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一脸淡然地开口回答:“一号先生不放心,怀疑我带了什么秘密武器,大可以派个人过来查查。同样的,我们也要派个人过去,确定一下一号先生有没有往我丈夫和爷爷身上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如何?很公平吧!”
“好。”
就这样,同样从一数到五,他们这边一名安全组的年轻男人走到了对面,而一号这边派出的是个女人。两边都搜身完毕,点头示意没问题,然后一齐往回走,回到各自的队伍中去。
一号重新数,从一到五,交换人质开始,四个人同时动了,慢慢地往前走,然后在中间的位置四个人来了个面对面。东方卓停了,挡住二号的去路,“站在这里别动,二号先生,我想起来还有话要问。”
叶梅吃惊地停下,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
爷爷冷着张脸,跟着停下身下的轮椅,直视叶梅,“慌什么?有勇气走到了这里,就不要半途而废,给我挺起胸膛。”
叶梅心中发苦,切,被对面的那么多支枪口瞄准要害,她不紧张才怪。
“东方先生似乎忘了我的警告,我说过,别耍花样,看来需要一点教训。”
随着“教训”两字落下,一声枪响,一声尖叫,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这声尖叫并不属于叶梅,因为她早有心理准备,不是这个时间点,也会是在下一个时间点,所有的灯光都会消失,然后成会一个机会,形势会有所改变。至于变好变坏,她只愿意相信同伴。
因为事情发生的突然,对方的人马先是愣住,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了东方卓他们机会。
随着二号的一声“不要开枪”之后,是楼上一号的一句“开枪”。紧接着枪声四起,把二号的一声“不要”淹没,周围陷入一片混乱。
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叶梅早有所觉悟,她一不会打架,二还是个孕妇,发生这种事情,还能指望她自救,简直是天方夜谭。再有,海儿和霍虽然是她的贴身保镖,但现在又不在她身边,发生这种乱枪扫射的事,她们根本没办法接近她、保护她。但她相信东方卓会没事,爷爷会没事。东方卓虽然被绑着双手,但她知道东方卓的身手不差,他有机会逃。而爷爷,一个身经百战的老人,肯定有他的一套自救方法。
只是她没想到,在周围陷入黑暗的那一刻爷爷曾低声警告她站着别动,等着。要等什么,叶梅并不清楚,也没给她发问的机会,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却被那个熟悉而温暖的体温所包围,她吃惊,但又安心地闭上眼睛,双手护着肚子,经历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仍然停留在他怀里,周围除了呛人的火药味儿、丝丝血腥味儿,还有独属于他的气息。
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明明应该害怕尖叫的,但她没有,此时她的脑中一片清明,她正在默默安慰肚子里的孩子,告诉孩子要坚强,爸爸一定会救他们出去。
枪声仍然很密集,但她的丈夫东方卓停顿不过几秒抱着他继续跑,她感觉得到,他的速度很快,她搞不懂他哪里来的这种力气和速度。她很快又没时间想这些了,因为双方的武器似乎是升级了,爆炸声不断,震得她耳膜生疼。
他似乎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抱着她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把耳朵捂上。”
她轻轻摇头,表示不需要,忍着身体的不适低声问:“爷爷呢?”
“很安全,别担心。”
这时候有脚步声接近,传来极力太低的女声,“先生、夫人,你们在哪里?”因为光线太暗,再加上他们藏身在了半人高的杂草丛中,不出声很难找到。她会顺着这个方向找过来,也是猜测的,猜测着先生应该会带着夫人往没有枪声而且容易隐蔽的地方躲。
东方卓自然听出了这是霍的声音,“在这里,不需要过来,快点结束它。”
霍哪里肯,打了一声发出信号的口哨,寻声跳到了他们身边,守住他们左手边的位置,一手握枪、一手飞刀,注意着周围的敌情。接到传信的海儿也跟过来了,双手端着重型机枪,在他们的右手边找好位置,重型机枪支起来警戒着。
叶梅想起来重要的事,低声吩咐,“霍,通讯器。”
霍赶紧空出一只手把通讯器递了过来,却被东方卓接住。
叶梅没有不满,要他发布命令,“一,通知虎爷开始行动。二,通知英国的老太爷该他卖命了。三,通知你的爱将奇,可以投放病毒了。四,通知安全组在r国待命的a级六人、b级四人,狩猎计划开始。剩下的,你自己指挥,我能想到的就这些。”
命令一一发出去,亲耳听到东方卓声音的众人庆幸着没有为难当家夫人就接了任务,要不然,这会儿当家人的口气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枪声小了,霍问要不要把车叫过来。东方卓说不行,这样会暴露他们的藏身处,还有很多危险因素没有排除,不能轻举妄动。他现在身边带着大着肚子的妻子,现在是妻子的安全第一,他必须小心谨慎。
海儿嘘了一声,要他们不要说话。然后听了一阵儿周围的动静,留下重型机枪在原地,握住形状怪异的刀,向右前方潜了过去。
十几分钟后,废弃工厂那边恢复灯光,东方家的精英们准备撤退,警方分派人手进入工厂内搜查有没有rh的残党。
爷爷坐在武尚笑所开的车里,东方卓带着叶梅坐进司机先生开的车里。当司机先生报告说二号被乱枪打死、一号已经逃走时,叶梅当时就坐不住了,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一号逃掉。
东方卓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安抚她,“别担心,我会抓到他,再也不会留给他伤害你的机会了。”
“嗯。”“你的手不是被绑着的吗?你怎么解开的?”
“爷爷帮我解的。”
她整个人一放松,这才注意到,车里有一股血腥味儿,“谁流血了?”
司机先生身体一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