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赵芸将吴瑶拉到一边:“吴瑶,你的状元郎喜欢上靖竹干她何事?又不是靖竹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心许的。再者,你说靖竹身份没你高贵,可是你父亲孝亲王和王婉的父亲郑王都是世袭的爵位,沈国公府的老国公和沈将军却都是战场铁血积累下来的军功!沙场无眼,男儿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岂容你一个闺阁女子在这里随意轻渎?你平日里不是最不拘身份的那一个吗?怎的也开始崇仰起这些市井俗人的论调了?”
“我……”寻常时吴瑶自以为赵芸和王婉是同她更加亲切的,却没想到出了事情竟然是赵芸站在当先指责她,她简直不敢相信。“芸芸,明明是沈靖竹她……”
瞧瞧这些年轻女孩子啊,喜欢你的时候唤你一声沈姐姐,不喜欢你了,连名带姓叫你还不够,总忍不住加上几句抱怨和不满,更甚至是诋毁出来。
靖竹实在搞不大懂这些孩子的心思,旁的男子不喜欢她们,她们不想法子让人移情别恋便罢,却来寻她这个旁观者的麻烦。
“唐颂是谁,他是什么人,在朝廷上有什么建树,在你之前我毫不知情,我乃至那日赏梅诗会之前与他素未谋面,他不心悦你而心悦我,那只能说明他对我品德才行的欣赏更甚于你。你不得他欢心不去自己争取却来与我说道,这副争强好胜的嘴脸倒是让我大开眼界。”靖竹站起身,直视吴瑶蕴着怒气的眼:“我想,我现在应是知晓唐颂不喜你的原因了。”
“你!”吴瑶美目圆瞪,张着嘴巴半天才吐出话来,嘴边溢满了讥笑:“我当是什么仪态端方的千金小姐,原来不过是夺人夫婿的贱蹄子。亏我先前将你视作知己良朋,看来是我看错了你。”
靖竹静静地凝着她,素来乖巧可人的千金小姐失了理智竟然是这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吴瑶上前,桌上杯子被她广袖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尤为刺耳。“自今日起,我孝亲王府吴瑶与沈靖竹势不两立,日后再有相见,便是仇敌。”
靖竹神色淡然,轻声说了一句:“如此甚好。这般品德之人也不配做我的朋友。”
吴瑶被气得不行,嘴里溢出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好,好,好!沈靖竹,你给我走着瞧,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吴瑶负气离去,赵芸眼看着她离开,踅身对着靖竹攒眉:“她本就是那样极端的性子,你今日得罪了她,以后说不得要有多少麻烦。”
“是我识人不清,还当她是高门大府里不知世事的娇娇女,不想却是长了爪牙的狼崽子。”靖竹让绿蚁红泥把地面收拾干净,重新落座时轻声叹息:“这茶壶可是我昨儿才从祖父那讨来的老物件,白瞎了几万两银子。”
赵芸道:“不如派人到孝亲王府里去讨。”
靖竹闻言一笑,对赵芸颔首:“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