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笙，其实我很羡慕你。哪怕你脾气不好，也有人愿意哄着你；哪怕你工作能力不强，也有人愿意帮你弥补；哪怕你可能会将项目搞砸，只要娇滴滴地解释两句，自然有人帮你善后。”姜闻敛眸笑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顾则笙抬眼看她，轻声说道：“姜闻，承认我优秀、我有能力，对你来说太困难了是吧？”

    “你？”姜闻蓦地抬头，一脸好笑地表情看着她。

    “承认我的实力，你才能理解我与搭挡相处的模式，理解我们合作里的相互支持，而不只是他们在支持我。”顾则笙淡淡说道：“姜闻，你在职场、商场，都算是有阅历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没有人愿意去帮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所以，有人愿意帮我，说明我有价值。如果没有人愿意帮你，说明你没有价值。你应该反省自己，而不是羡慕我。当你看到我优点的时候，你就不会想着怎么为难我、贬低我，那样的话，你会变得可爱很多。”

    顾则笙轻挑了下眉梢，转身往会议室里走去。

    “顾则笙，你和柏西文到底是什么关系？”姜闻问道。

    “你是在替关子墨问我吗？”顾则笙回头看着她。

    “我替他不值。”姜闻轻哼着说道。

    “那倒不必，我们分手了，我和别人是什么关系与他无关。”顾则笙淡淡说道：“而且，你的目光离他很近、你的思想却离他很远，这让你们两个......算了，你们的关系也和我无关。”

    顾则笙的目光在她手上转过一圈后，转身快步往会议室走去。

    姜闻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已满是细碎伤疤的手臂，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阴沉。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再紧后，直接将半杯咖啡连同杯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拿起电话就给关子墨打了过去：

    “关子墨，我不需要你们同情，也不需要你报什么救命之恩。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在你同意化妆馆开业的时候，就已经两清了。”

    *

    “又发什么疯呢？”关子墨用手弹了弹落在文件上的烟灰，淡淡问道。

    “顾则笙和你分手，是同情我现在这样子再找不到男人了，要把你让给我吗？”

    “真tm的莫名其妙，她是什么东西，我用得着她来同情我！”

    电话那边，姜闻暴躁的低声吼着－－就和从前一样，在关子墨的面前，她永远不克制情绪、永远真实却又难看。

    “你不主动问她，她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关子墨的语气更淡了：

    “她要什么、不要什么，自己从来都想得清清楚楚。一不会假想、二不会认为感情是可以推让的。”

    “……”姜闻沉默。

    “不需要别人同情的人，就不会做出一付需要人同情的样子，别人怎么会同情？这世上谁的同情心泛滥，见人就同情？”

    关子墨扔了手中的烟蒂，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外套，边往外走边说道：

    “第一，她和我分手了。第二，我还爱她。第三，你们之间是故事还是事故，都与我无关。”

    “那祝你追求顺利。”电话那边，姜闻地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关子墨放下电话，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从身体到心里都觉得一片疲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

    雅度公司会议室。

    一番讨论后，将身体乳作为新年季主推产品的提案确定了下来。

    “下面是第二份提案，化妆馆具体陈列sku的选择。”顾则笙将文件翻到下一页：“我们做产品筛选的程序是，第一是由高到低做销量排序，将占到80％销量的高序产品作为第一次筛选结果。”

    “第二步是确定产品的使用场景，然后由场景做出消费者画像，再从数据库中提取消费者画像的消费数据，将与消费数据与产品进行重合性碰撞，最后做出第二次筛选。”

    “如果第二次筛选的数据正好是我们需要的sku数，选品结束；如果有多，则会从公司销售和客服处提取经销商、消费者对产品的评价，将评价内容与消费者画像再进行一次碰撞后，确定最终选品。”

    “所以我们选品的三要素是：第一是高销量产品；第二是符合消费者期待的产品；第三是消费者好评的产品。”

    顾则笙指着ppt上的三要素图例说道。

    “sorry我打断一下。”顾则笙正准备翻页，市场部的赵总指着ppt的要素图问道：“请问顾小姐，为什么是按评价多少来进行筛选，而不是评价好坏？”

    “如果有很多差评，做好了就是企业对消费者意见的尊重。我们改进产品、消费者看见我们的改进，这就增加了推广的话题性。”

    顾则笙解释说道：

    “对于消费者不好评也不做差评的产品，是最平庸的产品，可能买回去就搁着了，不会产生复购的欲望。而好评是满足期待、差评是低于期待，它们都是有……”

    “关总来了，您这边坐。”顾则笙正说着，秘书领着关子墨推门而入，柏西文和方总自然的站起来，将关子墨迎了进来。

    “继续，我路过顺便上来听听。”关子墨直接走过去坐在方总的身边，目光在姜闻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却连看都没看顾则笙一眼。

    “有期待的产品。当然也就是我们的目标产品。”顾则笙暗自挑了下眉梢，转眸继续看着市场总监答道。

    “所以我们需要有这个选品配合的产品推广、特别是差评产品的销售引导，是吗？”市场总监再问。

    “这个问题很好，是这样的。”顾则笙赞许地点头。

    “我想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很多这种不在gr公司的推广范围内、我们必须自己做补充推广产品。”赵总接着说道。

    “没错。”顾则笙点头。

    “那么我们确定完整的提案后，我是否可以请顾小姐为我们的补充推广做一次完整的梳理？当然，我会先有提纲列表。”赵总这才说出最终的目的。

    “andrew？”顾则笙看向坐在另一边的andrew。

    则笙已经能和姜闻坦然的相处，但姜闻还惦着他们三个人之间关系的事。可见年轻人走出往事的速度要大于前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