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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节
    那个太监吓得是屁滚尿流,赶紧大叫到:“莫要放箭!莫要放箭!余乃御用监管事太监马如成,特来为圣上送奏章,速速开门,放我进去!余要立即面见圣上!要是耽搁了大事,小心尔等的脑袋!快快将我放进去!”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端着架子,不过这声音却带着颤音,很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两条腿不停的抖动着,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大明门上驻守的锦衣卫一听,再让人仔细辨认一下,确实是御用监的管事太监,这个时候他要进宫呈交奏章,肯定是叛军那边送的,现在外面乱的是一塌糊涂,目前为止叛军并未发动对皇宫的进攻,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时候要是挡住这个马如成进宫的话,弄不好会耽误大事,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之后,不敢开宫门,但是却还是从宫墙上放下了一个大筐,让马如成坐在大筐之中,用绳子把他给拔了上去。

    马如成入宫之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他自己的狼狈相了,掂着袍角,问清楚了圣上目前所在的位置,两条短腿紧着捯饬,风一般的奔向了御书房。

    崇祯这一天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时刻都在打听着外面的动静,下午的时候他先是听到了玄武门外激烈的火铳声,接着午门和西华门外面,也传出了激烈的喊杀声和爆炸声,时刻都惊得他坐立不安,手头随时都放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从皇宫被包围到现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城中到处都不断的在响起火铳声和爆炸声,喊杀声也一直没停,但是在皇宫外面的激战声音,却渐渐的停息了下来,派去打听消息的太监回复,叛军在包围了皇宫之后,并未攻击皇城,现如今只是堵住了皇宫的各门,但是却并未攻打皇宫。

    崇祯这个时候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很显然下午的时候,有官军对于家军发动了反扑,但是现在看来,官军发动的这些反扑都已经以失败而告终了,也就是说现在官军已经无力来救驾了,于家军正在逐步的控制京师,接下来等待他的命运又是什么,崇祯猜不出来。

    叛军会不会明日发动对皇宫的进攻,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只觉得头顶如同悬了一把锋利的大刀一般,随时都会落下,至于什么时候落下,他却不清楚,这是让他感到最为难受的事情。

    人都有最基本求生的本能,如果不到了最后时刻,就算是崇祯的性情刚烈,但是也不想就这么自裁,他总是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这个时候能有勤王的兵马赶到京师,将这伙叛军尽数剿灭,哪怕是将其赶出京城也行,大明总算是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他惴惴不安,等候更新的消息的时候,有太监忽然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对崇祯启奏道:“启奏圣上,御用监太监马如成从外面回宫了,说有一份叛将于孝天的奏章,要呈给圣上!”

    崇祯一听立即叫道:“传他进来!”

    马如成一身的土尘,灰头土脸的被人从外面带入了御书房之中,赶紧跪下给崇祯请安,双手捧着一份奏折,说道:“启奏圣上,刚才叛将于孝天,交给奴才一份奏章,令奴才连夜入宫,呈给圣上!请圣上过目!”

    有人立即过去把奏章给崇祯送到了面前,崇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装作镇定的样子,展开了这份奏章,借着灯光仔细的观看了起来。

    当他看罢了这份于孝天呈给他的奏章之后,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接着便勃然大怒,一把便将这份奏章摔到了龙案之上。

    “逆臣贼子!这于孝天果真是个逆臣贼子!他哪里是要清什么君侧,这分明就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要谋反作乱!朕岂能容他?朕要诏令天下,共讨逆贼!将其满门抄斩!”

    (趁着中午回来一会儿,赶紧交作业,有点撑不住了,小睡一会儿!还要赶去医院!)

    第七十二章 山东援军

    旁边那些太监,一个个都惶惶然不知所措,但是心里面却有一种滑稽的感觉,现在您老人家都已经被人家于孝天给堵在宫中了,你如何能诏令天下共讨逆贼呢?现在咱们该考虑的是自保的问题吧!恐怕还不是考虑该怎么讨贼的事情吧!

