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别为难人了,我承认这家伙在鉴赏能力上有水平,可是毕竟才这么大一点,年龄摆在这里,时间和精力都有限,你就别为难他了。”
机车青年男看似在为王鹏说话,可是实则是在讽刺王鹏,他也狡猾,拿自己兄弟说话,这么一来,就不会彻底得罪到曾建。
“我还是不说了,我反正是这么觉得的,与其费力去争辩这些,不如看实际疗效,能起效,各项指标在恢复,又没有其它的副作用,比争出个结果,来的更加的重要。”
王鹏就是不说自己的观点,对面正吹胡子瞪眼睛的施老教授,一看就火力正猛,他才不随意卷入漩涡当中。
但是他又贼得很,屡次提到疗效,引导大家,用事实来说话。
王鹏对场上的局势,看得很清楚。
正在坐的几位,私底下有什么联系,他并不知道,可是就中西医的事情而言,大致上是分为四拨的。
以曾建为首,加上胡教授和王鹏,这是正方。
朗和施老教授,还有那个火药味十足的机车青年男,他们三个是反方。
这里的主人,赵老爷子和身后的西装男,则不偏不倚,充当着仲裁的角色。
至于来自东南州地区的齐家父子,和这事没有牵连,所以并没有出声,在那尽情地充当着观众。
不过王鹏倒是很奇怪,赵老爷子的身体,明显属于私事,而且以看对方的做派,分明是久居高位之人。
按理说,这样的大人物,身体有恙,是决计不会让外人知晓的,不知为什么,却当着齐家父子的面,说得旁若无人。
双方一定有什么紧密的联系,不过那就不是王鹏能知晓,有兴趣知晓的事了。
“你以为你能谈出来什么,你什么学历,什么专业,是不是颇有建树的专家,是不是权威的名医?”
机车青年男接连向王鹏丢出四个问题,特别是后面两个,明显有规定的答案。
以王鹏的年龄,怎么可能,会是有建树的专家和权威名医。
机车青年男,分明是开启了,反向的冷嘲热讽模式。
对方的咄咄逼人,让王鹏感到很头痛。
有心不理吧,对方不依不饶的。
而且也违背王鹏在最开始,给他自身的人设,即便不一点就着,那也得反驳啊,绝不能任人肆意耻笑。
但他是真的不想说。
中医的这面大旗,可不是他能扛起来的,他也没有资格去扛,关键是,王鹏的确是不懂。
“我建议你,还是从哪来,就回哪去吧!”机车青年男鄙夷地说道。
身为主人的赵老先生,终于开口说道:“小王啊,来都来了,就说两句吧,让我也听听,你们年轻人的看法!”
当时接到曾建给的药汤,生性谨慎的赵老先生,并没有直接服用,他是找了一个,医学上,比他的病情还严重的人试药。
结果让他极为震惊,只不过是一副镇痛汤,效果却非常明显,试药的人几乎是一服下去,疼痛感就立刻开始消退,很快就跟没事人一样。
在事后长达一周的检查中,试药人的各项指标,虽然没有消退,但病情恶化的程度,明显放缓。
这还只是一副汤药的作用,不是按疗程连续服用,而且据曾建说,这个是镇痛汤,只有镇痛的功效。
至于专门的药汤,曾建说他手头也没有,需要王鹏亲自观察过病情后,才能根据实际病情,亲手调配出来。
这也是赵老先生,第一次听到王鹏这个名字。
不过在见识到,药汤的神奇作用之后,被打动心思的赵老先生,哪里还能坐得住。
早被病痛折磨不堪的他,才会不惜放下繁复、激烈的工作,尽快安排好一切事宜,抱着试试看的心思,也要远行千里,来到淞南城,并且今晚约见王鹏的根本原因。
可是今晚的主题,在他有意的默许下,跑得有些太偏了,变成了中西医之争。
不过不管王鹏是何态度,但是王鹏刚才的话,可是说到他的心坎里了,管你是什么医,没办法彻底治病,你道理再多也没有用。
所以赵老先生这才开口,让王鹏谈一谈,相当于侧面支持王鹏。
王鹏谦虚地说道:“赵老先生,小子我,哪有那个能耐和资格,妄论中西医的事情。”
得,看得出来,王鹏仍旧摆出,死活也不肯发言的架势。
就在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时候,王鹏却话锋一转地说道:
“不过西医之所以是西医,主要就是从微观方面着手,以科学的手段,更细致入微地去实验和观察,西医认为这就是事务的本质。”
“中医就不同了,整天神神叨叨,说的是玄而又玄,让那些,只要是相信科学的人,一听就会鄙夷不已,就连我也很鄙夷。”
说着说着,竟然来了个自我否认。
王鹏的话,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没有人打断他,大家都盯着王鹏,想接着听听,他到底吐出来的是象牙还是狗牙。
既然说开了,王鹏也不怯场,笑了笑后,他继续说道: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中医,而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将我们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东西,打乱了体系,然后大杂烩般的搅合在一起,弄得似是而非,方便他们从中获取利益。”
西装青年男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中医院都不行咯!”
摇摇脑袋,王鹏赶紧否认道:“并不是那个意思,也不可能不行,不然中医院早就没人去了,更何况如果中医真没用的话,那我们是怎样能传承几千年的呢!”
“我只是说的,社会上对中医的认知,受到刚才说的影响,有一定程度的偏颇。”
“其实要说中医到底如何,只要找真正学习中医的人看看,他们是否红光满面,他们是否身体一直健康,就可以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结论。”
停了停,王鹏又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手段、科研精神,中西医都是殊途同归,它们之间,目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于用药的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