼埋头。
在国外那几年,一到她的例假期,纪铭瑄总是耐心地照顾她。这一点,阮玲每每想起,倍感温暖。
若不是他那跋扈的母亲,或许她已经跟这个谦和温雅的男人结婚。
她正想的入迷,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道传话:“里面有人叫阮玲的吗?你朋友在外面等你。”
阮玲猛地抬头,片刻愣神。
她都告诉他在厕所了,怎么这么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