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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沉骨最终1
    莫离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拖着麻木的双腿在挪动。

    她走啊走,终于走出这阴森树林,头发染上枯叶败絮,衣诀被锋利的荆棘划破,鞋靴暗红混着污泥,小脸蜡黄中的惨白让脸显得灰白病态,她倦意着一直走到视眼开阔,而地图的标志也到了最终,孔雀琉就在这里!莫离欢喜的捂着怀中的棉花糖脚步加快,

    空气变得干爽,眼前繁枝末节不在,空旷的地上碧草悠悠,无碍的平地中只有一颗孤独瘦小的树。

    她上前一步又一步的急走,那叫不出名只有大腿粗的树桩两米高,伸展出的枝干只有枯黄叶片寥寥无几,莫离屏住呼吸伸手摸着没有水分的枯木。不见花苞,不见花蕊,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别说孔雀琉,她除了看见褐色枯黄,就看不见其他艳丽的色泽。

    蛤,被骗了,瞳孔晃动。

    缓缓收回手,她太累了,累到忘记愤怒,怨言。微靠着树杆滑坐,蜷缩着身,紧紧搂着比她温暖的棉花糖陷入半昏半眠中。

    似血晚霞从天际游离散去,浓重的黑暗周而复始的笼罩这整片天地。

    寒雾降临整片树林,雾气飘渺夹着林木气息环绕着这颗有些丑陋的树,顺便包裹着莫离的身不被冷冽的温度伤害。

    这一夜除了莫离,无人入眠,有人举杯提前庆祝,有人倾尽所有出去寻人,有人对着镜细看自己的脸,有人练习第一次该如何打招呼,有人望月珍惜即将而来的最后一次见面。

    再黑的夜总会迎来光明,虽然光明总是会被黑夜侵蚀,但光明还是无处不在。

    一个无梦的夜,一场盛大的相遇在莫离熟睡中成局。

    第二日--

    沉骨普通百姓很有默契的闭门不出,热闹的大街萧条得如用人去楼空,虽然是少了那么一半常驻的伪装者。

    沉骨一夜两度易主那最贵的大街牌坊外,天没亮就显现人头。几家阵营对峙而站,戎装软甲,武器携手,众侍卫高度警觉只需一声命令,就能倾尽热血。只是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太安静,安静就更加可怕,就连那屋檐下的灯笼都没人去点亮。

    湿润的雾气点缀着门店牌坊,凝聚的水珠留下一道道如泪的水迹。

    纷纷而开的客房门,主子们华冠丽服,雍容奢华,奴才们敛去嬉皮,正经八百引路前行。车轱辘转,后面的马蹄声哒哒响起。

    不再是玉琼楼管事的断秋手持缰绳稳当的驾驶马车,带着主子去取孔雀琉。

    他身后拖曳的马车却都不只是自己的随从,六族,三宗,公主,公子居然一同前往,主子没说阻碍,他也就没必要阻止。

    长长的队伍只有车轱辘碾压石板的清脆,各家侍卫步伐统一,车厢内孑然听不见人声,不知道的以为都是空车,可车厢内一个又一个无形中散发肃杀的气息,叫人风声鹤唳。

    行动中的队伍早就安排好的空隙,一辆巷口等待多时的低调马车也随之混入,知道的清楚这长长队伍是拿宝物,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是去给谁崩丧。

    当另一边队伍进入密林,这一边莫离也缓缓睁眼。她抬头就忘记全身疼痛,灰死的眼眸出现闪烁,头顶的树枝居然在一夜间变换了色泽,树杆粗壮得必要双手环抱,瘦小的树变成葱茏碧绿的苍天大树,风吹过茂密的树叶,沙沙声低吟着,莫离忍着全身干涸的伤口再度撕裂,她捂着棉花糖起身,仰着头想从枝桠间寻找开花的痕迹。

    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莫离觉得不可能,有这样一夜变化的树肯定事有蹊跷。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隐藏树叶杂碎摩挲声下的细微声响,莫离屏息静听,她面无表情遥望大树的每一寸,寻找声响的出发点,这声音有点闷,有点从地下传来,她赶紧趴在地上侧耳寻听,不是!

    但贴着地还是能听到声响,莫离不禁抬头盯着树桩眼眸斟酌,眼珠子转动,她双膝跪着直接拿手攀在粗糙深褐的树杆上,掌心感受到树干内部传出有节奏的抖动,仿佛有东西蓄势待发的挣脱,半跪的身腰杆缓缓直挺,冰凉的心口有了一丝热血灌注,她颤抖着一只手抚摸棉花糖的头,眼角有些湿软,那是看到希望的激动。

    此刻,正对着莫离所处在的位置的反面,一山之隔风景全然不同。与其说莫离那一边有些荒凉萧瑟,而阳面这边的树林一碧万顷绿叶成荫,翠****流中鸟啼花落,放眼望去流红滴翠。

    百年秘密就此揭开人世,姬家多年来的拓展整修没想到收获却给了他人做嫁衣,隐世的树林有一条平整的宽道,很容易就被马车碾压,驾驶良久各家车夫手中的缰绳紧收,车内的主子们都知道到了。

    打头阵的桃家马车停在一侧,断秋从马车跃下脸色极其难看,他望着空无一人的眼前,应该说脸色就没好过。

    标志尊贵身份的烟羽笼纱勾勒着纯洁美好的曼妙身姿,今天的婉清公主笑容不减,粉妆玉琢让本就倾城的容颜更加玲珑精致,楚楚双眸红唇诱人,妖艳动人势必要在今日艳压群芳。

    从她马车一同走下的韩笙,长发束起,穿着紫色劲装的她俏丽的身影今日格外英姿飒爽,眉宇间的英气神采飞扬的风韵。

    姬如初在后方的马车下来,衣着低奢,就如往常一样温柔婉约,小家碧玉的莲步上前,他的车夫游信年轻的脸是事不关己的漠然,双手捧着不离不弃的那把怪剑,犹如是外人欣赏一场拉锯良久的大戏落幕。

    得到孔雀琉的冠军没有下车的欲望,身为终于回归主子身侧的断秋脸色只是一味的难看,他板着脸盯着这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看戏不嫌事大,主子客气不拒绝,这些人就没一点自知之明的心。

    盯着一方空地中间突兀的苍天大地,众人知道的等到,不清楚的凝视。

    孔雀琉肯定今日开,但是开花的时间没人能够确定,等待最为煎熬,互看容易争吵。

    沐丰台还是往日的那浪荡子弟,风流不羁摇曳着扇面四处瞎转,这不从车厢下来的人可真多,他睇看白云霄,对方表情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