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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玉树临风一少年
    那人看到霍天,立刻上前道:“你定的电风扇,刚去仓库拿的。”

    “谢谢啊。”霍天接过后进去了。

    “你怎么还买电风扇了?”

    “这么热的天……”霍天一边说麻溜的将外包装拆了。

    “通电了吧?”

    “本来就通的。”宋语道。

    霍天将座扇拿出来,一看高度有点矮,去外面拿了几块砖头垫了下后,通上电。

    呼呼的风就出来了。

    霍天又将之前买的冰坨坨放在风扇前面,顿时,吹出来的风就带着丝丝凉意。

    “可以啊。”宋语赞赏的看了霍天一眼。

    “别的忙帮不上,就只能做点小事了。”

    将风扇调成摇头后,两人坐在砖头上,一边看陆杰画画,一边啃着冰棍,吹着凉丝丝的风,倒也有点意思。

    那边,陆杰还在写写画画。

    这边跟那边的不同。是水墨画。

    在他的笔下,出现了一幅水墨图。

    应该是一个山坡,一个古典人物,男的只有背影,光着头,一身苦行曾的打扮,应该是个和尚,僧衣被风吹的翻飞。

    远处就是一望无垠的天空,结合那背影萧杀的背影,有种要飘然而去的既视感。

    身后是一边喧闹的城市,城市的边缘是个侧面只能从衣服上分辨是个女子。女子站在山脚下,远远的看着山顶。像是在看那个和尚,又像是在看远方的天空。

    两人看完后,一脸懵逼的对视了一眼。

    这个……跟失恋有什么关系么?

    想问,但是憋住了。大师的世界,我们不懂。

    一整面的墙,画完了这些,还空余很多。

    陆杰收笔了。

    转过身看着惬意的两人,不客气的拿起已经有些化掉的冰汽水,用牙齿咬开一个缝隙后直接嘬了起来。

    “大师……”宋语开玩笑的喊了一声,指着墙面问:“这个……有什么寓意?”

    “凡夫俗子。”陆杰说了四个字,继续嘬。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霍天摇摇头,也搞不明白:“我承认我是个凡夫俗子。”

    闻言宋语差点笑出声。

    “不明白就对了,你们要是一眼能看明白,我就白花功夫了。”

    “不是,我这个……说的通俗点,我就是想打造一个谈恋爱的圣地,可不是什么艺术殿堂啊大师,你整的这么复杂,别人看不懂啊……”

    陆杰给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将冰袋放下后,走过去拿着颜料笔,顿了顿后道:“给我搬几块砖来。”

    宋语也不知道他要干嘛,麻溜的就去了。

    霍天能干看着?只能起身:“我来,你去歇着。”

    “不就几块砖么。”宋语不以为然,声音渐行渐远。

    陆杰看了两人一眼后,摇头轻笑了一声,看着墙面想的出神。

    宋语跟霍天搬了几块砖回来,在陆杰的指使下放在墙下。

    陆杰站了上去,拿着画笔开始写字。

    虽然是画笔,但陆杰抬手之间,也有那行云流水半的畅快。

    一笔不停,飞快的写着。

    他是学美术的,写的字体像是自带一股美感,每一个转折或者捏捺之间,都有着字体应由的灵气。

    宋语跟霍天站在身后,眼巴巴的看着,倒要看看他怎么抢救这幅画。

    等陆杰写完后,宋语跟霍天都沉默不语了。

    就见墙上写着: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的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笑那浮华落尽,月色如洗,笑那悄然而逝,飞花万盏。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结尽同心缔结缘,此生虽短意难眠。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凌风一少年。

    落款:仓央嘉措。

    这四首诗,第一首写在靠近闹市那边,以此类推,等接近那苦行曾身后的,就是最后那句。

    宋语看了霍天一眼,在看站在那的陆杰,被他身后的大背景衬托着,就觉得这人凭空多了一丝让人说不上来的味道。

    清冷,克制,有点不食烟火,但那背影跟翻飞的僧衣,又透着一丝癫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很是复杂。

    宋语看着他缓缓开口:“这个跟失恋……?”

    陆杰将画笔搁下,走到风扇跟前吹着风,刚才给宋语的所有感觉瞬间消失。就听听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又不是我让他们分的,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环境而已。”宋语底气不足的道。

    “所以我写这些,让他们感悟下那些求而不得的感情,看完这些,他们要是还选择分手……”陆杰耸肩:“那就随他们了。”

    被他这么一解释,好像还真有那么点的道理。

    “有些人分手,不过是一时之气。气过了之后,有后悔,有苦恼。但因为面子,因为尊严,最后谁都没先迈出那一步,之后,就真的成了陌生人。比起那些想爱而不能爱的,他们幸福太多了。”

    “什么叫想爱而不能爱?这么复杂?”

    “仓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叭,本是个农奴之子,后来被桑杰嘉措认为是五世达赖喇叭的转世,是“灵童”。

    十四岁的时候,剃发受沙弥戒。取法名罗桑仁钦仓央嘉措。以前他信的是红教,是可以娶妻生子,如今的黄教,是严令禁止的。

    对于这些清规戒律,繁文缛节,仓央嘉措很难适应,比起每日苦坐念经学习佛法,他更向往普通生活。在加上他没有实权,就是个傀儡。这让他更加郁闷,最后索性乔装改扮,出入民间。

    于是便有了‘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的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这首诗。

    后来因为斗争,仓央嘉措被康熙废除身份,在押解的途中,就地打坐,圆寂了。”

    听着陆杰简单的说完了仓央嘉措的一生,两人都有点唏嘘。

    宋语知道这个人,但具体的不知道,当下没忍住问:“那传说,他喜欢一个民间女子……是真的吗?”

    陆杰目光落在画上那看不清表情,只有哀伤眼神的女子身上,须臾后,声音清浅的道:“谁知道呢。”

    宋语:“……”

    “我说了,不满意我也没办法。”陆杰有点耍无赖的讲画具收拾收拾,一副要走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