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顾则笙感觉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江城、还是在沈阳。
她随手拍了两张街景，在低头回放时，心中微动，脑子还没想清楚，手中却已经打开关子墨的微信，将照片发了过去。
“还在外面？”
“有没有穿羽绒服？”
关子墨的电话立即打了过来，也没欣赏她发的图片、更别说感受到她的思乡之情。
“咳咳…..穿了。”顾则笙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莫名其妙、还有隐隐的失望。
“你们先讨论，我一会儿过来。”
“加班到现在吗？开始接触项目了？”
听电话那边关子墨的说话声音，他像是也还在工作。
“嗯，开始了。”顾则笙答道。
“是什么产品？希望不会是口红。”关子墨轻笑着问道。
“不是，是指甲油。而且也不是在新年推出，从创意完成、到成片，应该会到三月份。”顾则笙说道。
“指甲油？古代有指甲油吗？”关子墨问道。
“没有，只有染甲的花汁。”顾则笙的脑子里，随着关子墨的声音，出现清宫女子手指上那纤长又华丽的指甲套－－她们不擦指甲油，可她们戴甲套啊。
“关子墨，我有些新的想法，先挂了，改天给你电话。”顾则笙挂了电话，匆匆的往回跑去。
*
“关总，齐总和咨询老师在等你。”苏谨出来的时候，看见关子墨正用手指夹着一只没有点燃的烟站在窗边。
“咨询老师怎么说？”关子墨问道。
“销售系统跟不上品牌发展。”苏谨轻声说道：“在现有基础上做提升改进的话中，内部运作会顺畅许多。全部推翻重建的话，会有一个阵痛期，对销售影响比较大，但最终能建成一个出色的体系，不仅能适应、且能推动品牌的发展。所以还是建议推翻重建。”
“销售和财务的意思呢？”关子墨再问。
“意思是先小范围改改，撑过这一阵销售旺季后，再看要不要大改。”苏谨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听财务的意思，有些担心您咨询公司骗。”
“……我知道了。”关子墨的脸色不由得一黑，加快步子走进了会议室。
*
“关总。”顾问组长见关子墨进来，便将讨论记录递给了他。
“谢谢。”关子墨接过记录，边往坐的位置那边走边快速翻看着，在回到位置上坐下来后，两页记录就已经看完了。
“关总，我建议贵公司内部再多沟通几轮，确认是重建还是调整后，我们再来看看什么时候启动会比较适合。”顾问组长说道。
“行，那谢谢各位老师，一直辛苦到现在，我们内部再讨论讨论。”关子墨点头，安排齐蓝和苏谨将顾问团队送出去。
*
“予箫，你怎么看？”在会议室只剩下财务和柏西文后，关子墨问道。
“在完整分析出来之前，我个人还是偏向香港的恩达咨询公司。”穿着毛衣仔裤的顾予箫在看了笔记后，对关子墨认真地说道。
“温总，你的意见。”关子墨这才问财务老温。
“公司的销售没出什么问题啊，以前说品类多了，生产和仓储有压力。柏总过来后，品类也少了近一半，产品单价也提上去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做什么销售流程改革吧？”老温推了推眼镜，语气很是温和，像一个慈详的长辈。
“好，我知道了。”关子墨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表示自己知道后，便宣布散会。
“关总，你看……”
“先这样，过几天再组织个全体高管的讨论会，到时候再做决定。”老温还想说什么，被关子墨挡了回去，他收了手边的资料，边起身边对顾予箫说道：“予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顾予箫快速收了桌上的笔记本与电脑，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扯了挂在椅背上的棉衣，快步跟了过去。
“这个......”老温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那大长腿迈着跨栏似的步子，一股子意气风发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觉得......关子墨应该是已经决定了。
*
“这是你姐刚发过来的照片，你看看。”关子墨将手机递给顾予箫，转身走进办公桌后面，边放资料边说道：“你最近和她有联系吗？”
“有，她每天逛故宫，心情还不错。就是室外天气太冷，还是有点儿适应不了。”顾予箫边看照片边说道：“这和我们家那条街的房子有些像呢。”
“哦？”
“是吗？”
关子墨微微一愣，抬起头来伸手接过手机，将照片放大看后，也并没有看出有多像。
“建筑风格？”他问顾予箫。
“是。”顾予箫知道他不明白，也并不过多解释，只是顺着刚才会议的话题说道：“咨询的事情是还要讨论吗？”
“予箫，如果你已经加入唯尔公司，现在正参与这个项目，你和我说说看你的感觉。不仅是这个项目的。”关子墨问道。
顾予箫看了他一眼后，想了想才说道：“大家讨论的时候很散，花了很长时间讨论不可行的问题，而没有花时间去讨论可行性路径。而且他们讨论就真的只是讨论，无论意见如何，最后都是你做决定，我觉得一个人没办法全能，所以这对企业发展来说，风险很大。”
“不过我不知道你做决定的依据是什么，唯尔这几年发展也是很好的，所以可能是我的想法太理想化、太刻板。做企业可能有更灵活的办法。所以我说的只是我的感受，应该没有什么可参考的价值。”
“谁说的。”关子墨轻笑着说道：“很有参考价值。”
说着便拿了外套与车钥匙，边对顾予箫说道：“去旁边的小店吃个宵夜，我再送你回酒店。”
“我不习惯吃宵夜，这个时间我该去夜跑了。”顾予箫直接拒绝了他。
“你是在健身房跑、还是在酒店外的跑道？”关子墨轻挑了下眉梢，与顾予箫一起边往外走边聊着。
“酒店外的跑道。”顾予箫看了他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不禁笑了：“你跑得动吗？”
“…….我也就是这两年才没有时间健身的。”关子墨不禁失笑。
感觉像在和咱们予箫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