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倒是林锦绣瞥了他一眼:“说的你像平时抱我抱的少一样。”
怀彦青:“……”
“手也拉过了。”
怀彦青:“……”
“四舍五入连亲都亲过了。”
怀彦青:“……”
“你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怀彦青:“不,掌柜的,这不一样。”
这怎么还有一种,他如果今天不在林锦绣这里休息,还是装正经的感觉了?
不过平时抱是一回事,这睡在一张床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怀彦青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不过他取了个居中,坐在了林锦绣的床上,靠着床头休息。
所以说这怀彦青平时皮的要命,但是在关键时刻,却不趁人之危。
虽然平时拉自己手可从来没犹豫过。
“晚安。”林锦绣背对着怀彦青,轻轻说道。
怀彦青微微一笑,侧头靠在旁边的床柱上,几乎与林锦绣同时进入了梦乡。
虽然这样的姿势看着确实温馨,但是醒来之后,怀彦青觉得脖子还是有点儿疼。
转头看见林锦绣,正跟个乖宝宝一样蜷缩在他腿边,额头顶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在寻找安全感一般。
怀彦青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番沉重的负罪感。
他与林锦绣明明现在什么名分都没有,但是却做了这般亲密的举动,他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有些越界了。
“掌柜的,等我。”林锦绣还睡的正香,怀彦青将手搭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会尽快的,尽我所能,给你一个名分。”
此时的林锦绣还不知道,睡梦中的她错过了怀彦青的承诺。
深深地看了林锦绣一眼,面带微笑,怀彦青轻轻俯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林锦绣的额上。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触碰,他便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有些事情是要趁早解决了。
而林锦绣可能是昨天太过疲惫,这一觉居然直接睡到了中午。
待她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日上三竿,完全过了应当去学艺的时间。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林锦绣骂了一句脏话,连忙从床上翻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赶紧向着外面的方向跑去,结果在半路上被陈叔拦住了。
“林姑娘,方才王爷出门的时候与我说,他去找安大厨帮你请了一天假,让你好好休息。”
怀彦青帮自己请假?
林锦绣满脸懵,她居然有了一种被霸道总裁罩着的感觉。
这样今天就闲了下来,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算了,若是不出门的话,就去看看乐乐,再到厨房里去温习一下功课,待晚上他们准备回来的时候将饭做了吧。
林锦绣还在家里休息的时候,怀彦青则是来到了府衙中。
秦枢尧昨天一晚上都在进行审问,此时显然已经撑不住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蹲在书房里,看着怀彦青的表情都是满满的疲惫。
“你昨天审了一整晚?”怀彦青问秦枢尧。
秦枢尧撑着自己的面颊:“嘴挺硬的,终于被我撬开了……别说漏了,除了我们二人,没人知道那人是从停尸房抓来的。”
“我给狱卒说的是他是个正巧被我们撞上的贼。”秦枢尧按摩着自己的额头,“问出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你先看着,我去歇一会儿。”
“好,去吧。”怀彦青坐在了秦枢尧的位置上,秦枢尧却走到了屏风的背后歇息去了。
而怀彦青此时拿起了秦枢尧留在桌子上的记录看着。
因为林锦绣的影响,现在秦枢尧在写一些不想让别人偷看的文件的时候,就会刻意去将所有的文书写成从左到右的版式。
这样自己在看的时候,若是身旁有人,也断不会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他手上的内容是什么。
而在文书的第一句话,这个人便交代了自己是受雇于一个姓京的人。
京?
怀彦青并不知道在州府上这户人家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姓京的人家,目前与此案没有任何的关系。
虽说停尸房里的尸体比较多,但最近的大案要案却只有颜少一个。
即使那人说的含糊不清,秦枢尧却也标注了那人就是来偷颜少的尸体的。
至于偷尸体是做什么?这个人也并不知情。
但是这件事很容易想明白,颜少的尸体现在被官府盯着,甚至被上头盯着,从他身上赚到钱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条理由:想要毁尸灭迹。
至于他们为何要毁尸灭迹,便是他们接下来要调查的原因。
怀彦青想起了在颜少背后那道巨大的伤口,那可不是平常玩闹可以做到的。
难道说想杀害颜少的不止一伙人?
