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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小茶的烦恼(1)
    她不要心目中的英雄死,所以守着女孩子,把打手分给她的一碗水、一个馒头全喂给了女孩子,自己饿肚子。那晚,她坚持不住趴在女孩子身边睡着了,后来被外边的嘈杂声弄醒。两个打手踢开门冲进来,一个在门口倒下,一个弯腰抓女孩子的瞬间以古怪的姿势倒向女孩子,但下一瞬间,却像个麻袋一样飞出去碰一声落在门口。

    她惊惧地抬头,背光里,站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全身白衣的男人。男人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子,声音透着粗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女孩子艰难地抬起右手,“报告暴力妈,我错在轻信别人,错在心软救人心切,错在不够理智地擅自行动。”

    男人说很好,弯腰抱起女孩子,女孩子疼得直叫。

    她忍不住小小声的说:“请,请你轻点儿,她疼。”

    女孩子说原来你不是哑巴,男人说你快点回家去。

    到了外边,火光冲天,她这才看清,原来抱着女孩子的男人脸上戴着面具,银白色的半面狼头面具。从仓库里冲出两个挥刀的男人,一个向她砍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男人抱着女孩子就像电视上的侠客一样飞了起来,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耳边很响很响。她的瞳孔映出刀刃,在她失去意识前,她捕捉到了一生难忘的画面,男人优雅地用两指夹住砍向她脑袋的长刀,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她说,睡一觉就好了,回家吧!孩子。

    她是在医院醒的,警察发现昏倒在派出所门口的她,把她送到了医院。不知道是谁,在她的衣服兜里塞了钱。她呆呆地坐了半天,拿着钱去车站,用了两天的时间回到小镇。母亲知道她失踪了,却没有找她。她却没有像以前那么伤心,因为那段时间里,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个人影,一个是那个女孩子,一个是戴银白色半面狼头面具的男人。他们成为她少女时代最崇拜的英雄,尤其是那个男人,深深刻进脑子里,一直不曾忘记。

    雅先生,原来是雅先生。多年前,他一身白衣,一副银白色的狼头面具,动作优雅,身上透着贵气。等她长大,有了一定的能力,曾打听过这么一个人,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大概是已经隐退的代号为白狼的国际刑警。

    然后她想,那个优雅的男人喜欢白色,喜欢戴狼头面具,所以叫白狼。那么,她喜欢蓝色,喜欢卡通狐狸,她是不是可以为自己取个代号叫蓝狐。

    能够再遇年少时憧憬的偶像,叶梅忍不住微笑。虽然她一直没能看到他面具下的脸,可她知道,她心目中的英雄就是他,雅先生。从白衣到黑衣,从银白色的狼头面具到黑色的飞鹰面具,变得只是外在的行头。但他的动作,他漂亮的唇型,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有他的身形,他左手上的极细微的小动作,她不会错认。

    原来不是白狼,是雅先生。因为白狼,才有了蓝狐。现在知道弄错了对像,蓝狐,可以彻底消失了吧!她想。

    她把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拽过来竖向放在一睁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再拍平,然后把签有雅先生大名的纸宝贝地摆在上头。她抱着被子躺着,看一眼面前龙飞凤舞的“东方雅”三个大字,心里涌上无数个快乐的小泡泡。睡前她还想着,当年的那个少年老成的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会不会像当年的雅先生一样,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银白色的半面狼头面具,还会不会对一帮无助的孩子说:我带你们逃吧!

    偏厅里,西雅图的老太爷不满地一一细数当家夫人的“罪行”,说到激动处,口沫横飞。

    爷爷垂着眼帘,品着茶水,一声不发。

    奶奶躺在摇椅上,敷着面膜,闭上眼睛舒服地摇着。

    西雅图老太爷说得口干了,终于停下来喝水,见听众一点反应都不给,扯开喉咙开始吼,“你们这俩个老家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孙子身居领导整个家族的当家人身份,竟然带头破坏祖制,娶了政界大佬的孙女儿,你们难道不该管管吗?”

    爷爷爱搭不理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品茶。

    奶奶霍地坐起来,脸上的面膜一揭,二话不说直接甩向西雅图老太爷,并石破惊天地吼:“该死的老混蛋,滚回你的美国生蛋去。”

    西雅图老太爷气得老脸涨成猪肝色,一把扯下落到头顶上的面膜扔到地上,白发根根直立地大声吼,“死老太婆,有种你再骂一句试试。”

    奶奶掐腰,站出标准的三七步,“我没种,可我照样骂你是老混蛋,怎么着?老不要脸的,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了,还管东管西的不肯把位子让给年轻一辈;不肯让位也就罢了,不好好在家等死,跑到这里做什么?来就来了,看在我家老头子的面子上我也不差你一口饭吃。可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了,为老不尊,跟年轻人过不去,跟孙媳妇过不去,你还要不要脸?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老混蛋。”

    西雅图老太爷白眼一翻,眼一闭,整个人摊在椅子上。

    爷爷意思意思性地劝自家的老太婆,“别太过分,他气出病来你还得掏医药费。”

    奶奶撇嘴,“掏什么医药费,咱们家不是有现成的医生吗?”

    爷爷问:“谁?”

    奶奶一脸骄傲地答,“阿庸呗,还能是谁!”

    爷爷默。

    徐管家擦了擦汗,“老夫人,庸少爷学的是兽医,而且,庸少爷只学了一个月就转去了别的专业。”

    奶奶侧脸白了徐管家一眼,“我家阿庸是天才,学一个月就够他用一辈子。兽医,兽医怎么了?照样能给老混蛋看病。去,把阿庸叫来,就说这里有人昏倒了,让他帮忙抢救一下。”

    徐管家再次擦汗,“是,老夫人。”答应着就要走。

    这时候摊在椅子上的老爷子霍地坐起来,一脸茫然状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我是不是又晕倒了?”

    徐管家默,心说:您这昏倒也容易,醒来也容易,不愧是曾经的圣医,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