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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陈宁宁便画了张图给他解释,无奈她用不好毛笔,画出的鱼虾水草都是灵魂符号。

    宁信看了这图,忍不住捧腹大笑。又指着画说:“我姐画的图,实在太难看了。”

    不待他说完,陈父便把那图抢了过去,一边看一边点头道:“你姐这图画得很好,浅显又容易理解。倒是你,不好好看图,还有心思取笑姐姐,简直该打。”

    原本陈宁宁还在自我安慰,反正原主就是个学渣,如今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得就是别人。

    结果陈父这么一说,她顿时便找到了台阶下。又连忙开口问陈父:“爹,您那里可有记录农业水利方面的书籍?我想看看。”

    这次,不等陈父回话,宁信便一脸惊奇地问道:“姐,那本食谱你已经看过了吗?你如今也能识字了?”他显然还有些不信。

    “哼,自然能看懂了。”她又不是真文盲,适应了一两个月,总算把繁体字看熟了,理解起来自然不成问题。

    宁信显然不太信,待要考她一考,却听陈父说道:“书房里倒是有几本农学,只是翻找起来实在麻烦。”

    陈宁宁便又问道:“那我能去爹的书房看看吗?”

    陈父是个开明人,再加上他从来不买话本杂书。于是便一脸严肃地点头说道:“你们兄妹都可以到书房来,跟我说一声,便可把书拿回自己房里看。”

    陈宁宁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便是一喜。

    她之所以弄了两个大缸养鱼,就是为了尝试着让两缸里的水互相流通,这就需要一些手段了,又不能凭空说出来。少不得在古籍中找一找。

    好在陈父愿意支持她。

    就这样,在陈宁宁忙着用竹筒作取水器的时候。忽然有一日,马二叔赶着牛车一路奔进村里。他并未急着回自家去,而是直接到了陈家,把大门拍得碰碰作响。

    待到宁信打开门,马二叔连忙说道:“宁信呀,快去告诉你爹你姐,王老爷被抄家了。”

    第22章 剧情变了?

    陈宁信听了马二叔的话,不禁愣住了:“啥,王老爷被抄家了?”

    说话间,他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声音都飞了起来。紧接着,他便回身大喊道:“姐,你快出来听听,马二叔带来了啥好消息了。”

    他这么一喊,不止陈宁宁,就连陈母,陈宁远,甚至是陈父也拄着拐走了出来。

    陈家人再三打听,这才得知,王老爷这些年仗着朝中有个大官老干爹,没少在潞城作威作福,为祸乡邻。同时也为他干爹那一脉送上了大把贿赂。如今正盘算着买个官当当。

    却被九王门下绳之于法。就连那位大官老干爹也因此触怒了圣上,被摘了乌纱帽,下旨抄家。

    这样一来,压在陈家人头顶上的那片乌云,总算散了。

    陈家人再三感谢马二叔,陈父要拉着他进去喝杯水酒。

    马二叔却连忙摆手道:“吃饭喝酒就大可不必,我也就是在城里听到点消息,连忙告知你家一声,也让你们安心些,往后你家算是没事了。如今,我还要赶回家里去。不然我那婆娘又该埋怨我哩。”

    没办法,马二叔执意要家去,陈父只得作罢。想着往后找机会,再送份谢礼。

    倒是他们自家人心里实在痛快。

    回到家关上门,陈宁宁便下厨做了一桌子好饭菜。

    陈父甚至破例喝了一杯小酒,陈母也没有管着他,反而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老天还真是开眼了,那姓王的平日那般猖狂,如今终是被人给拿了。实在大快人心。只是不知那九王爷又是什么来头,也算做了一件为民除恶的大好事。”

    二牛村这边地处偏远,陈家自然不知道京城里权贵那些事。

    可陈宁宁听见九王这个名号,却不禁心中一动。

    九王爷厉琰,可以算是书中最厉害的反派,却也让人忍不住唏嘘。

    厉琰的人生正应了那句“士为知己者死”,他本人是个铁杆太子党。

    一生理想就是扶持太子上位,成为一代明君。

    太子此人也的确有明君的品格,为人宽厚,心怀天下,有权谋有决断。

    只可惜,他自幼身体不好,后来又着了六王爷的道,最终黯然离世。

    太子死后,九王爷厉琰就疯了。爆怒之下,率十万铁骑,攻入上京,发动七日政变,几次都差点整死六王爷。

    全靠女主锦鲤光环,次次帮六王爷挡枪挡箭,救他性命。两人也在对抗九王爷之中,感情日益加深。

    后来,厉琰因为暴虐无度,尽数诛杀涉及太子案之人。甚至用残酷手段强行逼供,诛人九族。

    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

    六王爷又安排心腹,刺杀九王爷得手,这才得以继承帝位。从此废后宫,专宠女主一生。

    看书的时候,陈宁宁一直觉得,九王爷有勇有谋,战斗力爆表。单凭实力应该算是魔王级大反派。而且,他并不是非要抢夺王位,所做一切,都是为给兄长报仇。

    后来,九王被刺杀,剧情转折得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只是,这也没办法,九王爷若不下线,还能有六王什么事?

    此时想起原著中的剧情,陈宁宁还是无法对九王爷心生厌恶。只是,她也很难喜欢上这样一个忠犬。

    若一个人的一生都只围着另一个人打转,把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来,都交托在那一个人身上,就算他曾经轰轰烈烈,燃烧了一场。可到头来,又能剩下什么呢?

