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带愁色,“陆少的公司一开,后母立刻通过袁少把我塞了过去。陆少,我告诉你,你的手机密码是怎么泄露的。作为交换条件,我只求你一件事。”
“说。”陆子航说话言简意赅。
“我需要你的庇护。我知道你还会开公司,只希望到时候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我不是没用的花瓶,我有工作能力,我会努力工作。我亟需摆脱后母的控制,我不想哪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说到后边,无论她的语气还是神情,都透着一股子不甘与哀求。
陆子航什么也没说,拿上手机,站起来就走。
秦筝都要急哭了。她霍地站起来,不管不顾地说出了唯一的砝码,“是许桐。”
陆子航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秦筝觉得有机会,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邹志军私下见许桐,交待许桐看紧陆子航,让许桐报告陆子航的每日行程。失算的是,陆子航根本不信任许桐,许桐又每天专注于往各办公室之间串门,根本无法掌握陆子航的行程。邹志军训了许桐几句,这事只能做罢。
被训之后,许桐对陆子航的态度变成了又爱又恨。她的脑子从来不放在正地方,因此很关注陆子航的隐私。只要陆子航在她面前用手机,她的眼睛就跟着陆子航的手机和手指移动。
那天欧蔓妮来公司,许桐拉着秦筝陪欧蔓妮说话,后来又把欧蔓妮带进了陆子航的办公室。
秦筝不想搀和这事,借故走了。走出不远她想起来包落在许桐的办公桌上,回来取,无意间听到了欧蔓妮和许桐的对话。她这才知道,许桐已经知道陆子航的手机密码。当天不巧,陆子航的手机落办公室了。为了显摆,许桐当场表演解锁,然后在欧蔓妮“你好厉害”的马屁下,兴奋地念出密码,还一念就念了三遍。
之后欧蔓妮抓着陆子航的手机摆弄,许桐出来去了洗手间。
秦筝躲过许桐,回来继续从门缝往里偷看,发现欧蔓妮接听了一个电话。她从头听到尾,之后听到许桐哼着歌回来了,只得悄悄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陆子航的脸黑了。他让秦筝重复了一遍欧蔓妮当时说的话,又确认了接电话的时间,翻看手机通话记录,没有符合那个时间点的记录。除了已被删除,没有其他解释。
陆子航离开了。从店内的储藏室走出一个年轻女人。她看着秦筝一脸不赞同地说道,“秦姐,你怎么那么傻?他还没答应,你就一股脑把知道的都倒出来了。”
秦筝笑笑,“小敏,你不懂。他不一样。他能停下来听,事情十有八九就已经成了。”她都要绝望了,没想到让她碰上这么一挡子事儿,事情有了转机。
陆子航开着车,直奔医科大。想到许桐,恨不能一把掐死。怪不得,许桐刚开始一直躲着他,后来的几天却总是探头探脑地偷看他。他低咒了一声,离开部队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失了防范意识,该死的。
距离又远,有些路口又堵车厉害,他足足用了四十来分钟才赶到医科大。在门口做了登记,开车进入校园,熟门熟路地来到苏画的宿舍楼下。捏了捏眉心,看到手中的手机,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不仅被许桐动过,还被欧蔓妮那个神经病摆弄过半小时左右,膈应的恨不能砸碎。
他把手机往座椅上一丢,下车锁车门。走进宿舍楼,敲了敲值班室的窗户,“阿姨,我找苏画,五分钟下来。”
阿姨一看是认识人,“去吧!五分钟。”
陆子航道了谢,爬上四楼,敲响苏画的宿舍门。连敲几次,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只得下来,和阿姨打了声招呼离开。回到车上,只能打电话。
苏画正在逛街,正确的说法是,被陈芝拉着逛街。走过一家又一家精品店,看着那四位、五位的标价牌,苏画只觉得脑袋晕的厉害。她身上穿的,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加起来不到一千块钱。可陈芝带她看的,一个比一个贵,就是薄薄的有伤风化的小布片子都是一千以上的,简直跟抢钱一样。(被批评成有伤风化的小布片子表示:土包子,一点都不懂me的价值。)
看着踩着高跟鞋、逛的兴致勃勃的陈芝,苏画忍不住叹气。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仅逛街逛不到一处,说话都没个共同语言。
她都说不用在意了,不需要修复母女感情。可陈芝就是听不懂。你说你,在家好好当你的贵夫人多好,非得三天两头打电话跟她联络感情。今天更是一早找到宿舍,非要拉她出来逛街不可。
跟在后边的助理还是保镖的,真够辛苦的。已经跑回三趟往车上放东西了,一转眼的工夫,手上又多了两个购物袋。
试衣服、换衣服的,脱了穿、穿了脱的,苏画已经麻木了。她发誓,陈芝再不停下,她不介意采取暴力手段让陈芝停下来。
女保镖发现了苏画身上的杀气,果断又巧妙地隔开了关系诡异的这对母女。
苏画切了一声,银针收入暗格。
女保镖眼尖,注意到银针上划过的一闪而逝的森寒白光,脊背一寒,不动声色地把陈芝和苏画隔的更远了。她在心底腹诽:老板的女儿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怎么会随身带针?想想就觉得恐怖。
手机响的时候,苏画别提多开心了。她看也不看,赶紧接了,声音从未有过的欢快,“喂!哪位?”不再是那种不咸不淡,不爱搭理人的口气。
陆子航顿了顿,说话带着小心,“是我,我在你宿舍楼下。”
苏画对着手机迅速说道,“这么急?可我在外边,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要不,你来接我吧!”
陆子航没弄懂眼下的情况,但有一样他懂了,苏画要他去接。“我马上过去,说一下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