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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老太太刚见到儿子,正满怀的欣喜,对儿子的要求自然没有不应的。

    “娘,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这老婆子啊?”

    “哪能啊,只是这一路颠簸的,我这不是担心您的身子嘛。”童二爷见自家老娘明显消瘦了的身子骨,心里暗暗记得晚点得让苏大夫过来瞧瞧。

    童二爷的话让老太太喜笑颜开,此刻见老二明显比之前开朗有朝气,老太太立即将这功劳全归到了儿媳妇身上,心里对杨宜那叫一个满意。

    俗话说,有对比才有发现。老大媳妇那样,连带的老大也显得没精神和抑郁。而老二,看着好多了。果然,娶妻娶贤,有个好媳妇,能叫子孙三代收益。

    一路上,说说笑笑,没多久,便到了。

    杨宜早就接到消息,换了一身正经的衣裳亲自在二门等着了。

    老太太下了马车,见了杨宜突出的肚子,老大开怀,直接着她的手说好,“老二媳妇,你可是我们童家的功臣了。得好好保重自己,给咱们童家生个大胖小子。”

    杨宜红着脸应了是,将人迎进了正厅,又让人上了茶点,杨宜亲自给老太太倒了杯茶,笑道,“老太太,此刻宋妈妈正领着人在收拾屋子,怕是要等上一盏茶的功夫,劳您在厅里歇歇脚,顺便用些点心了。”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不妨事,咱俩正好说说话。”她知道,他们这一帮人来得意外,儿媳妇一时没准备也是可以原谅的,再说只等一会,怕也是他们紧赶慢赶出来的结果了。

    接着,老太太拉着杨宜问了些在钦州这边的事,又叮咛了一些怀孕的注意事项,便有下人来报,说房子已经收拾好了。

    杨宜忙起身,想扶着老太太。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顺,可你也是双身子的人,还是让青娘来扶我吧。”

    杨宜笑着应了,将人送到住处,待老太太歇了,她又敲打了一回下人,叫她们认真服侍老太太,这才去忙别的事去了。

    童家本家这回来了五六十人,除了十来人是本家的亲戚叔伯外,其余的皆是奴隶。

    本家的十来个亲戚,杨宜早就收拾好了厢房,亏得宅子大,即便住进了这么多人,也不显拥挤。

    如今刚过了秋耕,本家的老人见那些奴隶闲着也是闲着,便留了一半奴隶在家,剩下的全遣了过来开荒。

    那些奴隶,杨宜则让他们全住到了他们新买的那个小宅子里去。因他们现在住的是公家的宅子,在钦州没有一所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经常让他们没有底气,所以才了那所宅子。那宅子是他们在这小半年里买的,也是三进的,不过比他们现在住的略小。住三四十奴隶还是绰绰有余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在这说明一下,上一章没有肉——亲们留的邮箱,俺就不发了哈。这文文到现在只写了两回肉,一回洞房,一回是重逢的那章,需要的,继续留邮箱吧——

    ☆、第五十二章(慎买!)

    “老爷,钱庄的李掌柜、酒楼的莫掌柜前来辞工。”小厮瑟缩着身子说道。

    “滚滚,都给老子滚!”赵员外气得咬牙,一发狠,摔了个古董瓶子,指着卢氏大骂,“蠢妇,瞧瞧你干的好事!如今赵家变成这样,你满意了?!”

    卢氏旁边的郑妈妈吓得眼皮一跳。

    赵家是生意人,手底下也不见得多干净,早年也做过几件有损阴德之事,不过大多都被他妥善处理好了。如今都被童二爷翻了出来,虽然主要的证据是没了,可蛛丝马迹还是有的。于是,童二爷查实后,便叫人把这些消息散播出去。

    谣言传到赵仆孙耳朵时,赵仆孙正带着新得的一个姨娘在榻上厮混。这姨娘是前阵子他去吃酒,文家老爷说要送个庶女给他当妾的。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赵仆孙乐呵呵地笑纳了,这阵子正乐不思蜀呢。而那俞氏在床上又是个媚的,于是,赵员外已经有半月没理事了。

    等钱庄的掌柜火烧眉毛似的来求见时,赵仆孙才晓得事情坏了。接下来一段时间,赵仆孙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对于谣言,新迁来的居民将信将疑,但本土居民可是经事之人,把那些谣言与当时的情况一一对比,越发地觉得合了那些猜测。于是,赵家倒霉了。几处生意受到的影响颇重,生意惨淡,赵氏钱庄更是损失惨重。

    本来赵家钱庄因是本土人开的,历史又长,很受钦州人的亲睐,乃钦州最大的钱庄。可这回赵家信誉受损,百姓们都怕赵家私吞了自家的银钱,纷纷将存在赵家钱庄的钱取了出来,存到了别处的钱庄去。