    所以没有人接崇祯的茬,大家都盯着那份于孝天呈递上来的奏折,猜测奏折上写了一些什么。

    其实于孝天这次呈给崇祯的所谓奏折上,根本没写太多的东西,只是在奏折之中,为自己自辩了一番,力陈朝中那些大臣们的种种不是,声称他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为了大明的社稷江山,他才出此下策。

    他入京只是为了清君侧,但是却无取而代之的想法,目的还是为了中兴大明,为了大明朱家的江山社稷着想。

    而他现在包围皇宫,只是为了保护圣上,避免城中乱军趁乱冲入皇宫,危及宫中圣上和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和财物安全。

    在他稳定了京师的局势之后,他自会亲自向圣上请罪,在此期间,还请崇祯不要擅动,只需安心呆在宫中等候消息即可,至于宫中这段时间一应所需,他都会派人想办法给宫中供给,定不会让崇祯和宫里面的众人受到委屈。

    崇祯之所以看罢这份奏折,第一反应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这一下知道,起码于孝天短时间之内,不会攻入宫中,来把他拿下,那么这段时间之内,他和宫里面的嫔妃以及皇子公主,起码人身是安全的,不用随时准备着自杀殉国,这也算是在黑暗中,让他突然间看到了一丝曙光,哪怕这厮曙光并不真实,也好歹是一种安慰。

    至于他接着便勃然大怒,当然还是因为于孝天这么做,完全已经是把他置于了无视的地步,摆明了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给他任何再执掌天下的机会了。

    崇祯看罢了奏章之后,发了一通火,立即令人拟旨,痛斥了于孝天一番,令于孝天立即悬崖勒马,放弃这种谋逆的行径,率兵撤出京师,听候发落。

    然后他令马如成接着出宫,把他的这份圣旨交给于孝天,马如成一听,差点当场失声大哭,他好不容易从叛军手中被放了出来,现在倒好,圣上居然还要他出宫,去叛军那边宣旨,而且还是怒斥那于孝天,这不跟让他去送死一般吗?

    但是就算是这会儿崇祯已经被叛军堵在了皇宫之中,但是好歹他还是皇帝,他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如果他现在表态不去的话,估计当场就会被盛怒之下的崇祯下旨拖出去打死,所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趟腿他还是必须要跑的。

    于是他只好哭丧着脸,不情不愿的拖拖拉拉的挪回了午门,出了午门到了大明门之后,又被锦衣卫用大筐提溜下了宫墙,将他送到了宫外。

    就在后半夜的时候,于孝天刚刚躺下稍作休息,便接到了消息,说山东颜继祖率领援军,已经于昨晚天黑之前,赶到了通州,现如今已经和通州留守的于家军交了手,双方战事相当激烈。

    于孝天听罢消息,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一次颜继祖居然来的这么快,原来他预计颜继祖所领山东方面的官军援军,最快也会在数日之后才能抵达通州,但是这家伙这一次居然像是吃错药了一般,日夜兼程提前了这么多赶到了通州。

    通州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地方,那里存放了相当多缴获的粮秣以及各种物资,一旦有失的话,会严重的打击到于家军的士气,另外也会被掐断通往天津的物资输送通道。

    而且通州留守的主力兵力很少,只有区区一个营左右的兵力,剩下的那十余个新编的新营,目前还没有什么战斗力,对于他的忠诚度也很低,突然间面对三四万官军的进攻,于孝天真是心中没底。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睡意顿时全无,考虑了一下之后,立即传令给第九旅旅长李同,令他留下一个步兵营,在城外守卫城外的大营,其余剩下的部下,则由其率领,立即连夜启程赶回通州城,抵住山东兵马。

    对于山东方面的官军,于孝天非常了解他们的战力,他们绝对属于战五渣之中的战五渣,现在只是在颜继祖的统御之下,带了一丝血勇之气,看似很凶,但是只要给予其迎头痛击,狠敲他们一下,他们就会立即崩溃。

    虽然第九旅以不满编状态回援通州,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兵力于孝天认为已经足够了,要是第九旅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李同这旅长也可以不用干了。

    至于京师这边,剩下的四个旅,加上两个骑兵营已经足够了,通过今天入城一天的攻击战下来,城中看似官军不少,但是真正拥有一些战斗力的,也只有杨国柱麾下的一批宣大兵马,但是其中大部分今天随着高明虎已经投降了于家军,其余的已经溃散,包括杨国柱本人在内,这会儿都已经跑的没影了,估摸着不是逃出了京城,就是现在躲在京城之中什么地方,暂时没有被发现。

