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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她又找你问我的事了?”戚沫冷笑了声,要说她有什么了解的人,估计就是那个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项丽婕了。

    两个人太相似了,就像两块磁铁一样,即会相互吸引,又会相互排斥。

    “你知道的啊!”亚伦耸了耸肩,点头。

    戚沫眯起了双眸,嘴角勾着几分嘲弄:她还真是不放弃。

    被一个人这么执着的好奇着,关注着,还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若不是一直都太清楚项丽婕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话,她都要怀疑项丽婕这么关心她,是不是因为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对了,gaya也来中国了,你知道吗?”亚伦靠近她,小声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他来中国了?什么时候来的?”戚沫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他,没注意到靠得太近了,两个人差点撞到了额头,忙往后退了一步。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嘛?”她不悦的皱眉,摸了摸与他险险擦过的鼻尖处。

    突然想起若是以这样的角度说话,貌似根本不会碰到嘴唇的,那之前和欧尚卿有一次这样说完话后,竟是擦着他的嘴唇过去的……

    所以说,欧尚卿暗搓搓的使了诡计,算计了她会转头过来,他一定是抬了头的吧?

    “戚沫,你真是个宝藏,那么多人都抢你。你说你藏了这么多年了,gaya竟然还会为了你特意追到中国来,为什么呢?这是非你不可了吗?”

    亚伦摇头感叹,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明明她比他入行晚,可她却成了他的老师,他还要处处请教她。

    明明是他介绍她给gaya认识的,没想到最后gaya不惜花时间、花重金在求着她,全世界搜索她的行踪,派了那么多人找她。

    “可能他还没找到一个可以替代我为他建立那个王国的人。”戚沫垂下眼帘之际,也隐藏了眼底那抹阴冷与厌恶。

    “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在猜你们一定在做一个我不知道的研究。戚沫,你一直不肯告诉我,还骗我说没有。”亚伦太熟悉她这个眼神了,哪怕这么多年不见了,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他依然觉得寒毛起立。

    “既然不知道你,那就说明你不需要知道。”戚沫看到欧尚卿的车子驶出了地下室,便停止了刚才的话题:“你回房间,然后把gaya最近的行程发给我。”

    “早知道你要了,都已经安排上了,等下就给你发到邮箱。”亚伦也看到欧尚卿的车子,在他停在他们面前时,他痞痞的吹了个口哨。

    戚沫懒洋洋的一个眼枪扫过来,他忙抿紧了嘴唇,做了个拉链的手势,乖乖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朝欧尚卿摆手告别。

    “他挺忌惮你的,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戚沫上车后,欧尚卿看着她系安全带时,好笑地随口聊了句。

    第355章 不速之客

    “把柄?”戚沫系好安全带,看了他一眼,轻屑地笑道:“何止,他的生命线都在我手里牵着呢!”

    “哦?连命都搭上了?突然有点好奇你们以前‘同居’的那段时间。”他挑了下眉,车子开离酒店时,戚沫听到他着重的咬着“同居”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很在意我的过去吗?”戚沫笑着问。

    “不是在意,是吃醋。你闻不到酸味吗?”欧尚卿斜睨着她,轻哼道。

    “嗯……好像是有点,玫瑰味的吧?”她笑了,被他的话给逗乐了。

    对了,吃醋大概就是这样了。

    就是不喜欢自己产生了占有欲的那一方,跟别人有多过自己的关系或情感,哪怕是跟别人多说几句也是不行的。

    “欧尚卿,我突然觉得以前看过的那些书有些假。”戚沫有感而发。

    “怎么说?”欧尚卿握住她的手,拉过来,惬意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戚沫看着车窗外在视线中很快被甩在了后面的店铺,夜晚是霓虹灯的舞台,再亮的星星也比不过它们的炫丽耀眼。

    冬夜的行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可那些商铺还是灯火通明,守株待兔般等着上帝的临幸。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要像你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使尽阴谋诡计也要霸道的占有,牢牢的抓住不放。那些嘴里喊着喜欢呀、爱呀的,却又懦弱的不敢去追求的,我觉得应该都算不得,或则是因为喜欢或是爱得不够深。”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骂我,嘲讽我?”欧尚卿对她这段长篇大论是怎么听怎么别扭,都点着名的骂他死皮赖脸纠缠她了!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戚沫抽了抽被他挠得手心痒痒的手,没抽出来,试了几次便作罢,任由他玩了。

    “所以呢?”轻作一声叹息,确实是事实,他无以反驳。

    他是死皮赖脸的纠缠她,也使了阴谋诡计,他想反驳也没法反驳。

    不过她这么概括也是片面的,并不全面,也不客观。这种主动去追求或是死皮赖脸也得分情况的,并不是所有的喜欢和爱都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放手去做的。

    但他不想扫了她的兴,她会想出这些话,应该有她的道理。

    “所以?所以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戚沫用一种“你怎么这么傻”的眼神看着他。

    “我以为你在得出这样的结论后,会结合点实际说点有实质性的东西,比如我们俩的感情。”欧尚卿叹了口气,这种口头说说的话,谁不会说?

