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笛声
辛钟灵听着这笛声,双眼眯了眯,紧接着双眼倏然睁大,这人吹的笛子她见过,不仅见过,她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正躺在她的戒指里。
“钟灵……”楚墨忽然出声。
辛钟灵猛然回神,但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被楚墨拽到了院子当中,也就在此时,她才发现院中不论是地上,还是屋檐下的房门、红柱……但凡可落脚的地方,上面都有黑色的物体在快速向下蠕动。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水蛭都朝自己和楚墨的脚下围过来,再一想身后墙头站着的这个人,它所吹的笛子,辛钟灵忽然想到蛇老当初吹响陶埙,控制蛊人的举动,立即反应过来,身后这人的笛声是为了控制水蛭,而是不是为了好听。
“你自己小心。”辛钟灵快速对楚墨叮嘱一句,然后侧身对着墙头射出凝幽旋针,趁着墙头之人闪身避开银针的瞬间,利用玄金丝绕上房梁,轻而易举的上了墙头。
黑衣人笛声一直未断,即便刚才闪身避开了银针,黑色长笛还在指间、唇前。辛钟灵刚翻上墙头,就将已经准备在手上的三枚飞镖朝黑袍人射了出去。
她速度很快,射针、上墙,再射出飞镖,所有的动作几乎是连贯完成,可即便辛钟灵的速度很快,黑袍人的速度比她还要快。
甚至于,黑衣人闪身躲避她所有攻击时的样子,就像完全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样,飞镖逼近眼前,他才轻飘飘一闪身避开。
辛钟灵心里清楚,这不是黑衣人有洞察先机之能,而是黑袍人的功夫在她之上,不仅是身手,还有内力,只有这两者其中一样比她好,就能轻而易举的避开她所有的攻击。
暗器无法攻击对手,辛钟灵只好运行周身灵气,快速朝黑袍人跃过去,与此同时,她常用的那把匕首也落在了她的掌心。
黑袍人不急不缓的吹着黑笛,就像是故意戏耍面前的人一样,看到匕首临近面前,他才挪动脚尖,后退数步。
笛声依旧在,和吹响它的人一样,不急不缓的在整个楚府上空盘旋。
辛钟灵一攻再攻,都无法接近黑袍人半寸,而黑衣人也不还手,也就在这一刻,她才深刻感受到实力悬殊所带来的羞辱感。
楚墨在院中避开水蛭的同时,也同时观察着墙头上方的情况,眼看辛钟灵不敌,他心中万分担心,朝四周看了一圈,但四周都是大型水蛭,根本没有可以让他下脚的地方。
楚家男儿都只会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像辛钟灵这种飞上屋檐的功夫,对于楚家而言,那是武夫所学,而楚家人都是文人。所以,楚墨即便担心辛钟灵,也只能在院中四处躲避,抬头上看。
辛钟灵连追黑袍人数次无果,心中一恼,直接甩出一排银针,然后自己也朝黑袍人扑了过去,而这时黑袍人似乎是已经玩够了,笛声戛然而止。只见他猛然一挥黑笛,一股翻腾着的黑色气流,瞬间将辛钟灵完全笼罩起来。
“钟灵!”楚墨一直留意墙头,看到这种情形,顿时大惊。他也顾不得脚下会踩到什么,一阵风一样的朝影壁外跑过去。
影壁后面是一道门,过了这道门向右,就是一处靠近墙的假上,楚墨快速朝假山上爬,试图从假山上爬上墙头。
辛钟灵被黑雾笼罩,楚墨的那一声喊她倒是能听见,但很快她就只能听到呜呜的风声,看不到、也听不到周围的一切。
这种情况辛钟灵从未遇到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挥动匕首,硬生生朝四周的黑雾劈过去,黑雾能够被匕首劈散,但又像所有雾化气体一样,迅速归拢。
辛钟灵连劈两下无果,也就不打算再浪费力气,她快速收起匕首,闭眼凝神,将所有灵力都提升到周身。
“钟灵。”楚墨总算爬到了墙头,黑袍人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正在看着楚墨,只是,他并没有阻止楚墨扑向黑雾的动作,而是横起黑笛,又吹起了刚才那首不急不缓的曲子。
辛钟灵正凝神感受周围的黑雾是什么,身体就猛然被人抱住,她倏然睁开双眼,就看到楚墨也正处于黑雾正中。
“你怎么也跑进来了?”辛钟灵一脸惊愕,下一瞬就觉得眼前肯定是幻觉,抬手就朝面前的人打了过去。
楚墨连忙喊道:“我是来救你的。”
辛钟灵的手刀已经打在了楚墨的脖子上,听到这句话,动作一僵,细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两眼,见他也不像假的,就收回手,皱眉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救我吗?现在好了,都被抓了。”
楚墨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抓住辛钟灵的胳膊道:“你不是让盛易在暗处留意吗?他肯定能过来救你。”
要是能出来,恐怕早出来了。
辛钟灵事先让盛易跟着楚墨离开,然后暗中叮嘱他,找个没人的时候,自己找个暗处隐藏起来,待到院中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情况,再出来杀个出其不意。
可现在后院的情况都变成了这样,盛易也没出来帮忙,辛钟灵猜测盛易这个时候肯定已经被什么人缠住了。
狠狠一皱眉,辛钟灵想到地上的那堆水蛭,就觉得围在自己四周的这些黑雾也不干净,在这黑雾中多待一刻,她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这时,辛钟灵就看到自己一直没搭理的楚墨忽然朝后退了两步,他的身体很自然的将黑雾分开,不过片刻,楚墨就站到了黑雾之外。
辛钟灵看到重新聚拢的黑雾,以及已经走出黑雾的楚墨,连忙朝前走,可她面前的黑雾就像是实体墙壁一样,硬生生将她挡在了原地。
楚墨也十分惊讶于这种情况,他看着被重新笼罩进黑雾的辛钟灵,伸手进黑雾就要抓她的胳膊,可这时,一抹黑影速度奇快的飞向他的身后,黑影将至,下一瞬楚墨就被一团黑雾卷起,从墙头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