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乙”原本就紧张的很,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更是让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嘭!”
就在一柄飞剑自后刺向他背心的时候,“宁乙”猛地转身,利用手中宝剑将其挡开。
七八名守卫同时飞身上前,将“宁乙”牢牢围住。
“大胆贼人,还不速速投降!”
“宁乙”头皮炸裂,太阳穴突突直跳。因惊恐而引起的短暂眩晕感消失之后,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他还占着“宁乙”的身体,对方顶多对他只是有所怀疑,不可能完全确信他就是叛徒。
如此思考,“宁乙”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们这是做什么?同门相残吗?”
为首的守卫哼道:“别装了,咱们黎山宗的人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宁乙”死死咬住牙齿,才能避免自己喉咙里发出紧张的咕噜声。
“各位师兄弟你们误会了,我怎么会是叛徒呢。我是黎山宗的弟子‘宁乙’啊。你们若是不信,大可检查我的腰牌。”
说着,他便急忙将腰间的木牌取下展示出来。
没想到那守卫首领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动起手来。
“少啰嗦,乖乖伏诛,我留你一条性命!”
他二话不说直接拔剑而上,瞬间与“宁乙”站成一团。
“宁乙”用不能出鞘的宝剑与之交手数十招,双方战斗力持平。可周围围观的其他守卫却对“宁乙”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
在接住对方一记斜刺之后,“宁乙”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为何不信我?”
对方答曰:“黎山宗内正在排查叛徒,唯有你的身上没有携带标志。你不是内贼谁是内贼!?”
“宁乙”心中咯噔一条,眼神快速的在对方身上搜刮了一圈。他们两人身着同款白衣,连衣袖处的绑带都一模一样。唯有不同的,便是对方的发冠上绑了一根细细的红绳。再看他人,果然各个头顶都有一缕红绳。
“宁乙”眼珠一转,撒谎道:“原来师兄是见我发冠上红绳脱落才怀疑我的。其实这都是误会!我刚才去石缝那边搜寻,不小心起身的时候撞到了头。想来定是那时令红绳脱落。您瞧我发丝凌乱,便知我的确没有撒谎。”
对方听了这套说辞果然有所动摇,但他也只是放缓了进攻的节奏,并未彻底相信“宁乙”的鬼话。
“既如此,那你立刻缴械投降。”
“宁乙”恨不得将后槽牙磨碎,他早就知道自己换魂后无法使用原主的飞剑,此时又遭受对方暴雨时的攻击,简直苦不堪言。但他却也不愿束手就擒,只能想办法打感情牌。
“这位师兄,你且冷静一些。我的确只是遗失了红绳,是你认错人了。”
“哼!认没认错,待会儿见了副宗主只有分晓。”
说话间守卫突然贴身而上以拳相击,同时他的飞剑自后而来偷袭“宁乙”。即便“宁乙”察觉闪避,手臂外侧还是被飞剑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虽然黎山宗乃是五大宗派之一,但其避世而居多年。其中门徒相对于修炼而言更加侧重冶炼之术的提升。
而千刀门的杀手战斗经验丰富,未见得就会输给黎山宗的门徒。只可惜“宁乙”手中空有一把宝剑却不能用,才会如此被动。
守卫首领伤了“宁乙”,操纵着飞剑回撤几步。
“为何不拔剑?”
“宁乙”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装出一副委屈倔强的表情。
“我并非叛徒,怎能对同门拔剑相向。师兄此时误解我不要紧,‘宁乙’心中无愧最重要。”
此话说得信誓旦旦,愣是让在场众人心中天平摇摆起来。
“莫不是我们当真冤枉他了?”
“瞧他模样,的确不像是叛徒该有的样子。”
“难道是副宗主传错了消息,其实咱们黎山宗内并未出现叛徒?”
“宁乙”见状趁热打铁,主动将自己手中宝剑交出。
“师兄若是在不放心,大可收了我的飞剑。”
这一举动令守卫首领彻底心软,收起自己的武器仍由“宁乙”靠近。
两人距离逐渐缩短,“宁乙”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对方接剑的瞬间将其挟持,以此要挟周围的守卫退散。
然而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有区区一丈之时,一道耀眼的紫芒飞驰而来,从守卫与“宁乙”之间穿驰而过。
“宁乙”惊骇的倒退数步,警惕的看向这紫光的来源,竟是一柄霸道的飞剑。
同时周围连同刚才的守卫首领齐齐单膝跪地,“参见副宗主!”
晋鹏来了!?
“宁乙”身子一抖,下意识转身就跑。
谁知他一动那紫光便跟着动,并且提前预判了他逃跑的方向,将其退路斩断。
晋鹏大步而来,脸色阴沉如水。
“好个以退为进的妙招,不愧是千刀门调教出来的人,到底是狡猾的很。”
此话一出,周围的守卫们再次沸议起来。
“副宗主,此人并非叛徒。”
“是啊,他刚才在与我们交手的过程中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拔剑相向。”
“副宗主,是咱们冤枉他了。”
“宁乙”自知逃不掉,干脆趁机拱手施礼。
“启禀副宗主,属下的确是冤枉的啊!我愿起血誓,我并非叛徒!”
见他如此赌咒发誓,晋鹏更加怒火中烧。若是不早从顾娆那得知“宁乙”是被人夺了舍,连他都要被骗了。
“若是诚心起誓,也该用自己的身体。你如今占着我黎山宗门徒的身躯做此言论又有何用!”
此话一出,如冰水如油锅,立刻炸得劈啪作响。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不是宁乙!?”
“难道说是叛徒占领了宁乙的身躯,故意蒙骗我们?”
“我知道,这叫做夺舍之术!”
晋鹏直勾勾的盯着“宁乙”的眼睛,扬了扬下巴。
“拔剑。”
“宁乙”愣住不动。
晋鹏再次下令,“你若是真正的宁乙,只能拔出自己所炼宝剑。拔剑!”
“宁乙”咽了口唾沫,全身汗如雨下。他因心虚而脚步虚浮,踉跄的退了半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你,你是如何得知我并非真正的宁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