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目视前方。
杨波当时问他觉得他没怎么样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但随即就拒绝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喜欢她，要是喜欢的话，早就喜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之所以带杨静去满口香吃饭，是因为他身边也就杨静一个女性朋友，又是他师妹，别人不会说闲话，以后也好解释。结果，适得其反……
罗斌的一番话，让霍天心里又自责了起来，真是猪一样的脑子啊。
“霍天，你把话说清楚。”杨波道。
自己的妹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才不会是刚才那人嘴里的那个模样。
霍天顿了下道：“那天爷爷过生日，我跟宋语说好回去给爷爷过生日，结果你妹不请自来……”
“呵……”杨波被他的话给气笑了，“什么叫不请自来？那我今天是不是也不请自来？”
“你先别激动，听我说……”霍天不想因为这个，失去杨波这个好友。
“我妹喜欢你有什么错？”
“喜欢一个人没错，错在她用了不正确的手段来破坏别人的感情。”
“感情？你当时跟那女的有感情？”
霍天抿唇不语。其实当时他对宋语已经有了些好感，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霍天，我才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见霍天不说话，杨波十分生气，踢了一脚车门：“前面停车，老子要下车。”
“别闹……”
“老子没跟你闹，赶紧的，停车，不然老子跳车了。”杨波说着就要打开副驾的车门。
霍天知道，这熊玩意犯混之下，仗着身手不错，绝对能干出跳车的事情来。
他赶紧将车子靠边，车子一减速，还没停稳，杨波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霍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杨波回头怒视他。
霍天的神情十分复杂，他也不想承认认识了这么久在他心里亲如妹子的姑娘，在他跟宋语的感情里，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谁能想到，那个笑起来十分可爱的姑娘，其实内心充满了算计呢。
“我们认识多年，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瞎说。”
就是因为知道，杨波才更生气。他发现他们三个人，只有他没变。他在部队里，每天都干着千篇一律的事，既充实又简单。
小妹的变化，他自然也是看的到的，他又不眼瞎。
好友的改变，他更是知道的门清。
可明明是最熟悉的哥们跟妹妹，为什么忽然之间都像是隔着一层膜，似乎能看的见，但是又看不清，隔着一层纱，越想撕开面纱看清楚，这个过程越让他压抑。
他是直来直往的脾气，如今这般雾里看花，不由得心里就压着一股火，不知道是气霍天还是气杨静，或者是在气自己。
看着霍天的神情，杨波一时间居然有点不想看的太清楚了。
“算我多事，你们的事，我再也不会过问一句，我再多嘴，就让我死在……”话没说完，霍天不客气的推了他一下，打断了他到嘴边的不吉祥的话。
杨波毫无预备，被霍天一下推出了车子，差点摔倒。
“霍天你大爷的……”杨波站稳转身瞪眼就骂。
霍天伸手将副驾的车门关上，摇下车窗指着他也骂了一句：“杨波你大爷的，再敢胡咧咧信不信老子拿手术线把你嘴给缝上？”
杨波插着腰，气的抬脚就踹了他的车门一脚：“老子怕你？”
霍天打开驾驶门，气势汹汹的下车了。
“怎么的，干一架？来啊，老子怕你个球。”
两人瞬间从成年男人变成了小学生。
霍天上前，仗着比杨波高那么一丢丢的优势，抓着杨波的领子就想将人放到。
但杨波又怎么会是吃素的。一把抓住霍天的手一个反钳。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几招后莫名其妙的抱在了一起。
霍天大手盖住杨波的脸，将他往后推。
杨波扯着霍天的耳朵，那架势恨不能揪下来下酒。
杨波那力气，大的让那个霍天真的觉得自己耳朵要被揪下来了。
于是霍天五指用力，抠他的脸。
“草，松手，疼疼疼。”杨波感觉眼珠子要被他抠下来了。
霍天松了些力道，但是没松手。
“你先放我就放。”
“你不放我怎么放。”
幼稚的对话，奇怪的姿势，让偶尔路过的行人不由的多看了他们几眼。
杨波看到行人那诧异的目光，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先松手了。
他一松手霍天也立刻松手，摸着自己的耳朵，斜睨着他。
杨波瞪眼：“看什么看，改天找个地方，老子好好的收拾你一顿，敢来不？”
说完，两人目光已对上，忽的都笑出了声。
杨波一挥手：“赶紧滚。”说完自己转身就走。
霍天看了他几秒钟，转身上车，追上后道：“休假到什么时候？”
“元宵节前后吧。”
“我年后要带着爷爷回老家一趟，还要去宋语家……”
“行行行，老子知道你忙，知道你要去见丈母娘，别跟着炫耀了，赶紧滚蛋。”
霍天不说了，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留给他一阵尾气。
赶到医院，霍天将工作处理好，跟值班同事打招呼后，穿上外套就走了。
在走廊上，碰到了神情憔悴的杨静。
看到她，霍天的步子一顿。
杨静也是，停下来望着霍天，一脸的委屈，欲语还休。
霍天举步，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杨静喊了一声师兄。
霍天停下：“以后还是喊我霍医生比较好。”
以前不知道中间的插曲，她又是老恩师的外孙女，又是哥们的妹妹……关系太多，撇不清也做不到不联系。
但如今……
他只想做霍天，他的身份，是宋语的爱人。
那么对她，怎么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毫无芥蒂了。
老师的恩情他没法断，兄弟情更是。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距离吧。师兄师妹这种称呼，以后更是不会再出现了。
闻言，杨静眼睛一红，抽泣了起来。
霍天充耳不闻，大步离开。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他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这些鬼魅魍魉统统远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