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洪凯一脸怒气的瞪着他,“打啊,继续打啊,你怎么不打了?朝着我的脸上打,来!”
任洪凯朝着自己那张老脸指了指,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任辰熙即便再怎么样张牙舞爪,还是不敢跟自己的父亲过不去的。
“爸,我……”他无比委屈的嗫嚅着,其实在他跟前一下子就降了下去。
用了一会儿缓过来,他才理清楚话,对着任洪凯开始告状的:“是他先挑衅我的,这个人他羞辱我,他羞辱我就等同于是在羞辱咱们任家,爸,你可一定要帮我出这口气啊!在场这么多人在呢,可不能让别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生怕任洪凯会看不到夜少凌得存在似的,他还特意朝着夜少凌的方向指了指。
微微仰着下巴,他一脸挑衅的看着夜少凌,目光中充斥着一股你死定了的感觉。
对于自己的父亲,他还是很了解的。
任洪凯平常虽然忙于经商,但私底下其实对于散打特别感兴趣。
他自己在背地里,还偷偷组织了一个违法的散打的地下赌场。
里面的人都是十成十的好手,任洪凯跟着他们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身手自然也非常了得。
任辰熙心中得意洋洋的想着,等到任洪凯出手的话,一定非要给夜少凌一个教训,将他打到落花流水不可。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他们任家的人,可不是他这种野种能欺负的,哼!
面对他挑衅的目光,夜少凌丝毫不慌,他站在原地未动,这副模样似乎在说着,继续来,来多少人我都不怕。
任辰熙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身边的任洪凯根本就没有动静,也丝毫没有要去为他报仇的意思。
见任洪凯一直未动,任辰熙着急了,推了推他的胳膊就开始催促道:“爸,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样我很慌的。”
为了更加激起任洪凯的愤怒心,他还特意说,“你看那个小子,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真是快要看不下去了,爸,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赶紧去把他打到满地找牙,给他点颜色看看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子明目张胆的跟我们家作对!”
任辰熙没有等来任洪凯去打夜少凌,到头还遭受到了任洪凯的一记暴栗。
“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赶紧给老子滚回家!”
他的声音很大,听的任辰熙耳朵都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任洪凯这会儿脸色都开始发青,他真的是觉得自己今天这张老脸都要被丢完了。
原本势在必得的竞标项目没了也就算了,任辰熙居然还跟猴子一样,在大家面前闹这么一出。
之前他为了将任氏交到他手中来,苦苦为任辰熙在众人面前建立下来的形象,看来今天可算是被他毁了个完全。
逆子啊逆子!他在心中不断的感叹,愤怒!
不远处的厉南衍,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不知不觉隐退到了人群当中去,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
这些人其实还是刚刚对任洪凯阿谀奉承的那一批,但说出的话,却跟刚刚已经有了天差地别。
“我看这个任家少爷,真是不嫌丢人啊,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身手压根就比不过那个夜先生,居然还在这指手画脚的,是嫌看他笑话还看得不够吗?”
“就是,前一段时间媒体不还报道,说什么任家少爷都能担当大任,多么成熟稳重,我看那今天可算是原形毕露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试问哪个成熟稳重的人,会做出他这样的表现?”
“而且我现在真的相当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担任起任氏这个大担子。你看到他没有,这人不仅没有一点担当能力也就算了,居然还玩笑都开不起,我真是服了。”
任辰熙在任洪凯的批评训斥下,最终不情不愿的从台上退了下去。
他一脸耷拉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丧气,可即便是如此,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还不忘朝着夜少凌投去了一个不甘心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着自己以后,还会再来找他复仇一样。
夜少凌听从厉南衍的话原本也不想引起太大风波,所以在他们离开以后,将合同签了下来,然后找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地方,跟着厉南衍一道走了。
回去的途中,夜少凌看着手中好不容易拿下的竞标合同,心中免不得,一阵唏嘘,但也隐隐有几分激动。
不故意很快的,他又想起来了,今天提交底价时的场景。
哪怕那些钱并不在他的名下,他也感到十分痛心。
夜少凌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厉南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真的不会亏本吗?”
今天他上交底价的时候,那份文件自然也经过了他的手,当他看清了上面一连串的数字时,毫不夸张的说眼睛都快要掉下来了。
虽然说这个项目对于他们来说的确很重要,而且意义也相当大,但是和那么多钱比较起来,他还是有些无法衡量。
厉南衍答非所问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对于这个项目我势在必得。”
口吻中充满了自信,让人都想对他比起大拇指了。
夜少凌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放心了很多。
厉南衍他的判决,从来不就不需要别人的否定和质疑。
他每一次的出手,也必定都是正确的。
……
任洪凯和任辰熙回到了家中,原本就存在的硝烟,这会儿像是得到了释放一样,在他们头顶上,一触即发的燃了起来。
任洪凯前脚才刚走进门,就不由分说的拽住了任辰熙的衣领子,怒气汹汹的说道:“你这个败家子,你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
“这,这也不能全部怪我呀,”任辰熙对于今天的任洪凯,也是吓得不行,这会在面对他的时候,都变得支支吾吾的。
任洪凯脑子一上头,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原本他心里就很生气,这会儿自然也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