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姐没教过你说谎吧？”关子墨问道。

    “我顾姐和我说，对于小心眼儿、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说话要三思。”蒋微歪着头看着关子墨，轻哼着说道。

    见关子墨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忙举手投降说道：“我现在是顾姐的陪护人员，不是gr员工。你别和我们领导说。”

    “我去陪顾姐了，关总拜拜。”

    将薇说完后，便转身一阵风似地往病房方向跑去。

    关子墨倒不介意她说了什么，只是侧眸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电梯，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

    关子墨去到病房的时候，秦明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秦朗将所有的行李打包放在桌子上，蒋微则推着已经坐在轮椅上的顾则笙，就等关子墨到了就直接走了。

    “忘穿秋水呀。”蒋微轻挑了下眉梢，笑着将轮椅交到关子墨的手里，见他脸色不好看，于是又强调一句：“我现在是顾姐的陪护，不是gr的员工。”

    “你领导不就是则笙？”关子墨瞪了她一眼。

    “嗯？是的是的，关总英明。”蒋微连连点头，转身跑到桌边，拿了两个背包在手里，边对秦朗和秦明说道：“秦朗先去开车，明明你拿这些。”

    说着便催着两个人离开了病房。也不知道看没看出，秦明的脸色很是难看，完全不像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简单明亮得象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

    “怎么不等我过来再下床。”关子墨在轮椅边蹲下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裤子，仔细看了看已经卸了石膏的小腿，外面看也没什么异样。

    “那多不好意思。”顾则笙笑笑说道。

    “不好意思？”关子墨不禁皱眉：“等男朋友过来，男朋友抱你，我没看出哪里不好意思。”

    “有两个小女孩儿在呢，一个是你下属的妹妹、一个是你合作公司的员工，关总的形象还是要保持呀。”顾则笙用手撑着椅子挪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关子墨问道：“到底走不走呢？”

    “或者你将我抱回到床上、再抱下来？”

    “……跟我装傻呢？”关子墨瞪了她一眼，直起身体推着她往外走去。

    顾则笙轻扯了下嘴角，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也不说话。

    关子墨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最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近他时时地想，如果早知道他的爱会让她变得郁郁寡欢、倍感压力，他是不是还会一头扎进去，不管她的拒绝、不顾简思明的警告。

    如果爱情不能让人更快乐，爱情的意义又是什么？

    *

    一路上，只有蒋微一直不停的和顾则笙说话，以至于关子墨与顾则笙两个人之间的相对无言，倒也没有人发现。

    “顾姐，我和jone说，如果fc在中国找到代工厂了，我可以做驻中国办事处的联络人。”

    “你觉得我能行吗？我法语不错的，当然国语更好。”

    “不过我没有制造业的经验啊……你说fc这事儿能成吗？我要不要从gr辞职，去工厂实习一段时间啊？”

    “可是我学的是策划推广专业呢，这样一来……我大学四年就白上了。”

    蒋微纠结着，也学着顾则笙的习惯，将纠结的各种想法画在了图板上，并在上面打了好多个问号。

    “我回去看看文件，看fc找代工厂是做半成品加工、还是只提供配方和生产工艺，然后再看你需要懂什么。然后你在去咨询......诺，问这位关总，他知道委外加工的对接部门是做什么的。”顾则笙小声说道。

    “哦哦，好，那我先不辞职。”

    “关总，我顾姐给我指的路，您看行吗？”

    蒋微向前趴过身体，双手圈住坐在前排的顾则笙，眼睛却看着她身边的关子墨问道。

    “什么文件？”关子墨问顾则笙。

    “fc想在中国找代加工厂，有份计划书是做给唯尔的，因为唯尔的品牌定位发生改变，生产线要做多品类的小众尝试，没有余力再加代工，所以他就放弃了。”顾则笙说道。

    “嗯，柏总是问过我这件事。”关子墨点头：“所以jone将计划书给你了？”

    “可能还是想让你看到吧。”顾则笙点头。

    “嗯。”关子墨点头，这才抬眸看向一直等着她答话的蒋微，边伸手将她圈在顾则笙脖子上的手扯开，边说道：“你有问题可以随时找苏谨，她不能回答你的，你再来找我。”

    “谢谢关总。”

    “那您要和苏秘提前说一下，我怕她不理我。”

    “毕竟她也很忙的。”

    蒋微人精似地说道。

    “嗯。”关子墨轻应一声，伸手从车载纸盒里拿了张湿纸巾，随意地擦了擦手。

    “咳咳……”顾则笙轻咳两声，用手肘暗暗地撞了一下他。

    “嗯？”关子墨凝眸看她，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又“嗯”了一声，无谓的将纸扔进车载垃圾桶里。

    蒋微倒是不介意，只是关总答应了她的事情就成，嫌不嫌弃她、有没有洁癖她可不在乎

    *

    三个人聊得愉快，坐在蒋微身边的秦明的眼神却明明暗暗的，没有了平日的灵俏与活泼。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努力的听他们的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听不懂。

    一直认为顾则笙能攀上关子墨，不过是因为年轻漂亮，让关子墨有短时的兴趣而已。她可以、自己也可以。

    自己比她更年轻、更漂亮！

    可现在......连蒋微这么个刚出校门的小菜鸟，也能和他说上话。可她除了帮他送花的时候，能和他说两句话外，就算有机会站在他身边，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残酷的事实打击得秦明一路上再没笑容，更没找机会在关子墨面前演年轻活泼的戏码。一路的沉墨与阴郁，倒让秦朗担心。

    *

    “明明，怎么啦？”送关子墨和顾则笙回公寓后，秦朗拍了拍秦明的肩膀，温声问道。

    “你们关总身边，全是漂亮的小姑娘啊。”秦明怏怏地说道：“那个苏秘书，和顾小姐差不多大吧？”

    “刚才这个蒋微，比我都还小呢。”

    “我看顾小姐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她的心可真大，就不怕关总让别人给勾走了。”

    秦明这心里，真是龌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