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共拆了十款香水，中间每确认两款，就会出去种植区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回来。

    到最后顾则笙说，十款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对产品的敏感度、和对味道的分辨能力已经到了临界点。

    但在临走前，还是给了外观设计一些想法，就是将‘黑色之都 ’的外包装改成木质，做出一些古意来。

    *

    “顾姐，你说改木质、又要中国风，他们会不会做出 ‘枯藤老树晕鸦 ’的感觉呀？”回到车上，蒋微有些担心的问顾则笙。

    “应该不会，看原外观设计，应该擅长欧式风格，背没背过 ‘枯藤老树晕鸦 ’的诗我不知道，但绝不会做出有古风诗意的设计来。”顾则笙笑着说道。

    “那就好，应该是有中国元素的、又有现代国际气质的设计。”蒋微点头。

    “是这个意思。看他们最后做的结果吧。不过我挺意外关子墨的思路的。让产品设计师同时去做外观设计，确实能最大程度的从外观上去表达产品的意义。”

    “虽然也有局限，产品设计师对外观材料的了解不多，会受到认知局限，思路就打不开。但总比一个不懂产品的人，只为了好看、为了市场而做的外观设计，毫无灵魂。”

    顾则笙微微失神，半晌之后，才又继续说道：“蒋微，关子墨有许多优秀的地方，以前都被我忽略了。”

    “所以说，你是找了个宝藏男人呀。”

    “是不是很惊喜？”

    “是不是很意外？”

    蒋微笑着说道。

    “意外。没想到生意人也可以有才华。”顾则笙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

    意外，也惊喜，却倍感压力。

    她对他的爱，并不那么笃定。他的地位、他的财富、他家人的态度、还有一个与他相知甚至深的倾慕者姜闻。

    他们的爱情，始于心动，却没有根基。真正再深入一些，各种矛盾便接踵而来。

    从开始的争吵分手、到现在的冷战再合好，短短的一年时间，便将这些经历了个遍。想想......其实觉得有些累。

    “所以顾姐，你真是个有运气的人呢。”蒋微伸手挽住顾则笙的胳膊，娇娇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一脸的憧憬。

    “分你一点。”顾则笙轻笑着说道。

    “我接了。”蒋微伸手在她的掌心虚抓一把，两个对视一眼，不禁又哈哈大笑。

    安静开车的秦朗一直有听两个人讲话，他发现，自己除了 ‘中国风 ’外，其它的都不怎么听得懂。最后一句赞许关子墨的话，他还是从蒋微的话里听出来的。

    如果没有蒋微总结一句，他觉得自己都听不懂顾则笙在说什么…….

    他想，秦明肯定也听不懂。

    她说什么关总看上顾则笙就是因为她年轻漂亮，根本不知道她多有才华；说起关总的优点就是高大帅气多钱有气质，也完全没办法如顾则笙这样有学问的去夸奖。

    她却一门心思的觉得顾则笙只是占了先遇到的便宜，在家里走火入魔一般，要买新衣服、要买新的化妆品、要去上空间花艺培训班.......

    以她的智商，怕是拍马也追不上顾小姐的、更别说关总了。但她那么执着.......

    秦朗想想都觉得担心。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辞职，离开唯尔，让秦明没有再接触关子墨的机会。

    *

    后座的两个女孩认真地讨论着工作，偶尔话题跑偏感叹一下人生，又真诚、又明亮，是与他身边的女孩儿完全不同的模样。

    他不由得认真地想：人与人原来竟是如此的不同，读过书、看过世界的人，就连笑起来都满是书的味道。

    *

    顾则笙和蒋微自然不知道秦明正在家里闹革命，更不知道当年被父亲逼着读书都读不进去的秦朗，正到处打听高中课外补习班。

    她们全心扑在化妆馆的项目里，第二天一早，就在化妆馆门口等着项目组的人来开门。

    “这两天的工作量好像有些大。”关子墨看着她说道。

    “所以你有福啊，找的供应商都卖命的干活儿。”顾则笙笑着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考虑换个供应商。”关子墨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还是悠着点儿，虽然只是脚受伤、但长时间坐着不运动，身体各方面还是不如从前。”

    “什么叫身体各方面不如从前？”

    “关总，我今年才二十五岁，身体机能没那么快退化的好吧。”顾则笙扯下他揉在头上的手，叹了口气说道：“在公众场合别揉我头发。”

    “要求真多。”关子墨微微笑笑，抬头看见蒋微正从计程车上下来，然后快步往这边跑过来。

    计程车刚开走，就看见后面公共汽车上下来两个项目组的员工。似是也看到了在这边等着的关子墨，立即将拿在手上的早点塞进了包里，一路狂奔而来。

    “惨了，看到你都吓坏了。”顾则笙小声说道：“你回公司吧，我就要开工了。”

    “嗯。”关子墨点头，转身回车上拿了她的包递给刚跑过来的蒋微，温声说道：“麻烦你 了。”

    “是我顾姐嘛，不麻烦。”蒋微看着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关子墨微微笑笑，与气喘嘘嘘地跑过来的两个员工点头打过招呼后，便转身回到车里－－但也没有立刻就走，似在等顾则笙一群进去。

    “我突然有点儿理解你的感受了。”蒋微催着项目组的同事去开门后，弯腰将头凑近顾则笙说道：“这也盯得太紧了，是有点儿不自在。”

    “是谁昨天还说，巴不得呢。”顾则笙笑着说道。

    “是巴不得。其实我觉得你和关总甜蜜得不得了，但要假装和你共情一下的嘛。”蒋微轻笑着说道。

    “有你那一天的。”顾则笙轻笑一声，见项目组的同事已经将门打开，便回头冲着正坐在驾驶室打电话的关子墨摆了摆手，然后由着蒋微推着她一起进了化妆二馆。

    *

    “是吗？”

    “软禁？”

    在顾则笙进去后，关子墨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收了起来。

    1.不知道秦明会翻出什么浪来，秦朗好样的。

    2.读书与不读书的区别，真的还是蛮大的。打破圈层，大多数时候还是靠读书。大家有机会多读书、也让孩子多读书，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