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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倒霉了,门又接着开了,她小小的拳头离吴微禹的脸堪堪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容忆傻笑着很快撤回手,另一只手拍打着那只手,“这只手太不听指挥了,我教训教训它。”

    好吧,这冷笑话太无聊了,容忆悻悻然的放下手,规规矩矩的战好。

    吴微禹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肤色白皙,黑发凌乱却又自成一格,简直是个极品帅哥。

    他将手里的衣服丢给她,“家里没有女士衣服,你将就穿吧,那边房间也有浴室。”

    他不厌其烦的交代她,容忆愣愣的抱住衣服听他说话。

    他的声音格外好听,醇厚,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不聒噪,反而很舒服。

    老天真是不公平,容忆愣愣的在心底想。

    随后在门关之前,只听吴微禹好心提醒她,“那间房灯坏了,晚上只能用台灯。”

    “吴微禹,你这个混蛋。”容忆冲着紧闭的门大声叫嚷。

    ……

    ☆、第8章 骄纵

    容忆抱紧自己身体缩在床上,窗帘那边一声响动,她便立即起身,一惊一乍的起床看看窗户是否关好,她可不想第二天报纸上写着小偷破窗抢劫的新闻。

    如此折腾了许久,一直睡不安稳,房间昏暗的夜灯,黑寂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记得三年前容家刚出事的时候也是如此,爸爸走了,哥哥也逃了,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她的家被充公,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最后都变卖了,那段时间她整晚整晚的失眠,日子过的黑白颠倒。

    她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容家出事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不曾为她考虑,哥哥逃走的时候也不曾来见她一面,仿佛在容家她不过就是养了二十年的一条狗。

    可是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们,他们将她抚养长大,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而更何况那全荣城所有女孩都羡慕不来的宠溺。

    与吴微禹认识的那年,容忆五岁,吴微禹十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吴微禹外公何敬之的六十大寿上。何老头家的幺女嫁给了当时显赫的吴家独子吴孝礼,也就是吴微禹的爸爸。

    那时候,容忆被父亲抱在怀里,笑的恣意,吴微禹瘦瘦小小的身子站在吴孝礼身后,敏感,怯弱而又倔强。

    他当时想要抓住吴孝礼的手,却被吴孝礼一巴掌给甩了过去,倔强的脸上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却一直强忍着没有哭泣,眼神里蕴藏着的东西让容忆看的一股莫名的心悸。

    当时容忆便记住了他,后来她三番四次的逗弄他,羞辱他,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却又觉得无趣。

    吴微禹的妈妈在生产的时候崩血死亡,也因此吴微禹的一出生也注定不讨喜,甚至连名字也是外公给取的。

    那时候何敬之是国家外交部官员,名声显赫,在荣城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

    其后吴孝礼娶了第二任妻子,而吴微禹则被送到了外公家,虽然有一个父亲,却仿佛没有一般,从来不闻不问。

    容忆想着过去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房间里夜灯散发着暗淡的光辉,悄寂的房间,就这样睡了过去,而吴微禹却是彻底的失眠了。

    翌日早晨醒来,容忆这才细细打量着这个房子,嘴上啧啧感叹,看这装修都知道是有多奢侈,最主要的是二楼与一楼的楼梯旁边还专门添置了一个滑梯,就是说不用走旁边的楼梯可以直接滑下来。

    要知道容忆便是一个滑板爱好者,平日能走路的机会少之又少都被她用滑板代替了,以前家里的时候她就异想天开的想着那楼梯可不可以直接滑下来。

    容忆虽然出身豪门,却从没被父亲硬性要求过什么,像一般名媛淑女都是钢琴、书法、绘画样样精通。而容忆这些是通通略懂皮毛,她喜欢的就是滑板,赛车,以及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女性特征的厨艺。

    容忆喜欢汽车,以前光容忆买的车都不少,而且她偏偏喜欢那种看着非常彪悍的越野车,简直是帅到没朋友。

    大厅餐桌的椅子都是用绳子吊起来的,坐在上面仿佛荡秋千一样,“这房子装修的简直是绝了。”

    她仿佛一个充满好奇的孩子一般,一边打量着,嘴上一边啧啧称奇。

    吴微禹昨晚睡的很糟糕,有些失眠,在天快亮才睡了过去,等到他醒来后容忆已经将房子里外参观了一个遍,顺便在心底想,这要放在古代,简直是劳民伤财啊。

    看到吴微禹下来,容忆坐在餐桌前一晃一晃的向他招手,“哎,你起来了?快来吃东西。”

    吴微禹其实是准备摇头的,这么多年他已经没了吃早餐的习惯,却不知为何身体竟然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不可否认,心底深处有些暖意,这样的早晨从来没有过,很温馨。

