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暴露了我现在其实有点害怕的。
别看我还站得稳,但我的双腿都开始发软了。
如果说只是一个人,我并没有多害怕的。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些小混混还真的容易让人吃苦头。
“要是我的腿被打断了,你来医院照顾我好不好?”
他这样近乎请求的温柔声音蛊惑味道实在太浓烈了。
我被他哄得点了点头。
他推开门走过去,直接走到那群混混的面前。
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挺帅的。
“臭小子,刚才不是逞能吗?一会儿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龙爷露着几颗大黄牙,脸上的横肉抖了几下。
宋祁铭不咸不淡地说。仿佛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放在眼里。
我有点担心他,心想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招惹到那些人。于是连忙追了出去。
却没想到我过去的时候,那些小混混已经散了。
“他们怎么都跑了?”
要说这些小混混一两个还是怕死的。但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想会轻易了事的。
“因为我也认识些道上的朋友。他们管这一带的。我看那个龙爷回去后,估计要被他们老大给揍个半死。”
宋祁铭平淡地说,就好像是跟我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我心里越发地笃定以后如果真的见到他的话还是绕道走吧。
“想什么呢?我可不是混黑道的。我就一个卖家具的商人。”
“嗯嗯。”
我有点木讷地点头。但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这个男人实在有点可怕,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富二代,但实际上的身份怕不止如此。
我觉得他那边的世界,不是我这种人能接触的。
我们在咖啡店里聊了许久,我才发现原来我和他都是顺城的人。
中午的时候,他带我去了一旁的餐厅吃了饭。虽然他是个富二代,但在言语谈吐间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他到非常平易近人。
这种感觉莫名地觉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
下午很凑巧我和他在一辆车上。我们两个坐在一排,他主动把靠窗的座位让给了我。
从江城到顺城大约有三个小时的车程。我这段时间都睡眠不足,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在迷糊中我感觉到有人摇了摇我的肩膀,我抬起头正对上微风般和煦的侧脸。
这会儿我离他很近才发现他瞳孔的眼神泛着蓝色的光泽。再一看他的鼻梁非常的挺巧,有点异域的味道。
“宋祁铭,你该不会是混血儿吧?”
我随口一说。
“你现在才看出来?”
他嘴角弯弯,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容。
“我爸是法国人。我妈是顺城的人。所以我是代替她回老家看看。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家乡的景色变化很大,她很想念。但她和我爸工作很忙,所以就派我回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等我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就当导演带你逛逛。”
“好啊。到时候就托你照顾了。”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这样亲昵的动作,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到站了。下车啦!”
司机粗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正好化解了现在有点尴尬的场面。
我连忙解开安全带。看到他肩膀上可疑的痕迹,我连忙摸了摸嘴角。
我竟然在睡着后,流了口水。还弄到他肩膀上了。
“真的不好意思。要不回去之后,你把衣服寄给我。我帮你洗吧?”
“你这是要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会儿整个车厢的女士都停下脚步,看向他。
亏得他之前还说我招蜂引蝶,他现在都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了。那些女人的眼睛恨不得贴在他的身上。
他不朝走,后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走。
后面一个大叔有点不耐烦地说:“妹儿,你就把电话号码给他嘛。你看人家小伙子啷个(注:方言,这么的意思。)帅,你跟他耍朋友也不亏撒。”
“就是,就是。人家小伙子长得跟那个吴彦祖差不多。你们要是般配得很。”
一车人在后面瞎起哄,瞬间场面都变得极其混乱。
我被众人说得脸红心跳,最后只能把他的手机拿过来,输入了我的电话号码。
“谢谢各位乡亲父老,大家好人一生平安!”
他这厚脸皮的样子,我真想踹他一脚。
下车后,最要命的是他和我方向还是一样。
“我要去周家乡,你也去吗?”
“我也去啊。我妈是周家乡的少姓人。”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从市区把我们搭到乡镇一趟花了我一百多块钱。我有点肉疼,早知道这边搭车这么贵,我怎么也要开车回来。
到了周家乡后,宋祁铭去了村头竹林掩映的一栋房子。那个房子外面是双开的雕花大门,里面的建筑有点破旧了,不过看得房子还是挺大的。四周的围栏外面翻新了一层白漆,外面的路也铺平了。
看来宋祁铭回来之前就已经让人把老家休整了。我想也是,虽然他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但生活上该讲究的地方还是会讲究。
我朝村尾走去。周涛的房子是在一个大堰塘的旁边。房子背靠着一座大山,也还算冬暖夏凉的。
以前桃子和周涛结婚的时候,我来过一次。只是那次过来的时候,周涛瞒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以为那个女人是周涛的姐姐,可直到昨天桃子才告诉我。原来那个女人是周涛以前的老婆。
在十年前农村里面结婚,就是办一桌酒席也不用去领结婚证。周涛那个老婆是他考上大学之前就定下来的,后来周涛在大学里面和桃子好上了。桃子是大学生,能够帮助周涛在城里站稳脚跟。
周涛一家人才有了让周涛假装未婚的打算。
现在桃子和周涛的工作丢了。这会儿周家的人就把那个女人推出来。
我走过去的时候,桃子散乱着头发正在喂鸡。她身上穿着一件老式的衬衫,这件衣服颜色老土。哪里是她这个年龄穿的。
“婉婷。”
她哭着扔下盆子,朝我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