    另外也就只有周遇吉麾下的那批京营的兵将,可是随着今天下午午门一带的激战下来,其部也已经全军覆没,包括周遇吉本人在内,也已被他俘获,现如今京师之中,已经没有任何一支拥有较强战斗力的官军,可以对他的于家军构成足够的威胁。

    虽然兵力比较分散,使得暂时控制全城有点困难,可是只要有两个营的机动兵力在手,他就相信,明天一天足以可以将城中残存的官军基本上驱逐出城,至于肃清城内官军残部,他认为这件事也不是多大的问题。

    于孝天全盘考虑过之后,这才下令让第九旅立即回援通州,击退山东颜继祖所率的官军援军,而李同闻令,二话不说,当即便将已经休息的兵将们叫了起来,传达了于孝天的命令,天不亮便整军出发,朝着通州城以急行军的速度赶了过去。

    而颜继祖这一次之所以会来的这么快,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他身为山东巡抚,山东守务他便是第一责任人,因为杨嗣昌的误判,着令他集中兵力陈兵于德州一带,堵截建奴大军入寇山东,结果万没有想到,建奴大军居然会虚晃一木仓,来了个声东击西,绕开了德州山东军的防线,从临清一带入寇山东腹地。

    颜继祖为了堵截建奴大军,几乎抽空了山东的大部分兵力,济南府基本上没有留下多少守军,结果济南府被建奴大军一鼓而破,德王朱由枢,奉国将军朱恩赏全部被建奴大军掳去,不知所踪,济南府城中百姓大批被屠。

    颜继祖听闻消息,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老血,吓得险一些尿裤子,他知道这一下麻烦大了,他作为山东巡抚,济南府老窝被人家建奴大军给掏了,把皇亲国戚都给掏走了,这事儿可算是闹大发了!

    就算是此次他率军到德州御敌,是听杨嗣昌之命行事,但是他却是第一责任人,这个丢失济南府和失掉德王的责任,却只能由他来承担,现在朝廷顾不上说他的事儿,但是建奴大军出关之后,肯定少不了要那他说事儿。

    所以颜继祖心知,他完蛋了,保不齐这一次脑袋估计要搬家,就算是倾其所有再怎么运动,估摸着也好不到哪儿去。

    于是颜继祖心如死灰,返回了济南府收拾残局,同时也坐等朝廷的缇骑随时破门而入,将他逮起来送京查办。

    但是让他又没有料到的是事情在他返回济南府之后,突然间发生了重大变化,他忽然听闻福建总兵于孝天就在济南府失守之后不久,悍然率军从福建乘船北上,直入天津卫,堵住了建奴大军北还的去路。

    以颜继祖对于时局的认知,他当即便产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孝天此举,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弄不好是要来兴师造反的。

    但是接下来从天津卫传到山东的一系列消息,让颜继祖彻底糊涂了,按照他的猜测,于孝天弄不好是要趁着北方大乱起兵造反的,但是接下来于孝天却没有从天津卫直逼京师,反倒是率军死死的挡住了建奴北还的去路。

    紧接着于家军在天津卫一带,和建奴展开了一场生死对决,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谁都没有想到于家军居然没有被建奴一举干掉,反倒是十万建奴大军居然在于家军的兵锋之前,被打的是大败亏输,连多尔衮都被阵斩。

    颜继祖这就看不明白了,照于孝天这样的做法,他应该是一个忠臣才对,在朝廷危难之际,冒死抗旨领兵北上御寇,这乃是大忠之人才会做出的事情。

    建奴大军的厉害颜继祖岂能不知,可是于孝天率领孤师北上,在得不到朝廷任何接济以及其他官军的配合和支援的情况下,于建奴孤师奋战,最终将建奴大军击溃,这种事实属不易。

    可是朝廷对待于孝天的态度,却让颜继祖也感到有点心寒,朝廷眼看着于孝天孤军奋战,不予支援,还试图策应建奴大军来覆灭于孝天所部,这件事做的实在是让人心寒。

    (几天没挨床了,闺女的病情不容乐观,肠道梗塞,三天都滴水未进,不允许吃任何东西,连水都不让喝,小脸蜡黄,可把我可怜死了!心情很不好,希望尽快改善!

    顺便感谢一醉人、大漠笑春风、鹰之武、eastflowing等几位老朋友的打赏!我会想办法坚持更新的!)

