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到她就头痛,要不是二夫人帮着安抚,早已把她赶出去了。
二夫人见她整天神不守舍的,以为她是想秦郓璟了,跟她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宁苡煦也听不进去。
二夫人只好给她放一天假,让她出去走走。
宁苡煦和苗子杏约在外面,她在广场等着苗子杏,李樊莲不知道怎么知道她的行踪,她还没等多久李樊莲就出现了。
她上回把李樊莲打了一顿,李樊莲现在也不知道害怕,当着周围的人骂她:“你爸在监狱里自杀了,你还只顾着自己去享受,狼心狗肺的东西!”
宁苡煦没再等苗子杏,她往郊区的监狱赶过去。
路上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宁苡煦看着路边的绿化,心里千疮百孔。
她一直躲避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终于还是丑陋的摆在她面前。
说过多少次要和宁家脱离关系,可是外人眼里她就是姓宁,那个监狱犯就是她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宁苡煦回想爸爸的样子,爸爸一次次的为了宁星瑶牺牲她,从小到大没偏袒过她一次,她对那个所谓的爸爸早已没有感情了。
但是听到他自杀,还是忍不住要去看看,看看他怎么样了。
宁苡煦站在监狱门外等通报,门卫说今天不是探监的日子,不能见。
宁苡煦心事重重的回去,第二天又来了,这次终于见到宁德业。
门卫说:“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
父女俩隔着一道玻璃,算起来也不知道多久没见了,再次见面居然是在监狱,实在有些讽刺。
宁德业曾经在帝都赚到一些小钱,吃得白白胖胖带着啤酒肚,现在只瘦剩下一副皮囊,眼神如同枯树,看到宁苡煦出现眼里有了一点点光亮,很快也就湮灭下去了。
宁苡煦麻木的拿起话筒,她很久才问:“刑期快到了,为什么自杀?”
宁德业说:“女儿,你现在过得好多了,还攀上秦郓璟,很好,有前途。”
他哈哈大笑,那笑声却让宁苡煦觉得恐惧,“你说什么?”
宁德业说:“我自杀的第一次,他就来看过我,让狱警专门照顾我,我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待遇,后来听说你和他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
宁德业看她的眼神有些嘲讽,又有些自大的神气,“当初是秦郓璟送我进来的,现在他居然喜欢了我的女儿,哈哈哈!多讽刺!我就是要看到他在我面前低头,好样的!”
宁苡煦冷冷的说:“是李樊莲告诉你的?”
宁德业端出父亲的样子,“苡煦,我是你爸爸,等我出去了总有翻身的一天,秦郓璟不会要一个监狱犯的女儿,他会重新给我一个身份,以后我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人,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都要来给我舔鞋底!你想想,我们家该有多幸福?”
宁苡煦浑身发冷,宁德业在监狱里一点也没变,胃口甚至更大了,连秦家也敢去巴结。
她隔着玻璃看着那副得不到满足的嘴脸,心里愈加的苍凉。
她有这样的父亲,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似乎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进秦郓璟那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