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林许久才低哑着声音,“我也没有想到。”
李秘书深深地看了他们,走了几步又回头。
他们都说夜律师的出身注视他把前途看得比感情重要,可是她不相信,到现在也不信,她总是觉得有一天夜律师会把夜太太找回来。
一定会。
李秘书离开,白雪莉拖着行李抱着小白,轻声说:“夜慕林,我走了。”
他脱口而出:“你去哪?”
她看着他,摇摇头:“我和我妈住一起,我们离婚了她会原谅我的吧?”
他的心里顿时刺痛一下,想起了她脸上被白母打的耳光。
他又想起了年少,大宅里的阳光,他读着法文书籍,抬眼就能看到的小少女。
那样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
是他害了她,如果当时她和慕白的婚礼他没有取而代之的话,是不是她今天就不会这样受伤,即使家破了她还能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猜忌。
他的心里难过至极,但终究还是要看着她走。
他起身,淡声开口:“我送你到门口。”
夜慕林像是送普通的客户一样送她离开,到了门口,终是要分别的。
白雪莉掉过头,浅笑了一下:“夜慕林,这一次谁后悔谁就是王八蛋。”
他的目光深深,凝视许久,才终于说了一个好字。
她开门出去。
门轻轻地关上。
白雪莉永远不知道,在这一天,夜慕林的世界整个地崩塌了。
他怔怔地看着那门上的门板,许久走过去,轻轻的抚着门把,那上面,还有白雪莉留下的一丝温度……
他的下颌整个地绷紧,面上的表情难看极了。
白雪莉走出去,她直接去了母亲新租的房子,她的母亲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现在开始住60平不到的房子,开始重新自己买菜做饭洗衣服,白母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她没有再骂再打白雪莉了,像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是沉痛的打击接二连三,白母病了,精神方面的病,有自残现象,要长期住疗养院接受治疗,一个月大约要十多万。
白雪莉手上的钱,也就能支撑三个多月,而那间疗养院起交是半年的。
头一次,她因为钱而煎熬而痛苦,她现在才知道感情的痛不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医院拒之门外。
她把母亲放在医院半天,自己跑了其他的一些便宜的,但是硬件设施太差,她舍不得,或者说是内疚……
她想打电话找别人帮忙,她想找顾长风或者找思思,但是手机握了半天都拨不出去。
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不远处,夜母静静地看着昔日自己疼爱的孩子,此时坐在台阶上一脸的茫然……
她的眼眶里涌起热意,看着司机,淡淡地吩咐:“打个电话给这里的院长,就说是我说的,让白家一个月一交,费用六折,其他的我补上。”
司机是她的心腹,立即就办了,电话说完了看着夜夫人,“夫人,都办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被人看见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