    赵员外真是有苦也说不出,他一边使人辟谣,一边派人拦着劝着。可百姓们见赵家钱庄这样,越发地信了那些谣言,以为赵家真要吞了他们那点钱,越发地恐慌了。这下,取钱的人更多了。

    本来钱庄里除了一部分流动资金外,大部分的银子都被他抽出来了,或是花了,或是投资到了别处。

    赵员外没法子了,只得把家里的现银都搬了过来,又把其他铺子里能账面上的银子支了过来。可是,还是不够。最后,赵家变卖了几个铺子,才把钱庄给稳住。可此时的钱庄和垮了又有什么区别?没个三五七年,赵家钱庄怕是恢复不了生机的。

    当赵家钱庄成了空壳子后,原本与赵员外合作的商人纷纷解约,宁愿赔银子都好。这下,赵家的产业缩水得更严重了。

    按理说,赵家在钦州扎根的时间长,应该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才是。连童二爷对此都挺不解的,他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哪里知道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

    可他们哪里知道,赵员外原是个秀才书生,性子很是孤高傲物,自称孺商,很是看不起那些满身铜臭没有涵养的。所以与其他员外也不是很合得来,那些大商人财主也看不上他那自视甚高鼻孔朝天的样子,渐渐的,那些员外商人聚会时便不怎么邀请他了。与他自然就没什么交情。所以此次赵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竟然没有人伸手援助。

    再加上,不少人消息灵通的商家员外知道赵家得罪的是童家,更不可能站出来了。赵家糊涂,他们可不糊涂,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没什么交情的赵家去得罪童家。再者,赵家倒霉,那他们只会得到更多的好处。没看到么,这几天他们钱庄的掌柜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原因无它,老百姓们把银子从赵家钱庄取了出来,转眼不得找个地方存起来?其他钱庄便是最好的选择,一时之间,钦州城内不少钱庄人头攒动,生意红火。

    损失了那么多,赵员外自然想知道到底是谁和赵家过不去了。这一查,查出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童家。童二爷在赵员外派人查的时候顺便也将他妻子卢氏的所作所为也一并捎上给他知晓。得知一切原由皆因他那败家娘们而起,赵仆孙顿时堵了一口气在胸口,发闷得慌。于是,便了眼前一幕。

    原本赵员外近来纳了两房妾室,对嫡妻还是有些愧疚的,可一想到她给赵家惹了那么大的祸,赵员外就恨得不行。

    “你个败家娘们,我赵仆孙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平时在家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罢了,如今你倒好,算计到了童家的头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真以为自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么?”赵仆孙是真不明白了,这卢氏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豆腐渣么?最让他害怕的是,这计策当真是狠毒,而且杀人不见血,若是卢氏用到他身上,当真能令他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正因了这计策的阴损,赵家与童家的关系闹得很僵,完全没了修补的可能。他几次携厚礼上门拜访,都被拒了。

    卢氏冷笑,“赵仆孙,赵家如今变成这样,你敢说你没有责任?要不是你纳了这个狐狸精,咱俩好好过日子,又何至于此?”

    “你你你——”赵仆孙指着卢氏说不出话来,“毒妇,你要害得我赵家家破人亡才甘心是不是?!”

    “姐姐,你恼妹妹,妹妹生受了就是,可你不该拿着老爷辛辛苦苦经营的产业来泄怒啊。”俞氏拿着帕子抹了眼角两下,眼睛顿时红了。她此时也是悔啊,早知道得罪童家的后果那么严重,她就不撒那点气了。这下可好,下半辈子的富贵荣华去了近半,想着前些日子老爷抬出去的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全没了,叫她如何不心疼。

    卢氏横了俞氏一眼,“自掌嘴十下!我和老爷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俞氏满眼委屈地看了赵员外一眼,“老爷——”

    “好了好了,静娘,你给赵家惹了那么大的祸,还在这耍你当家夫人的威风,也不嫌臊得慌!”

    赵员外心烦意乱地开口,“静娘,我看你最近有些劳累过度,今天起就静养一段时间吧。把当家的事先交给两位姨娘,外面的铺子庄子,为夫替你管着。”

    “赵仆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那些是给女儿的陪嫁!你也好意思动?”卢氏心火上涌,不管不顾地站起来质问。

    赵仆孙恼羞成怒,轻呵,“静娘,有你这么和夫君说话的吗?你为□的贤良淑德哪里去了?”

    卢氏大笑一声,“哪里去了?自然是往狗肚子里面去了。真是好笑,你忘记了以前的誓言,妾室一个一个地迎进来,却还要求我贤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