    若太子真心待九王爷,定然也不希望自己这弟弟,走上这样一条孤绝的路吧?

    陈宁宁的心里突然就像被堵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是说不出的难受。

    直到陈母轻轻碰触到她的手臂,开口问道:“宁儿怎么了,脸色这么沉?”

    陈宁宁这才抬起眼,说道:“娘,我只是在想,也不知道九王爷的手下查得严不严?也不知,能不能帮我哥平反?我哥分明就没有作弊,而是被冤枉的。也不知道朝廷会不会彻查此事?”

    陈父听了这话,也是一脸可惜,却也只能摇了摇头。

    他心中暗想,王老爷的倒台,或许牵扯到党争里。只是这事也不好在家人面前说。

    这时,原本在低头扒饭的陈宁远却突然开口说道:“无妨,反正我也打算考科举了。我另有打算。”

    说话的时候,他的语调和眼神都跟正常人无异,声音也很平和。再也不是之前那般怪模怪样的。

    一时间,陈家人都一脸惊讶地看向他。

    宁信忍不住大声问道:“哥,你这是好了吧?我就说上次你就很古怪。”

    如今王生平的靠山倒了,王家也被抄家了,陈宁远便无需再继续装傻,隐瞒家人。于是便又说道:

    “我的确已经大好了,爹娘,你们放心,今后我定不会再要你们操劳了。”

    陈母忍不住走过去,紧紧拉住儿子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老天长眼,看来那老大夫的确医术高超,当真把宁远给治好了。你爹如今也一日好过一日,咱们家果然否极泰来,要转好运了。”

    陈父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连连点头说道:“痊愈就好,痊愈就好。”

    陈宁宁和陈宁信也十分高兴。

    这时,陈宁远却突然说道:“爹,不管怎么说,我今后是不再考科举了,我会走另一条路。”

    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陈宁远不止性格大变,气质也沉稳了许多。特别是他那双眼眸,就像深潭老井一般。让人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

    陈宁宁却忍不住暗道:长兄该不会像原著描写那般,跑去给人家当师爷智囊,一路走到六王身边,变成他的心腹?

    事到如今,陈宁宁实在很难对六王爷那么个恋爱脑的隐形昏君,有什么好印象。大概是言情小说的缘故,全书描写六王爷的时候,多半都是在写他的狂霸拽,邪魅一笑,要不就是出色的床技。

    陈宁宁很难把那样的人跟哥哥的上司联系到一起。

    没办法,这些天陈宁远一直任劳任怨地帮她干活,实在是个勤劳朴实的好小伙。

    这时,却听陈宁远继续说道:“当日,宁宁和宁信在潞城遇见了危险,多亏了殷家军。爹,如今我想弃文从武,投了殷家军。”

    陈宁宁听了这话,筷子直接掉落在桌上。

    剧情改变了?

    第23章 农庄的梦想~

    陈宁远一说起想要投军,陈父还没开口,陈母先滚下泪来。

    “咱们家又不是军户人家,又不缺吃少喝,你这是做什么?再说了,万一上了战场,刀剑不长眼,你又是柔弱书生,到时候你就算逃都没人家跑得快。”

    陈母平日最是温柔不过了,可一旦认真执拗起来,却把全家人都吓了一跳。

    最后反倒是陈母难过得不成,任由全家怎么劝,也没吃下饭去,反而回房自己生闷气去了。

    陈宁宁没办法,只得张罗些菜粥给母亲端去了,又劝道:“我哥说去投军,也不是冲锋陷阵那种先锋,他要做也是军师谋士一类。三国里面不是还有个诸葛亮吗?在后面运筹帷幄,翻云覆雨,左右时局,帮助主公谋划江山,那不是很了不起吗?”

    陈母又哭道:“傻姑娘,你以为你哥去投军,想留在后面,就能留在后面吗?到了那里,半点不由人。只怕他都没见到主公,就被送去战场打仗了。就你哥这身板,这才刚好,指不定得受多少罪呢。”

    陈宁宁也没办法,只得捡好话,温声细气地劝说母亲。

    由于知道原著剧情,太子去世前,九王还算正常,事事为太子谋划,一心江山社稷,最是爱惜人才。

    若是太子不死,九王也不会发疯。投到他门下,反而是一条公平公正的升迁之路。倒比跟着六王要好得多。

    如今剧情变了,未来也不好说。陈宁宁觉得,不如尊重兄长的选择。

    另一边,陈宁远还想在劝说母亲,走到门外,正好听见妹妹对他的夸赞之词。

    原来,在妹妹心中,他竟是诸葛孔明那般的存在。一时间,陈宁远反倒有些汗颜。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小到大,弟弟妹妹就是那般崇拜他。

    谁成想,如今妹妹这么大了,居然还是如此可爱。

    就在陈宁远心中如同大夏天里吃了井水浸过的果子一般,舒爽甘甜的时候,宁信突然跑过来喊他:

    “哥,爹叫你赶紧回去,说说你痊愈的事。”

    陈宁远看着愣头愣脑的宁信,反倒觉得这弟弟如今越大越不讨喜了。

    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一甩手又回去了。

    …

    陈父并没有陈母那么反对宁远去投军,反而觉得男儿志在四方。

    长子之前已经受了诸多磨难,几乎被逼疯了。如今总算病好了,何苦再逼他,不如放他出去闯荡。

    在他和陈宁宁一里一外的劝说下,陈母那边也算有所缓和。不再咬得那般死了。

    家里闹得这么凶,宁信反倒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