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白脂扣一直紧张的抱着棉花糖,望着擂台上的惊魂时刻,忍不住起身惊呼,婴儿肥的小脸被吓得煞白。
桃夭顷刻起身,眸光中的妖治叫人不寒而栗,而他却深呼吸闭上眼眸,他认识的莫离,肯定不会死在那样的人手里。
远处观战的杜爷,杵着拐杖,想到那丫头戴着的面具马上就要应验从不失误的诅咒,有些冷漠的了然,他说过,谁都无法抗拒那五彩面具的诅咒,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擂台上,大汉看着往锋刃刀口上硬撞的丑丫头,厚实的唇抑制不住得上扬。
五彩面具后琥珀眼珠却出现三分不屑,七分很不屑,莫离在刀刃离着自己额头一毫米的距离,就和时间被按住暂停一样,用肉眼没察觉到的速度微妙侧开身子,左手弯曲的指骨瞬间点在大汉持大刀的手背某处穴位。
大汉手背被莫离的指骨打了一下,手指突然无力,大刀脱手,咣当砸在地面,被这突生的变故大汉还在吃惊中,然儿,他面具后的瞳仁被黝黑的光芒无限放大,那致命的黝黑逼近,挡住他眼前的视线,眼球被黑光挤压,他听见自己眼球破裂的声音,鬼鲛在自己眼前细小的银色光芒让他一瞬间明白恐惧。
刀刃是三面棱形的鬼鲛就这样没预兆的插进大汉的一只眼珠中,手无兵器,大汉惨烈的尖叫,而莫离仿佛血腥尖叫都不存在。
面无表情的转动手中鬼鲛棱形的刀刃,这一转,一拔,柔软的眼珠脱离自己的主人,窟窿里喷涌大量猩红的血。
大汉凝聚自己所有力气,另一只能活动的手掌奋力往伤的丫头身上拍去。
而等待他的确是掌心戳穿,鬼鲛顺势穿通大汉的手掌。
“啊,啊,啊,啊,——”大汉痛到极致的咆哮,在圆形的竞技场无限环绕,徐徐回音,连绵不绝,观众们虽然司空见惯擂台上出现血肉模糊,可还是被少女无情的狠毒吓得一个个惊魂未定,一个个庆幸自己只是输钱,而不是丢命。
杜爷颤抖着拐杖,他无法相信诅咒面具失效的事实,不停的摇晃脑袋,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大汉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双手环抱莫离,想将人抱住,然后拧断她细小的脖子。
莫离却已经站在他的背后,脚尖急速踹向大汉两腿后膝的麻穴,大汉本能的双膝弯曲,重重的跪在地上,而莫离左手五指插入大汉的发丝间,手指弯曲抓着发,扯着大汉的头皮全数揪起,完全受制于人的手下败将。
韩笙气得立刻掀翻桌子,站在贵宾席的看台边缘,双手撑着栏杆厉声斥训:“你敢!”她韩家不缺一个教导学员的师傅,但是,那丑丫头摆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人,弄得半死不活就算了,现在还不快住手,当着自己的面杀自己派出去的人,她韩家颜面无存。
沐丰台挥挥手,一直看机会准备偷莫离家棉花糖的独眼不知主子为何阻止自己的任务,但还是终止任务,走上台阶往贵宾席走去。
‘那样狠毒的丫头,自己要是偷了她的猫咪那不是死无全尸。’沐丰台庆幸没犯下大错,他哗啦打开玉扇,拼命给自己降温,这丫头到底是什么鬼,太暴力,真的是太暴力,不过,还有点小喜欢呢。
忘记说沐公子的爱好了,他人生有三爱,一是美酒,二是美宠,第三才是美色。棉花糖质感上等的猫毛他可窥探良久,刚以为擂台上的丑丫头必死无疑,就有了成全自己嗜好的想法,还好,还好,沐丰台仰着头,继续看着擂台。
莫离左手勒住男人的发,右手鬼鲛一面刀刃压住男人的喉结处。
完全受制于人的大汉,满身是血跪在地上,被个娇小的少女如此对待,不禁让人唏嘘,苍穹从哪冒出这样冷血的少女。
莫离撇着大汉面前一趟血迹中失去温度的破碎眼珠,她脸上五彩泛旧的面具刚才被大汉喷溅大量血迹,面具上的猩红浓稠得快要凝固。
‘我靠,我家主子大人好英勇。’先下手为强,白脂扣可不会对大汉产生同情,主子不狠,现在跪在地上的可就换人了。
桃夭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心口的大石落下,他默默的重新回到座位坐好,顺便将站着的白脂扣一同拉回坐下。
青魅张大嘴,哎呀,我去,韩家教授武艺的老师这也忒落魄了,咽了下口水,感概丑丫头刚才冲上刀刃的魄力,攻心术运用的不错,在给对方机会后果断进攻,可身上血腥味这么重,等下给主子做晚膳,他一定要监督其洗干净手再揉面。
透过面具的两孔,莫离盯着大汉的脑顶,手指一寸寸收起,直逼大汉扭头,还剩一只眼的大汉,视线的角落正好是竞技场的贵宾区,韩家大小姐愤怒的眼神,大汉无脸对视。
“六族韩家最尊贵的韩笙大小姐呀,请问您刚才说的‘你敢’是什么意思?”莫离盯着全是污血的面具,语气中的玩味倒是像一记耳光打在韩笙秀气的脸上。
“明知故问。”韩笙示意竞技场的其他家奴上擂台抢人。
火大得韩家家奴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桃夭解开束发用的粉劫渊,犹如捻着佛珠,手指抚摸着美玉。
昆哥没办法管已经失态的杜爷,招呼四周的伙计准备处理掉想砸场的一般人。
莫离灿烂一笑,露出上下两排雪白的贝齿,莞尔睇看着韩笙:“怎么,你家家奴输给我,这是要报仇啊。”莫离暂时不会对付韩笙,可让其蒙羞不算过分吧。
“伤我韩家人,你以为能活着走在苍穹。”撕破脸,谁都别想好过。
“是我许久没与其他五族的家主会面,消息落后到不知六族韩家成为老大了?不让我的主子活着走在苍穹,韩小姐你哪来的自信配在我面前狂妄?”桃夭漫不经心的开口,面具后的脸多了点寒霜。
白脂扣拦住那些想上擂台的外人。
桃夭轻飘飘的飞上擂台,修长的指骨优雅的抚摸怀中雪白的猫咪,神情是卓越的玉山倾倒,姿态是不多的俊逸出尘。即使是身着廉价的淡粉衣袍,可骨子里溢出的大家风采,让其戴着面具也知不是善男信女。
少了束缚的青丝齐腰,擂台上的桃夭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而他抚摸的猫咪脖子上挂着刺目的粉玉,在雪白猫毛衬托下更加醒目。
沐丰台忍不住坐正身子挑眉垂眸,同样的年纪,人家是家主,而自己只是继承人,虽是六族人,可身份确实截然不同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