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说完，林书一才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目光与目光交汇了片刻后，林书一才傻愣愣地笑了一下：“是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但那双小手，仍是顺着陆升的身子执着地向下摸了摸。

    “那你别的地方有撞痛吗？”林书一关心极了。

    见陆升不说话，林书一又地毯式地检查了起来，小手从陆升的肩膀轻拍着，一路经过了他的胸膛，他的腰际，随即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戛然而止。

    周遭一片静悄悄的，陆升垂眸望着林书一，双眉微扬，饶有兴致道：“还要继续往下吗？”

    林书一：“……！”

    好家伙，这话说的！

    再往下，不就是……林书一的目光顺势往下看了一眼，紧接着，小脸“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指尖微颤，明显愣住了。

    她失措地眨了两下眼后，才蓦地收回了手，小手在自己的校服上擦了两下后，忍不住轻咳了两声：“那个……你没事就好。”

    ……

    关于论坛上那帖子的热度，好像也就保持了那么两三天。

    一月的模考结束了之后，一切好像又恢复至了先前那般。

    林书一原以为这件事会和以前一样，一段时间之后就自然而然地销声匿迹了。

    不想，这一次却好像和以前截然不同。

    “陆神，林书一，班主任找你们——”同学在门口喊了一声之后，就坐进了自己的座位里。

    那一声落下后，林书一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但最终，她还是和陆升一起站在了班主任的办公桌前。

    “听说你们两个人有情况？”班主任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把话点名，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

    语毕，空气便陷入了一阵安静之中。

    明明办公室里已经开了暖气了，但林书一的手心还是冰凉冰凉的，有些潮湿，张开的那一瞬，一股凉意让她的身子不禁跟着一颤。

    陆升好像并没有准备开口回答的打算，而林书一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一样，然后越积越高，最后堵到了喉咙口。

    “林书一也快艺考了吧？”班主任见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又顺口提了一句。

    班主任看了一眼林书一，随即又将目光挪移到了陆升的身上：“这样真的不会耽误学习吗？”

    “老师，你放心，不会的。”

    班主任的话音刚落下没几秒，陆升的声音就顺势响了起来。

    语毕，空气也跟着坠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林书一诧异地抬起了脑袋，朝着陆升那儿望了一眼。

    此时，陆升的眼里满是坚定，似乎并没有因为班主任的话而产生半丝动摇。

    但，陆升那一句话说完之后，情况好像并不是很乐观。

    班主任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陆升，眼里也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班主任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当林书一觉得这段关系就要就此被葬送之时，陆升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喜欢和学习，两者并不冲突。”

    语毕，林书一的心头又猛地一颤——言外之意，便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并不会影响到学习。

    但陆升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也着实出乎了林书一的意料。她看着班主任一言不发的样子，整个人也不寒而栗。

    空气静悄悄的，却是像极了暴风雨前的那般宁静。

    林书一看着班主任，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跟着一起屏住了。

    只见班主任微张着嘴，正当林书一以为班主任会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时，一阵冷静的声音却是让她心头一愣。

    “行——”班主任的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让林书一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行，还是气话。

    “？”林书一小心翼翼地看着班主任，企图从班主任的脸上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反对。”班主任道得平静，好像对于像陆升这样的学霸，她总有着无限的耐心和惊人的底线：“记住你刚刚说的话，等一模考成绩出来了，咱们就可以见分晓了。”

    ……

    “你说……班主任这到底是赞成了我们，还是反对我们呀……？”

    回教室的路上，林书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语毕，陆升也忍不住垂眸看了林书一一眼，望向林书一的时候，他的眼角还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你觉得呢？”

    说实话，林书一真的捉摸不透班主任那句话的意思——这听起来好像是没有再反对了，但好像……还有什么前提？

    一想到这儿，林书一的心也跟着一紧，她蓦然转过了脑袋，紧张地看着陆升，就连手也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陆升的胳膊：“你说这一模我要是考砸了，她会不会联系我们的家长呀？”

    林书一说完，陆升也没有立即给予什么回应，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林书一心里怪痒的。

    “恐怕联系了也没有什么用吧……？”终于，陆升悠悠地应了一声。

    “……”林书一眨巴着眼看着陆升，好像一时愣住了——确实，尤其是陆妈。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陆升又张了张嘴，望向林书一的时候，目光似乎还有些无奈：“还有，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因为我真的落下了好多课……”林书一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声，她也不敢说响，像是怕被陆升听到似的：“这次模考也好难……”

    林书一一说到这儿，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蔫儿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满脸担心地看着陆升：“你说——我万一两边都翻车了，该怎么办呀？”

    陆升看着林书一，目光不禁一滞，眼神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份莫名。

    林书一见陆升没有回应，又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那这回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着林书一自己嘀嘀咕咕的，陆升也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像是被逗乐了一般：“听说市郊有座庙，很灵的，要去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