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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京城来信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京城来信

    好在敏郡主很快便上完课回来了,三人相伴一块去了饭厅吃饭。

    这饭菜明显不对欧阳月的胃口,她潦草地随便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女孩子们。

    “下午敏郡主还要授课吗,我想请她一道跟我去知州府,有些事想要商议。”欧阳月向白碧水问道。

    “自然可以。”白碧水笑着回答。

    “你若愿意,能陪我一起去吗?”敏郡主向白碧水道。

    “这,我去方便吗?”白碧水看了看欧阳月,她又没有邀请自己,况且都说了是有事情商议,自己冒昧前往恐怕人家不乐意。

    敏郡主便向欧阳月道:“白姑娘是长洲最倚重的丫头,我也十分信任她,就让她去吧。”

    欧阳月见此情形,虽不明白为什么敏郡主要拉着白碧水,可也只好答应。

    敏郡主和欧阳月乘坐马车,白碧水骑着黑糖,走了半天快要天黑时才抵达了知州府。

    门口已经有仆人在候着她们了,到了后便直接将她们引去欧阳礼的书房。

    白碧水到了这儿便不肯再进去了,笑着道:“我在外头等,你们商议完了我再进去。”

    里头的人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便出门来,却是赵长洲,他也在这儿。

    白碧水向他道:“公子爷?”

    赵长洲开口便问:“你怎么来的?”

    “我骑马过来的。”白碧水老实回答。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话,你现在还不适宜骑马,等会儿不许骑马回去。”赵长洲微微嗔怒道。

    欧阳礼笑着也出来道:“白姑娘也来了,既然如此不妨进来一块儿吧。”说着话目光却瞟向敏郡主。

    欧阳月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白碧水,方才赵长洲对她说话的语气看似责备,实际却是语气温存关爱,毫不掩饰对她的关切之情,这早就不是主子对下人说话的神态了。

    加之怎么哥哥又对她如此信赖,自己从京城带来的消息何等绝密,他竟然放心叫白碧水也知道。

    “这,不太好吧。”白碧水还是有自知之明。

    “让你进来就进来吧。”赵长洲拉着她胳膊进了书房。

    欧阳月观察敏郡主,她对眼前一切好像习以为常,丝毫没有流露奇怪的神情。

    欧阳月也只好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赵长洲命遥知好好把住门,一个人都不许靠近书房。

    众人进到书房,敬王爷早已经在那里坐着,他见到敏郡主便转过头去,假意没有看到她。敏郡主见他刻意回避自己,难掩伤心之情。

    欧阳月见敏郡主和敬王爷这般别扭,肯定是闹了不快了。但要问,却发现赵长洲和欧阳礼都当做没有看到,一副淡然的表情。

    这些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月真是纳闷,可又不敢问,生怕问错了,弄得大家都难堪,她只好也跟着大伙一道坐下。

    “月儿,你现在可以把要给我们的东西拿出来了。”欧阳礼对身边的妹妹道。

    欧阳月郑重地从身上取出两封信来,一封交给了赵长洲,另外一封交给了欧阳礼。

    赵长洲那封信是赵长嘉写来的,欧阳礼那封则是欧阳左相写来的。

    接到这封信,赵长洲犹如拿到了世上最为宝贵的东西,只觉得有千斤重。他惊喜万分,兴奋问道:“欧阳小姐,这信你是如何得来的?”

    欧阳月见他双眸里跳动着难以抑制的热情,虽然知道是因为那封信并非因为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害羞,低声回道:

    “我前些日子进宫了一趟,好不容易见了英嘉郡主一面,她听说我过阵子可能来见你,便特意写了封信叫我带出来。”

    “真是多谢你了,这一字比千金更重,难为你有这份心意。”赵长洲激动的说话声音都微微带着颤抖。

    欧阳月笑着道:“都是父亲的主意,他想必知道你与郡主之间通信艰难,所以命我去一趟。”

    赵长洲点头,“回去后替我多谢世伯这番美意。”

    许久没有看见妹妹的字迹,赵长洲心一边拆开信封,一边心中思潮起伏,不知道长嘉写的是什么.

    他竟有些不敢打开,生怕她说在宫中被欺负。又怕控制不住情感,当场在众人前失了态。

    但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开信看了。

    欧阳礼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信读起来,渐渐的他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最后闭上眼睛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将信叠好放在了边桌上。

    欧阳月从欧阳左相手上接过信时被特意叮嘱过绝对不能够偷看信中内容,她见父亲这样凝重地叮嘱自己,这信上一定是极其要紧的事情了。不然也不会放弃驿站送信,而是派自己走这一趟。

    这时看了欧阳礼的表情,她更是害怕起来,牵着他袖子问道:“哥哥,父亲在信上说了什么事情?”

    赵长洲也看出欧阳礼脸色不对劲,他谨慎问道:“怎么了,京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还是世伯身体抱恙?”

    欧阳月也心急,她开口道:“出门时父亲虽然有些咳嗽,可那也是旧毛病了,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哥哥,到底信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欧阳礼缓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向众人缓缓道:“父亲大人说他近期会向陛下请求告老还乡。”

    欧阳月松了口气,“父亲也是该休息休息了,尤其近日不知道为何,他的政务似乎越发繁忙,每日都要到半夜才去休息。这段日子父亲老得快多了。告老还乡是好事情。”

    赵长洲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左相这半辈子都在朝堂上,手上沾了多少案子多少人,不得罪过人是不可能的,想要全身而退几乎难于上青天。

    难怪欧阳礼面色难看了,一旦左相不能全身而退,受到牵连的会是整个欧阳家族。

    欧阳礼对欧阳月道:“哪有你想的这么容易,父亲在信上说陛下如今醉心于风花雪月,日日在宫中弹词弄曲,写些伤春悲秋的诗词,实在不似一个帝王。而太子和三公主在朝中的势力利益做大,正在排挤旧日老臣,父亲现在是进退维谷了。”

    “那,那怎么办?哥哥,你能帮助父亲吗?还有英照王爷,敬王爷,你们有什么法子吗?”欧阳月一听便急了。

    赵长洲和敬王爷对视一眼,敬王爷是个大闲人,从来不参与任何政事,而赵长洲早就被“发配”在这荒僻之处,就是为了防止他对朝廷有任何影响。

    欧阳礼已经被调任到这么远离京城的地方为官,可见他对时局也无可奈何。

    这局势真是风云突变,叫人难以预料。眼下他们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

    敬王爷起身烦躁道:“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左相向来忠心耿耿,陛下不会坐视不理的,太子毕竟只是太子,等我赶回京城见到陛下,我一定竭力相劝。”

    赵长洲见他如此天真,着实为他担心,劝道:“敬王爷,还是不要冲动。先说你是否能够见得到陛下,只怕见过陛下你所说的话转眼便能去到太子那里。

    既然他们能够一手遮天,陛下身边自然是遍布了他们的眼线,你的谏言不会那么容易就进的去。”

    “那就坐以待毙了?”敬王爷气呼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