    第七十三章 意图翻盘

    颜继祖随时关注着京畿一带有关于家军的情况,派人日夜盯着那边,不管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即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回济南,不久他便得知,于孝天刚刚率部击败建奴大军,朝廷便着令陈新甲领兵侧击于家军,并且起复吴襄,令其率关宁军偷袭天津卫,想要趁着于家军大战结束之初虚弱之际,将于家军讨灭。

    这事儿做的就更是让人无法接受了,就连老百姓听闻消息,都立即破口大骂,骂朝廷这么做,是在不是玩意儿,人家卸磨杀驴,好歹是要把驴从磨盘上卸下来才杀,你倒好,人家还没卸下磨盘,你就要杀驴,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颜继祖私下里也这么看,认为这一下于孝天恐怕是在劫难逃,毕竟他的于家军刚刚和建奴大军激战一场,估计损失也会相当惨重,就算是打赢了,也是惨胜,这个时候又遭到大批官军围攻偷袭,肯定无法招架,败亡是肯定的事情。

    结果消息传到济南府之后,颜继祖差点被一口茶当场呛死,因为消息说陈新甲所部居然碰上于家军,就被打了个屁滚尿流,接着吴襄率军偷袭天津卫,非但没有把天津卫拿下,反倒是被于家军也打了个大败亏输,连吴襄本人,也被于家军一炮轰死。

    于孝天随后便发出了一份告天下书,说白了就是造反的檄文,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要攻入京师。

    这一下颜继祖彻底傻眼了,这于家军怎么能这么厉害?孤师北上先是灭了建奴大军,接着又连败大明两支劲旅,还能再厉害一些吗?

    很快颜继祖便收到了朝廷发来的圣旨,有人飞马日夜兼程赶到济南府,令颜继祖立即率领山东兵马起兵北上,入卫京师。

    颜继祖立即感觉到,弄不好这一次是他一个难得的翻身机会,如果这一次他能用最快的速度,率部赶往京师勤王,阻住于孝天叛军入犯京师的话,那么之前他坐失济南府的罪责估计就会被这件功劳抹平,起码功过相抵,这人头肯定能保得住了。

    更何况现在他听闻朝廷已经下旨,把杨嗣昌暂时逮了起来,只要杨嗣昌倒台,他完全可以把丢失济南的罪名推到杨嗣昌头上,那么他就没事了,搞不好还能趁机升官,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于是颜继祖立即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连夜收拾了一下,立即赶往了德州,这时候德州一带的山东兵马,还没有全部撤离德州,被他纷纷召回了德州,然后率领大军,日夜兼程的不要命一般,朝着京师赶来。

    结果他尚未率军抵达京师,便听闻于孝天率军攻克了通州,进而已经兵临京师城下,颜继祖获知消息之后,琢磨了一下和幕僚商量了一番,这时候他如果率军直扑京师的话,铁定会撞上于家军主力。

    这次于孝天率军攻打京城,肯定是把精锐都带到了京师那边,而通州这边肯定留不下多少兵马,就算是有一些兵马镇守通州城,估计也只有少量的兵马,这时候他如果先打下通州,就等于断掉了于家军的后路,弄不好能逼得于家军不得不放弃攻打京师,这也算是围魏救赵之计,到时候京师解围,他颜继祖肯定是首功一件。

    于是颜继祖不敢率军直扑京师,转而立即朝着通州扑去,虽然山东兵将战力不强,但是这一次颜继祖下了狠心,请出圣旨来压制麾下的山东兵将们,令其不得怠慢,务求以最快速度赶到通州。

    山东兵将们无奈之下,只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跟着颜继祖扑向了通州,这才使得他出乎于孝天意料之外,提前率部赶到了通州。

    到了通州之后,颜继祖发现这里的于家军兵力似乎很充足,足足有万余人镇守在通州城,把他吓得够呛,险一些直接撒丫子逃走拉倒。

    但是幸好有手下懂行,观察了一番之后告诉颜继祖,通州城的于家军似乎并不是正牌的兵马,更像是刚刚收编的降兵,而且在山东兵抵达通州之后,这些于家军并未主动出击,而是退守到了城中,这更说明了这些于家军不是主力,应该不会太厉害。

