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

    终于迎来关店的时间。

    对，是终于，连营业员也有些受不了了，好在有总裁秘书亲自送了润喉茶下来，媒体经理也亲自参与了现场互动、隔壁彩妆馆的营业员也过来帮忙做销售，这才让营业员们在极度疲累的情况下，总算是坚持到了关门的时间－－关上大门后，营业员们就直接拉着货箱坐在地上。

    只是当他们看到关子墨从楼上下来，又受惊吓似的立即从地上弹跳着站了起来。

    “关总。”

    “关总。”

    十一个营业员迅速的站在了一起，站得直直的看着关子墨，还有随着他一起下来的顾则笙、和其它项目组成员。

    “大家辛苦了。”

    “今天是我创办唯尔以来，看到的最棒的一次开业，谢谢大家。”

    关子墨带头鼓掌，一脸盈盈的笑意，加上脸上那对明显的酒窝，真是又温逊、又迷人，加之平时在公司里的权威，让营业员们都不敢直视。

    “我们现在是现场庆祝一下，还是大家想先回家休息？”关子墨笑着问道。

    “庆祝吧，我带香槟来了。”随着大门被推开，andrew抱着一个纸箱大步走进来。

    “大家喝杯庆功酒再走吧。”苏谨笑着说道。

    “我一会给大家安排网约车。”蒋微说着已经跑到andrew身边，将他手里的箱子接了过来。

    “哟，力气不小啊。”

    “关总你看看，我们项目组，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牛用的。”

    andrew将箱子交给蒋微，笑着走到关子墨面前。

    “小蒋是不错的。”关子墨微微笑笑，伸手与andrew用力地握了握。

    “我也只能干点儿力气活儿。今天的现场，都是顾姐的功劳。”蒋微将箱子放在地上，半跪着，边说边开箱，说完后又觉得不对，连忙又加了一句：“当然是各位老总领导得好、一线的姐姐们现场做得好。”

    “夸estar就对了，其它的都多余。”andrew笑着说道。

    “vivian不去做销售真是可惜了。”苏谨轻笑着，拿着手机点了夜点外卖后，与蒋微一起拆箱。

    陈工和柏西文则去贵宾厅将三个高脚桌搬了出来，让大家有个临时的餐台。

    四瓶香槟、二十个杯子，andrew想得很周到。

    但营业员们一来是确实累、二来是与大老板在一起十分的不自在，所以在喝了庆功的香槟酒后就陆续离开了。

    蒋微和苏谨便跟着她们一起出去，用自己的手机约了几辆网约车，一直看着她们全部离开。

    “今天真是累瘫了。”蒋微揉了揉脖子，觉得脖子也酸、眼睛也酸。

    “我入职以来，第一次见关总这么高兴。”苏谨半倚着路边的邮筒，感慨着说道。

    “因为是顾姐做的案子吗？”蒋微问道。

    “一部分原因吧。”苏谨抬头看着朦胧的街灯之下显得格外有艺术美感的橱窗，轻声说道：“我们跟着fc跑了这么多年，现在做产品也好、做推广也好、开化妆馆也好，终于有了自已自主的声音，关总对此是非常非常看重的。”

    “关总是个很有追求的老板。”蒋微点头：“我上学的时候给很多企业做过模特儿和营业员，看到许多老板，都很急功近利的。”

    “关总曾经......也是。”苏谨说道：“否则也不会一直跟着fc做推广。”

    “因为那位姜女士吧？”蒋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苏谨：“看来，关总在经营上，受姜女士的影响挺多的。”

    “说不清，也可能是企业在一定阶段需要去经历的事。”蒋微的话让苏谨心里有些不舒服，在她的眼里，关子墨是个将感情和事业分得很清楚的人。以前的姜闻、现在的顾则笙，他都能看到他们的优势，他对姜闻的纵容、对顾则笙的宠爱，都没有影响到对公司发展的决策。

    只是做企业，总要先/生存下来、才有机会谈发展。如果没有姜闻以前的钻营、也不会有现在顾则笙现在华美创意的落地。

    她觉得......她的老板应该是知道的。

    但她也感觉出来，她的老板总是回避过去那一段、而为现在的一切感到兴奋。

    这也让她……感觉到一些不舒服。虽然知道，谁都不愿意站在璀璨的灯光下的时候，被提及过去的不堪与狼狈。

    但做为关子墨的秘书，她对他有很多崇拜和仰慕，心里总还是希望他与其他的人不同、希望他更真实、更有良心一些。

    当然，她可以这样想，却不愿意旁人这样想。站在企业的角度，关子墨全没错。

    “小姐，您点的外卖吗？”

    两人正聊着天，一个外卖骑手在香氛馆门前停下。

    “是的，谢谢师傅。”蒋微与苏谨忙走过去，将两大袋外卖接了过来。

    *

    “各位领导，宵夜来了。”两人拎着外卖袋进去，放在三个并在一起的高脚桌上。

    “一起。”伸手接了一下，拉着她们在身边，心里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照顾人的活儿全是她们干了。

    她的级别也不高，能够站在这里与大佬们聊聊谈谈、也不过是因为关子墨女友的身份、再加一点点大家对专业创意人的尊重而已。

    加上她自己在家里、在公司都是被人照顾着的，所以虽有意识，却也总是后知后觉，只能看着苏谨和蒋微忙来忙去，她自己又插不上什么手。

    好像除了谈工作，她什么也不会......

    “你是大小姐命。”苏谨笑着说道。

    “是呀是呀，你徒弟我在这里，哪儿有轮到师傅动手的。”蒋微也看出她的不好意思来。

    “我师傅也在呢。”顾则笙吐了吐舌头，亲手给柏西文倒了一杯酒。

    “倒是苏秘和vivian给你做了榜样。做了你两年的师傅，没见你这么乖过。”柏西文哈哈一笑，向andrew投诉似地说道。

    看似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却恰到好处的帮顾则笙解了围－－她从不自恃身份，只是做创意的人天生骄傲。

    而这骄傲，不需要改变。

    1.唯尔属于姜闻与关子墨时代的印迹，是关子墨想要抹去的。不是因为姜闻这个人，而是因为那个阶段太艰难、太狼狈。虽然不可否认企业的发展有延续性，没有过去的狼狈、就不会有现在的光鲜，但过去的黑历史对企业继续往前走，还是多少有些影响。所以无论出于个人心理、还是出于企业发展考虑，关子墨都不想提及碰瓷fc的过去。

    2.柏西文还是很维护则笙的。他是比andrew更清高的职业人，但在职业成熟度上，与andrew算是不相上下，又或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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