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晨玉被骂,心理压力更大了。
“师傅息怒,他们基本都是结伴而行的,徒儿实在是抢不过他们。”
云风想起刚才除了翊圣宗的靖清君外其他人都是结伴同行,简直心塞得要死。
自己这个大徒弟平日里也是个不爱交际的,没能与其他宗门的弟子打成一片,他心里也是清楚。
就在云风责骂吕晨玉的时候,那拿着沙漏的侍者开始了倒计时。
“广敖宗主,还剩最后一炷香的时间了。若是到时候贵宗弟子没能及时赶回,那便要取消资格了。”
广敖眉头拧起,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那侍者不敢触他的霉头,赶紧捧着沙漏退下。
云风心中疑惑,以他之前与顾娆的接触推测,顾娆的修为怎么说也在吕晨玉之上。为何会到现在都不返回,难不成是半途出了什么意外?
如此想着,云风心念一动,拉着吕晨玉退到一旁。
“你在归程的途中可有看到顾娆的身影?”
吕晨玉老老实实摇头,“不曾。”
云风仍旧不放心,再次追问,“那猎杀狼妖的时候呢?顾娆和谁走在一起,杀了几只狼妖?”
吕晨玉也明白过来,想来他目前猎杀的狼妖数量是最少的。云风是担心顾娆按时归来,数量会超过自己。这样一来他就是被淘汰的那个人。
吕晨玉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一张脸扎青乍白。
“我,我记得……”他咬牙思考了一下回道,“我只记得刚开始出发的时候顾娆似乎是往西边去了。”
云风听后一愣,“西边?你确定?”
吕晨玉又想了想,最后肯定的点了头。
“是西边。当时所有人都往东或者往南走,只有顾娆一人去了西边。所以徒儿有印象。”
云风沉着脸想了想,目光悄然扫向不远处的广敖。
“难不成是这老东西得了什么小道消息,知道西边也藏有狼妖?不行该啊……”
云风的嘀咕引起了广敖的注意,他虽然看似在放空,实则耳朵随时留意着他们师徒的对话。
一听到云风嘀嘀咕咕什么西边南边,他便忍不住转身走来。
“师,师傅。”
吕晨玉发现广敖黑着一张脸大步而来,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广敖当时晴天霹雳差点炸了云风那一招,给吕晨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顾娆往西边去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广敖突入起来的质问,云风也禁不住挺直了背脊。他好歹是一门之主,即便是面对五宗之一也不能怂。
“广敖宗主听错了吧,在下是在和徒儿探讨测验途中的遇见的事情。”
广敖眉梢一挑,强大的威压逐渐释放了出来。
“你在怀疑我的耳朵?”
吕晨玉出去奔波了一整夜,体力基本已经耗尽,此刻再遇上广敖的施压,登时只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云风也感觉体内的血气一阵翻涌,饶是他再怂,这时也该表明态度。
“广敖宗主,您这是想做什么?”
一旁的侍者瞧见这边两人起了冲突,立刻小跑着过来劝架。
“广敖宗主息怒,您瞧瞧那可是贵宗的弟子?”
广敖被对方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猛地扭头看去。
然后远处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
而云风却在广敖走神的瞬间带着吕晨玉闪进了上山的大阵之中。等广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脚底抹油跑得没影了。
“你敢懵我!?”
广敖怒视着传话的侍者,一身的戾气简直浓郁的肉眼可见。
侍者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只能一个劲的作揖道歉。
“广敖宗主息怒,现在与其与云门主置气,不如先关注一下贵宗弟子吧。这时间就快到了呀。”
广敖看了一眼即将漏完的计时沙漏,气恼的一甩衣袖,猛地朝西方奔了出去。
侍者瞧见他径直离开了神宵宗,急忙追出两步。
“广敖宗主,快回来!曲宗主马上就要宣布成绩了!”
广敖直接无视掉身后的呼唤。
现在相比起顾娆能不能按时回来,他更加关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不然以顾娆缜密的性格,一定不会出这样的差错。
一想到顾娆可能被妖兽所伤,广敖整颗老心都揪紧了。
他的宝贝徒弟啊,可千万不能出事!
午时到,各宗门的人都齐聚在天神殿内。
曲无象坐在首位上,略一招手,七八名侍者鱼贯而入,分别站在了每个宗门的席位旁。
曲无象道:“经过一夜的测验,诸位宗门的弟子都辛苦了。现在便由侍者统计每人猎杀的狼妖数量,评定最后的结果。”
按照座位顺序来清点,翊圣宗排在了第一个。
当侍者帮忙将靖清君装狼尾的口袋打开之后,其中几乎溢出来的数量让在场众人都眼睛一红。
“翊圣宗靖清君,共猎十九条狼妖。”
结果出来,果然换来一片赞叹之声。
“不愧是翊圣宗的弟子,真是了不得!”
“一晚上就猎了十九头狼,可见其修为深厚啊。”
“前途不可限量。”
听着众人或真心或虚伪的吹捧,许楼观的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的表情。
验完了翊圣宗,紧接着便是蓬莱宗。
清秋与听白两人的口袋打开,里面都是十三条狼尾。
有人小声议论,“这么巧,都是十三条,这要怎么分高低?”
“怕不是故意为之。”
在场的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物,只需轻轻一点,便猜透了其中关窍。
清秋满脸涨红,没想到自己自以为完美无懈的计划却被人当众揭穿。
听白却是憨憨的看着众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楚黎榭心中再不满清秋,也得维护自家宗门的颜面。
他起身冲曲无象拱手解释了道:“让曲宗主见笑了,我的这两位徒儿平时感情就很好,此番测验也一直都是结伴而行,连猎到的妖兽也是平均分配。”
曲无象“嗯”了一声,“徒弟之间相互扶持,是宗门的福气。”
得了曲无象的赞美,那些原本颇有微词的人也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