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马虚弱昏迷这一要事,不会让一般的士兵得知。
如果让一般士兵知晓皇帝的状况,很可能会引发起不必要的混乱,更不要那是发生在战斗爆发的那一刻了。
直到战斗结束,都没有几个人晓得西格马出了事情。
现在也不过是一场战斗结束,对抗的战争可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因此这也是不会被公布的。
艾伦通知了其他人皇帝清醒过来的消息之后,同样在这个最前线参战的西格马的长子普罗斯,很快便赶来探望父亲了。
今年已经二十岁的普罗斯非常强壮,他小时候就已经立下了自己的志向,这些年以来一直都向着军队的方向发展,自然也不会缺少身体的训练。
虽然这么一来也让他更不像自己的父亲,甚至不像自己的母亲,不过当然不会有人怀疑普罗斯的身份的。
他同时是一名巫师,只不过他意向不在于此,所以他仅仅是懂得了几个防身的法术。
和这位大皇子一起前来探病的,是他的发小,年长几岁的格莱恩将军的二儿子弗莱。
弗莱应该是代替正忙于指挥军队清理战场的父亲前来探望皇帝的。
这两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们被分配在其中一个临时堡垒之中负责守护,也因为他们的身份的关系,他们是直接成为了该处的指挥者。
西格马不介意让自己的孩子接受锻炼,但是考虑到如果他在这场战争之中牺牲,那么皇帝的重担只能交给最有出息的普罗斯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特别安排了普罗斯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艾伦其实是想让普罗斯驻守大后方的,不过他也清楚这个孩子的性格,慰问下孩子闹起来,只能进行这种程度的妥协了。
艾伦到现在还不认为普罗斯能够接受皇帝都位置。
普罗斯比起其他的兄弟姊妹更加出色,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除了他之外,他的其他五位兄弟姊妹,从小都同样受到了西格马的严格要求与训练,可惜没有几个人能够坚持下来。
艾伦不会继续强迫已经放弃了的人,所以其余人他也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教育。
他也不是不明白西格马是过分严格了,但如果这种程度的苦头也吃不下,那么也没有成为统领国家的元首的资格。
但是就算是最有出息的普罗斯,他的想法也不够灵活,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肌肉大脑”,他太过偏向于军队式的粗暴行事了,手段不够柔和的话,始终是很难担当大任的。
艾伦一直以来都有尝试改变这个孩子的性格,就算没有改变,让他能够灵活变通一点都好,可惜已经完全成长了的普罗斯,本人的行事方式不可能轻易地再一次改变。
因此,艾伦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承认普罗斯。
不过他的选择也没有多少,西格马的孩子之中只有普罗斯最为适合成为皇帝。
最少暂时是如此的。
“格莱恩将军,你这边如何了?”
艾伦探访完西格马之后,来到了依然在打扫战场的格莱恩的身边。
“这边没有任何意外……艾伦阁下,”格莱恩满是担心地问,“陛下他怎么了?”。
如果他不是有着重要的职责要处理,开战之前皇帝也严厉地吩咐过他,他现在肯定会立刻赶去皇帝的身边的。
“已经醒过来了,平安无事,就是虚弱了一点,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艾伦如实回应。
格莱恩处理完这边的事务之后,时间肯定也是深夜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去打扰虚弱的皇帝的,为了避免这位将军过度担心,艾伦想了一想之后再详细讲解了几句。
“我明白了,陛下使用了过度的力量,虽然的确让那些亡灵大军崩溃,不过这种事后遗症啊……”
格莱恩当然是知晓今天的作战计划的。
他十分信任他崇拜的皇帝,所以没有半点怀疑或者惊讶于那些亡灵的突然崩溃。
只是,他也想不到陛下竟然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艾伦偷偷地观察着这位壮健的将军的表情。
西格马曾经对于这个人的强制性洗脑,或者应该说观念的强烈转换,一直都在影响这个人。
就算后来西格马逐渐失去力量,这份影响也不会因此消失,反而是会变得越来越稳固了。
艾伦一直都不觉得这是好事,只不过在那时候如果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牺牲,统合整个大草原上的势力,用以去对抗那些堕落亚人,这种方法是最可靠、最直接的。
“格莱恩将军,请继续进行之前讨论过的准备,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的时间,下一次的敌人来临的时候,我们应该无法再像现在一般顺利了。”
西格马的死神之力已经为了对付亡灵而再一步削减。
虽然他还能够使用这份力量,不过到时候他自己到底会变成怎样,他也难以说车。
肯定不会是好事,所以最好避免。
“根据我的观察,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应该是鼠人,但他们知道了亡灵大军的溃败之后,也有可能跟魔兽部队一同前来,请做好最坏的准备。”
“艾伦阁下,我训练的军队是不会输的!”
格莱恩眼中充满着斗志。
他当然知道敌人的棘手之处,也明白自己这方的军队的各种不足。
但现在连打也没打,他是不会这么快就觉得自己这一边会输的。
“我们会继续准备,就算不用那些计策,我们也能够成功对抗敌人的!”
艾伦知道不用继续说下去了,这个男人转起了牛角尖。
大概是因为西格马的状态的缘故,这个过度忠心于皇帝的男人变得更加顽固了。
“将军,我去继续观察入侵者的动向,我会在明天向你汇报的。”
艾伦没有纠结于这一点,这位将军有斗志是好事。
至于其他的问题,他会想办法解决的。
哪怕需要牺牲都好。
只要能够击退敌人,只要这个国家还没有被消灭,那一切都有办法从头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