    戚沫抿了唇,不说话了。

    她听出来了,他分明是想让她开口表白他,算是对他先喜欢上她的这份感情有个回应。

    书里有些话不实,但有些道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比如:人类对于轻易能到手的东西,往往都不懂得珍惜。

    现在,他要的她不是给不起,可能在喜欢的这条道路上,他走在了她前头,她跟在了他后头,但不代表后头的就跟不上前头的。

    他若是能懂,那他便能懂得,只要他回头,她就在那个他能看到的地方,或近或远,都会跟在他身后。

    这种,不需要用嘴巴去证明。

    ……………………

    戚沫没等到gaya,却等到了戚卫国和穆雪素。

    若不是恨进骨髓的执念,她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仿佛一夜间老了二十几岁的憔悴又苍老的男人,就是她记忆里那个总是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戚书记。

    穆雪素也不再像她想象中那般温柔娴静……不,还是温柔的,只是头发不再梳得一丝不苟,不再脸上总是漾着亲切的微笑了,不再总是化着适宜的妆容了。

    红肿的眼眶,泛着乌青的眼袋,明显的鱼尾纹,涣散的眼神,向下垂着的嘴巴……

    “沫沫。”穆雪素看到她时,几个大步踉踉跄跄的过来,一把抱住她,顿时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戚沫僵硬着身子,直着脖子越过穆雪素的头顶,望着前面的戚卫国,再没有哪一次见到他们时有现在这么心如止水过。

    “没听过有新闻说滨城书记贪污或是受贿被拉下马的,戚书记这是打算在我这里演哪出戏?戏目是什么?”原本想要安慰穆雪素的话,一开口,莫名的就变成了把把刀刃锋利的匕首扎向戚卫国。

    她发现再怎么心如止水,也控制不住她对戚卫国的恨意,就连感觉到怀里穆雪素因为她的话而抖了两下,她也控制不住自己。

    戚卫国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粗着脖子红着脸的朝她吼,没再用她姓戚的身份来教训她的出言不逊。

    她甚至看到他那干燥得有些裂纹的嘴唇似乎动了动,却又抿紧了,眼神黯淡的垂下了眼皮。

    “沫沫,别……别这么说你爸爸。”穆雪素轻轻退开了,依然拉着戚沫的两只手,央求的看着她摇头。

    “阿姨,你跟我来。”戚沫暗叹了声,就算她再怎么痛恨戚卫国,她却不能恨穆雪素。

    这是公司门口,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地方。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和欧尚卿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几乎都认识了她。

    她带着穆雪素去了公司对面的咖啡厅,过个马路的几步路中,穆雪素几次都脚步轻浮的差点摔倒。

    戚沫半扶半搀的好不容易将她带到雅间,没问她们要吃什么,就擅自作主点了几道甜点和水果茶。

    估计这会儿就算问了,也不见得他们会有兴致点餐。

    她没理戚卫国,戚卫国却默默的跟了进来,在她点餐时,他也只是沉默不语的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微垂着头,表情有些麻木呆滞。

    服务员出去后,戚沫才将椅子转向穆雪素,语气缓和了些许:“戚妮娜怎么了?”

    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他们那个宝贝女儿,没有什么是戚书记解决不了的,也没有什么事能让这两个人如此深受打击的出现在她面前。

    听到戚妮娜时,她明显察觉到穆雪素整个人都抖了抖,紧接着就掩面哑声痛哭起来。

    她不想问戚卫国,连听他说话都不想!

    若是可以,她甚至根本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同一片空气。

    第356章 失踪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除了“别哭了”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服务员敲门,穆雪素才胡乱的拉起袖子抹了把脸,吸了吸鼻子,将脸转到了里侧。

    服务员进来后,把几个甜点饮料放下,就出去了。

    “应该没吃东西,先吃点东西,冷静一下情绪,然后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戚沫随手将离得最近的一块草莓蛋糕推到穆雪素面前,又将一杯柳丁一起推了过去。

    穆雪素摇头,明显没有胃口吃东西。

    “如果真的是戚妮娜发生了什么事,你也要活着才能帮到她。还是你觉得你不吃不喝身体顶不住晕在医院或是直接饿死了,就能帮到戚妮娜了?”

    说出口的话像条见血封喉的毒蛇,直钻人心里去,毒得人心尖都跟着颤了一下。

    戚沫自己拿了块香草蛋糕,漫不经心的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口送进嘴里,香草的香味和入口即化的蛋糕瞬间让她沉闷到不行的心情都沉淀了不少。

    穆雪素又垂了泪,几滴泪珠子砸在桌面上,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唔咽声后,颤抖着手拾起了那柄银色的蛋糕勺。

    “卫国,沫沫说得对,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倒下。吃点吧,我们得挺住啊!”穆雪素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捂着嘴放下了勺子。

    戚卫国看了戚沫一眼,叹了口气,拿起一块蛋糕,直接用嘴大口咬了几口,连果汁也不喝,就咽了下去。

    大概现在问他这块蛋糕是什么味道的,估计也是回答不出来的。

    戚沫微垂着眸子,自顾自的小口小口之挖着蛋糕。

    看似漫不经心的平静下,实则早就思绪暗涌,将他们这次来的各种可能性都猜测了一遍,把戚妮娜可能发生的什么事也都揣摩了一遍。

    可任她怎么聪明,怎么能想,也始终想不通戚妮娜到底是掀了多大的风波,会让堂堂一个书记和书记夫人都束手无策,如丧家犬般出现在她面前。

    难道有什么事是戚书记解决不了的,却是她能解决的?

    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的蛋糕才挖了一小角,戚卫国已咽下了两块蛋糕,喝了一杯果汁。穆雪素则是边哭边吃,勉勉强强也吃完了一块,喝了半杯柳丁后,就两手紧握着放在腿上。

    “现在可以说,发生了什么事吗?”戚沫也没什么胃口,放下小勺子,淡淡的看着穆雪素问。

    “妮娜……妮娜不见了。”穆雪素一说完,又哭了起来。

    戚沫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这样子哭个没完没了,要怎么把事情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