就在怀彦青思考的时候,外面的门被敲响了。
“进。”怀彦青头也不抬地应道。
门开了,站在外面的人居然是那刺史于力行。
怀彦青注意到,此时的刺史大人带着满脸的讪笑,先前还对他出言不逊,现在却谄媚的不行,着实是想换哪张脸就换哪张脸啊。
不过那刺史大人在看见桌子后面坐的是怀彦青的时候,表情细微的僵了一下,并不是很明显。
“参见王爷。”他屈身给怀彦青行礼,“敢问秦大人他……”
“秦枢尧昨晚看了一夜的文书。”怀彦青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正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吗?”
刺史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怀彦青总觉得他来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若是你想问与案件有关的问题,问我也行。”怀彦青回答,“毕竟我现在在辅助他报案,还是知道些什么东西的。”
听到怀彦青这样说,刺史于力行终究还是大着胆子问道:“敢问王爷,现在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装模作样地翻了翻手下的文书,怀彦青将自己方才看的那张塞进了文书的底部,随便抽了一张,念着上面的内容。
“我们查清了那毒药的来源,是府内一间医馆做的耗子药。”怀彦青懒懒地回答,
“不过那耗子药颇有名气,买的人众多,若想从中排查出谁是凶手简直大海捞针。”
听到怀彦青的回答之后,刺史像是松了口气一般。
不过怀彦青显然是隐瞒了他们调查的最重要的东西,只是将平日里调查的无关痛痒的东西说了出来。
为的便是暂且向周围的官员传达一个讯息,他们根本没办法找出凶手。
因为秦枢尧对于他身边的人都有所怀疑,尤其是刺史那一条线的人,为了不让他们干涉本次案件,秦枢尧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们正在寻颜少的仇家。”怀彦青抬眼瞥了刺史一下。
“但是这颜少平日里风流成性,人脉非常广不说,因为女人的事情与众人结仇的次数也不少。”
“我们去问讯的时候,甚至有人对颜少的死表示大快人心。”
这颜少平日里结仇太多,一下子排查清楚他周围的仇人,也是非常难的。
听了这些话,于力行心里清楚了秦大人他们调查出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却很麻烦的结果,他换上了一副凝重的面孔。
“王爷,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对于此案,臣还是建议赶紧收案,皇上那边还在看着,若是拖得久了,对您与大人都不太好啊。”
这刺史劝得勤勤恳恳,仿佛是为了他们在着想。
“知道了,谢谢。”不过怀彦青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们会考虑的。”
虽然他嘴上那么说,但是从他的表情里读到的可不是这样。
“臣的建议,还望王爷三思。”
说完之后刺史便退了出去,退出门的他则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这王爷与秦大人也不明白什么是审时度势,我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恐怕那两头倔驴也听不懂。”
“看来得给自己找好出路喽,免得被他们牵连。”
刺史这样嘀咕着,慢慢的走远了。
待秦枢尧醒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果然呐,有怀彦青在就是放心,他居然可以在白日里毫无顾忌地在屏风后休息了,而且一休息就是几个时辰,还不用他操心。
“醒了?”怀彦青已经将秦枢尧用来放文书的桌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就等他醒来。
王爷自己收拾桌子?
秦枢尧眯眼一笑,怀彦青现在将自己用过的桌子收拾干净也算成了习惯了,毕竟这人还当了很长时间的跑堂,这本事全都是被林锦绣练出来的啊。
“嗯,早上有什么事情吗?”秦枢尧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怀彦青掰着自己的手指给他数:“早上于力行来了一趟,随后是有人来汇报财政状况,税收状况,还有些小事情,我都帮你整理好了。”
“有幸让王爷帮我整理这些琐碎的文书,微臣真是感恩戴德,愿为王爷奉献终生啊。”
秦枢尧郑重其事地冲着怀彦青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从你的表情可完全看不出来感恩戴德啊。”怀彦青见秦枢尧这个样子,不由得将他鄙视了一通,“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帮你忙。”
“哪有哪有,我可不敢,别乱讲。”秦枢尧连忙反驳。
哥俩随便调侃了几句就重新进入了断案的状态。
“京家是做什么的?”怀彦青在确认并没有人会进来的时候问秦枢尧。
“布匹生意,与颜家是竞争关系。”秦枢尧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两家以前从未有过生意上的冲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