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牵手……
第一次拥抱……
接吻……
过去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地在苏念的脑子里放映。
可是现在的他,怎么就这样躺在床上了。
不,他不是没有原因躺在这里。
他是为了救她。
苏念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她像是受到了重大的创伤一样,除了脸色很白,整个人虚脱无力得连迈步都变得很艰难。
“医生,你知道这里面的病人,他受伤的情况怎么样吗?”
出来,她就遇见一位医生从走廊上走过来。
她也不管他是不是他的主治医师,抓起来就问。
“女士,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苏念眼里突然包裹着的泪花,“他一直爱着的人。”
医生特意看了苏念一眼,他似乎被她的神情感染到了。
“我是他的主治医师。”他长叹一声,继续回答她,“他受伤很重,幸好送来及时,抢救过来了。晚上的时候,他醒过来了。顾及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一条腿断了。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接受不了,情绪要受到重重的影响。”
“他的腿怎么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医生看了一眼虚掩着的病房门,往旁边走了好几米,才对苏念说,“他脚上一处的骨头在车祸时碎裂得非常厉害。手术时候,我们虽然已经替他接好,但是接好之后能不能恢复知觉,这就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医生,你的意思,恢复得好,可能没事。但如果恢复得不好……”
“对。如果恢复得不好,那就可能彻底地断了。他也彻底地残疾了。但他恢复的几率非常非常地低。”
“大概是多少?”
“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五吧。”
医生的这个回答,就像是一榔头重重地敲在了苏念的头顶上,使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位经过她的医生,回答完她的问题,就往走廊的另一侧走过去。
过去之后,他匆匆地和另一个人碰面。
这个人背着左侧头顶上的摄像头,递给他一个装满钱的信封。
苏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车祸,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会让赵云端成为残疾。
她无法想象,他如果残疾之后,他的人生该如何继续。
但他未来的残疾,都是因为救她造成的。
……
她站在医院惨白白炽灯光下,她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一样傻傻地扶着墙站着。
赵云端可能的残疾,对赵云端的人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对她也是。
苏念缓慢地从医院走廊走到电梯口。
进电梯之后,她从电梯里出来,然后一个人往住院部外的小花园里面走。
深冬时节,室内都冷得让人恨不得裹紧衣物,她现在却对深夜外界刺骨的寒冷浑然不知。她往花园里面走,走到一个亭子里,最后在亭子里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一个人朝她走来。
这个人在她的面前立了很久,一直盯着远处发呆的她,也恍然未觉。
“苏念,你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迫使她回过头来。
她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肖萌,又同样恍然未觉地转过头,继续看着远处。
“我就是那个给你发视频的人。”
“我已经猜到了。”
过了很久,苏念的嘴里才发出声音。
“既然你已经知道赵云端为了救你,甘愿用他自己的命来护你,那你也应该知道,他至始至终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一直爱的人都是你。”
肖萌虽然已经决定不再爱赵云端了,但这样的话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她仍觉得心酸。
她的话,让苏念身体一震,但她依旧没有任何的言语。
肖萌明显注意到她身体的变化,但她发现她并未言语,忍不住又更深一层地激他。
“你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虽然她依旧未回答她,但她也一定要把这个足以让她崩溃的真相告诉她。
“因为我给你们下了药。”
这一次,苏念终于震惊地看向了她。
“你终于有点反应了。对。我给你们下了药。他生日的那天,我成功给你们下药之后,我把你送给了一个一直想要得到你的男人后,我成功地取代了你。”
肖萌看苏念依旧处在极度地震惊中,她得意一笑。
“知道真相后,你够震惊吧。那天晚上,在我和他在一个房间颠龙倒凤的时候,你和那个男人在另一个房间同样做了我们两人正在做的事情。话说,你的云端对你还真是深情。
那次他趴在我的身上,进入了我的身体之后,依旧在喊着你的名字。你那么爱他,我想那天你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你也一定是在叫她的名字吧。”
苏念此刻悲伤到了极点。
肖萌的这些话一句一句进入她的耳朵里,对于她来说,更像是浑身都是伤的她,已经无力挣扎。而伤害她的人却誓不罢休,继续一刀一刀往她身上砍一样。
“不过,有一件事,你不好奇吗?这件事就是,赵云端那么爱你,为什么他只和我发生了一次关系之后,他就愿意和我结婚?”
苏念双目憎恨地看着面前这个狰狞地女人,“为什么?”
“你终于肯问我了?那我就告诉你。”肖萌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因为我威胁他。我用你和别的男人睡觉的照片和视频威胁他。我对他说,如果他不和我结婚,我一定把这些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发给你们的父母,发给你们的朋友和同学,哦,还有公司的同事。”
“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苏念对肖萌恨得咬牙切齿,但心里更多的是伤。
“我是卑鄙。我确实是卑鄙。我不卑鄙,我能够把你们一对比翼双飞的鸳鸯拆散,能够成功地嫁给赵云端,成为她的妻子。”
“但是据我所知,你这样做了,你并不幸福。”
“对。你说得很对。我不仅不幸福,反而很惨。结婚之后,他就从来都没有碰过我。我们虽然在一个家里,他不仅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和我说,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