    于是颜继祖这才稳住神,派兵去挑战试探了一下,果真通州的于家军守军没有出城应战,颜继祖这才放心了下来,下令兵围通州城开始攻城。

    但是即便如此,颜继祖派兵猛攻一天下来,也没有获得任何战果,虽然现在他可以判定城中的于家军多为刚刚收编的降兵,但是城内还是有一部分于家军的主力,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却也相当凶悍。

    山东兵连续发动了数次进攻,都被守城的于家军用铳炮击退,山东官军伤亡很大,往往攻势尚未组织起来,便被打的人仰马翻,甚至几次连通州城的护城河都没有能摸到。

    这还是在通州城城墙有许多处破损的情况下,这样的结果让颜继祖颇为不甘,但是也从中了解了于家军的厉害,变得更加谨慎了起来。

    就在颜继祖下决心要不惜代价,把通州城攻下的时候,上午刚刚组织了两次进攻,他便接到夜不收的消息,说一支数千人的于家军兵马,已经出现在了距离通州城仅有二十余里的地方,正在以急行军的速度,朝着通州城赶来。

    颜继祖被吓了一条,赶紧下令停止攻城,全军集中起来,在通州西南方向列阵相迎,颜继祖这一次从山东带来了三万兵马,虽然他十分忌惮于家军的战力,但是他还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的兵力远超过于家军数倍之多,起码不至于被打的大败亏输吧!

    幸好这一次于家军并不是全军回援,只回来了不到五千人的兵力,颜继祖私下认为,于家军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以他的兵力,四个打一个,还有人在旁边看热闹拿衣服,怎么也不至于连这五千不到的于家军都挡不住吧!

    于是颜继祖咬着牙下令,命麾下的山东兵将,不惜代价要把这五千于家军给吃掉,就算是只打赢这么一场仗,估摸着以后也能给朝廷交代了。

    十几里的距离,在于家军急行军的速度面前,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李同便率部赶到了官军的防线之前。

    这时候第九旅的兵将们一路急赶之下,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是人困马乏了,于是李同在看到了官军之后,下令停止前进,原地稍作休整一下。

    可是李同想要休息,颜继祖却不答应,他立即便派出了数千麾下的“精锐”从左右两翼包夹对面过来的于家军,试图趁着于家军人困马乏的时候,给予他们一个迎头痛击,争取一下就将这伙于家军的援军击溃。

    李同一看对面官军的架势,当时就气的乐了起来,心道老子还没有来得及去找你么的麻烦,你么倒是先来找老子的麻烦了!不过这也好,先收拾了这帮家伙再说。

    随着李同的命令下达,第九旅兵将立即便以营为单位,列成了四个空心方阵,当官军刚刚一接近他们,便对着官军就是一通猛打。

    负责出击的官军,还没来得及靠近于家军的阵线,就被一通暴雨般的铳弹打了个人仰马翻。

    在这样的环境和地形之下,官军以步兵阵对于家军的步兵方阵,根本就是找死的行为,不管他们有多精锐,在面对拥有着绝对优势火力的于家军的时候,都只有挨揍的份。

    所以这数千出击的官军,连半刻钟都没有坚持到,就被第九旅的兵将们打得是屁滚尿流,呼啦一下就溃不成军,争先恐后的朝着来路上逃了回去。

    李同看到击溃了这伙官军,也不急着追击,让各营继续休息,但是颜继祖一看就有点麻爪了,这仗看来没他想的那么好打呀!于是颜继祖开始担心了起来。

    但是到了这会儿,撤兵他肯定是不敢做的,因为现在他可以说是戴罪之身,如果这时候退走,一旦朝廷腾出手,肯定是不会饶过他的,所以他咬着牙,死命麾下的兵将,全军对于家军发动进攻,只许进不许退,谁若是胆敢临阵退缩,擅自溃逃的话,就砍了谁的脑袋。

    而他亲自率领抚标在后面督阵,并且把随军携带的一些火炮也架了起来,不是拿来对付于家军,而是准备用来对付擅自逃走的山东兵。

    这两万余山东兵将,胆战心惊的开始列阵,在激烈的战鼓的催促之下,开始如同黑压压的蚁群一般,朝着于家军涌了过去。

    李同一看到官军要玩儿命,于是立即下令停止休息,全军起身列阵,将四个营并作了两个一个大型的空心方阵,使得阵型厚实了许多。

    官军在数百步之外,开始呐喊了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的为自己壮胆,开始在军将们的驱赶之下,发足朝着于家军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