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霜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不严重。
就是撞了一下脑袋流点血,她也太可笑了,跟邹奇暄交代那么多遗言,邹奇暄会不会当她是神经病。
医生离开后,护士来更换点滴,再给秦清霜换了头上的纱布。
秦清霜还不是很清醒,护士拆下纱布的时候,她头晕有点反胃,用手揪着被子。
邹奇暄注意到她细微的不适,他握着她的手,“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要留院卧床观察,暂时不能下地,也别有太大动作,你想要什么告诉我。”
他很少跟她说这么多的话,把话说完了,见她的眼睛有些茫然,再度放慢语速说:“听到吗,清霜?”
护士换好纱布,说了几句秦清霜听不懂的话,出去关上门,病房里变得很安静。
秦清霜说:“听到。”
邹奇暄再给她喂了些水,“想吃什么?医院有煮中餐的厨师。”
秦清霜没有回答,她靠在枕头上坐着,“我睡了多久?”
“有三四天了。”
邹奇暄紧紧的看着她,怕她会情绪过于激动,目前她不适宜有情绪波动。
他这次太重手,没有顾及她的安全,差点造成大错。
他不止一次骂过自己,秦清霜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他跟她较什么真,还对她这么用力不知轻重。
秦清霜很平静,没有生气,她伸手触一下纱布,邹奇暄就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别动纱布,对伤口不好。”
秦清霜久久的看着他的脸,“你有胡子。”
邹奇暄苦笑,“我哪有空顾得这些,你讨厌有胡子?”
秦清霜笑着摇摇头,脑袋一动就晕,蹙眉扶着脑袋,脸也白了。
邹奇暄的手扶在她脖子后,“不是说过吗,不要乱动。”
秦清霜知道他或许有些内疚,所以对她特别有耐心。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你不用在这里看我,你去忙吧。”
邹奇暄说:“别说这些傻话。”
秦清霜说:“要是沛涵像我这样,你也会放下工作照顾她吗?”
邹奇暄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我们别提她。”
秦清霜想起噩梦里的场景,她视线看不清,“奇暄哥哥,我爸爸是个花心的男人,在外面有另外的女人,还生了儿子,但是他和我妈妈吵得再凶,也没有动手打我妈妈。”
邹奇暄知道自己太不是人,“清霜,我不是要对你动手……我以后不会这样。”
说再多也是狡辩,他也不想去争辩什么。
秦清霜说:“奇暄哥哥,我们离婚吧。”
她说这话很平静,心里却是被刀子剜了一下,眼泪随后就流下了。
秦清霜抬手擦眼泪,“我不想以后天天在家里哭,我妈妈就是那样生活的,我不想变成妈妈那样。”
她会有很多事情要做,苡煦说,人生不只是有感情,还有很多的可能等着她去探索。
她以前的生活太过无趣平淡了,掉进这个婚姻的坑里,即使感觉痛苦也不敢跳出来,不敢去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