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ar这边还有多少？或者不用ppt，你将电子版发给大家。”andrew问顾则笙。
“姜总，是停电了吗？”顾则笙暗吐一口气，低声问道。
“应该是的，行政部去查了。”姜闻点头。
“主要内容已经讲完了......”顾则笙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语速极慢的，像是在想着什么，但在说完这句话后，迟迟没有下文。
“前面的内容也是有很多数据需要消化，方总，您看是不是先休息一下。”柏西文见状，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雅度的方总，不动声色地说道。
“好的，大家先讨论讨论小顾刚才说的结论。”
“小顾你先休息休息，真是辛苦了。”
方总点头，示意公司的高层去旁边的会议室继续讨论。
“应该的。”顾则笙微微欠身，说话的声音有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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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又不是要你建模，你也熬夜了？黑眼圈这么重。”柏西文看着顾则笙问道。
顾则笙将电脑屏幕合上，沉默半晌后才看向柏西文说道：“熬夜做数据处理。”
“所以？”柏西文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andrew一眼后，又立即说道：“出去透透气，脸色难看死了。”
“哦。”顾则笙的手在电脑上停留了一下后，便与柏西文去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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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尔的数据我已经给方总看过了。”柏西文说道。
“我将五款香水的销量数字打散做了重新组合，整体趋势不变，数据更有说服力。”顾则笙说道。
“那也用不着做一整夜吧。”柏西文眸色一收，只觉得意外。
“嗯，有些犹豫。”顾则笙点头。
“不该这么做。”柏西文沉声说道。
“趋势和结论与数据改变之前是一致的。”顾则笙轻声说道：“你知道的，对于内行的人，光看趋势走向就能懂得再加大样本数会有的结果。但对于外行的人，他们必须看到这个趋势线有突变才能感觉到数据的影响。”
“我只是为了让趋势线看起来更明显一些。”
顾则笙辩解说道。
“不可以。”柏西文没有余地的否决她的辩解：“estar，你要清楚一点：客户选择你们，不是因为你们每次都能让客户满意，而是客户对你们的信任。”
“一个目的成功和失败的因素有很多，有可能是提案不好、也有可能是客户不配合、还有可能是执行过程**现偏差。你能通过控制数据、能控制提案的走向，你能控制整个项目的成功吗？”
“如果这次提案是因为你数据做假成功的，是不是以后的提案你都会这么做？”
“而且，你明明知道，这次提案关总已经与方总有了共识、我也提交了模糊具体数据的趋势结论给方总，我们都在努力推进提案的成功，不需要你做这样的事情。”
顾则笙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柏西文说道：“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在用自己的办法推进这个案子，可是我呢？我永远只能做一个方案设计者，而无法做一个项目的推进了吗？”
“simon，我想自己完成它。”顾则笙压低的声音里，有坚持也有挣扎，她想了一整夜才下定的决心，一次突然的停电，让她又摇摆起来。
但柏西文就像她脑子里反对的那个声音一样，又激起她左右互搏式的挣扎。
“我做过你两年的上级，你的职业底限就是我的。”柏西文轻声说道。
“……”顾则笙不说话。
“如果你要问我的态度，我永远反对。但你有自己决定的权利。”柏西文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后，抬脚大步往前走去。
“simon。”顾则笙转身对着他的背影低喊一声。
“我给方总的数据确实处理过了，但我也说明过了。这是同行之间分享数据的技巧，和你那不是一回事。”柏西文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是说你。”顾则笙用力咬着唇，声音低低地问道：“我是说别人，在职场上多少人这么做，为什么我不可以？”
“多少人？是全部吗？为什么还有些人不这么做呢？”
“andrew的职业经验比你多还是少？好胜心是比你强还是比你弱？职场手段是比你好还是比你差？他做过没有？”柏西文沉静地说道：“estar，不要混淆概念，提案技巧与数据作假，不是一回事。”
“不要和别人比，问问你的内心，想想你曾经厌恶过的姜闻，况且她还只是扭曲事实、并没有编造事......”
“柏总、顾小姐，来电了。”柏西文的话没说完，秦明跑出来喊两个人进去开会。
“好的，谢谢。”柏西文沉沉地看了顾则笙一眼后，便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
“顾则笙，进去啦。”秦明又喊一声。
“我去一下卫生间。”顾则笙用力地吐了口气后，转身往卫生间跑过去。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有些凌乱，也软弱得没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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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雅度方见顾则笙还没过来，便问andrew是怎么回事。
“顾小姐刚才说去卫生间，我去看看她。”秦明连忙站起来。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正说话间，顾则笙一脸沉静地走到电脑边。
“estar？接下来我讲吧。”andrew见她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疑惑。
“不用。”顾则笙轻扯了下嘴角，打开电脑后，轻声说道：“正式提案的补充部分已经讲完了，余下是唯尔提供的一套数据，刚才simon告诉我，这套数据已经对方总和各位讲过，所以我只放出来大家看看就行，不用做重复讲解。”
顾则笙说完后，便调出昨天柏西文邮件的那份数据，没经过任何处理的原始文本直接打在投影仪上。
密密麻麻的表格数据，方总等人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确实，柏总和我讲过这个。”方总点头：“我们团队就刚才顾小姐的提案也做了些讨论，同意你们公司昨天的那份初始提案。”
“好，那我们就按这份提案继续做推进。”顾则笙轻轻点头，微微沙哑的声音很是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