    不可不说容忆的厨艺也算不错,就用几个面包片在微波炉里加热包着一些酱汁以及菜叶,容忆撅嘴,“你这里什么都没有,要不然会更好吃。”

    容忆前面已经吃了两个,所以这会趴桌上看着吴微禹吃,他吃东西还真是秀气呀,小口小口的,斯文有礼,这么一比容忆就觉得怎么反倒自己更像个粗旷的汉子呢……

    她一边晃悠着,一边赞叹道:“你这房子装修的真好看。”

    吴微禹将剩下的解决完,“谢谢夸奖。”

    容忆已经走到楼上,接着又从滑梯溜了下来。

    等到吴微禹将桌子收拾干净后问道:“你待会准备去哪吗?”

    容忆愣愣的摇头。

    然后吴微禹点头说道,“那就好。”

    “啊?”

    “因为家里没有女士衣服,所以恐怕要让人送衣服过来。”

    “啊……”

    容忆竟然只能用这样的单音节发音,无言以对。

    “不是,那你要去哪呢?”

    吴微禹勾唇微笑,“我在家。”

    容忆竟不知为何觉得面色有些燥热,她用手扇了扇,“今天天气真热呀。”

    “外面是阴天。”某人回答。

    “我知道,阴天就不热了吗?有谁规定阴天就不热了?”

    吴微禹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着她,也不再接话,沉默着上楼,容忆盯着他的背影,沉稳有力。她突然想起了五年前最后那次见面,当时父亲容桓说她与胡宁以后要是在一起就再好不过,当时他跌撞着离去,背影甚至看着格外狼狈,那是五年来她最后一次见他。

    在快到中午的时候容忆在阳台上睡觉,阳台上摆放着一个小床,格外舒适,容忆头顶着一本书,眯着眼睛假寐。

    一会听到下面有说话声,容忆连忙起身,一蹦二跳的下去,她穿着吴微禹的体恤,明明看着不大,穿着却像个桶一般。

    她跳着下去,边跑边问,“可以吃午饭了吗?”

    徐伟昊瞪大着眼睛看着容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容忆怎么在这?”

    显然是向着吴微禹问的。

    吴微禹挑眉,并不回答他。

    徐伟昊气愤不已,感情自己做牛做马的来送东西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呀?

    容忆迅速闪到吴微禹身后,朝着徐伟昊得意的挑衅。

    “怎样呀,我不能在这吗?”

    徐伟昊被呛到,恼怒不已,吴微禹的这个住处,就连他都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还带着容忆来。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还有我的东西还我。”

    “什么东西呀,我不知道。”容忆装傻。

    “你……”

    “行了,吃饭吧。”最终还是吴微禹开口,几人才安静下来。

    徐伟昊岔岔然的瞪着容忆,不过到底是安安分分的坐了下来。

    容忆笑开了花,“哇,都是我喜欢吃的呢。”

    “哼。”徐伟昊冷哼一声。

    趁着容忆去卫生间的时间,徐伟昊不免八卦,“微禹,你怎么把她弄回来了?”

    吴微禹白眼看他,“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啧……”徐伟昊嘴里啧了一声,“吴微禹,我告诉你吧,你就作吧,你又不知道容忆是什么性子,她作你就陪着,真是应了那句die。”

    吴先生示意他闭嘴,不过显然徐伟昊说上了瘾,“要我说你就不应该管她,她那个人不知好歹,你瞧她那样,一天什么都不放心上,估计就算是现在心底就只有她容家人,她容家人了不起,结果呢,要不是你,我看她那脾气早就见阎王了……”

    徐伟昊说了太多了,吴微禹皱眉,“不要说了。”

    “ok,我闭嘴。”吴微禹举双手,示意自己不多管闲事。

    恰在这时,容忆跳了出来,一边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刘海,走近后一个巴掌拍在徐伟昊背上,猝不及防,徐伟昊疼的闷哼出声。

    “说我什么坏话呢?”

    “你神经病啊容忆,下手这么重,是不是女人?”徐伟昊捂着自己背,咒骂着容忆。

    “我是无敌美少女战士。”容忆笑的得意,见状又要打下去,幸好徐伟昊闪的快。

    一边跟吴微禹抱怨,“你瞧瞧,瞧瞧,这个女人哪里是女人呀,简直比男人还狠。”

    “容忆袋子里的衣服,拿去换了吧,我一会让司机送你。”吴微禹起身淡淡的说。

    “是吗?”容忆跳到沙发上拿起袋子,将衣服翻了出来,“啧,一看这衣服就是徐伟昊买的,伟哥您老品味还是那么奇特。”

    “你……你……”徐伟昊气的脸都快绿了,你才是伟哥呢,你全家都是伟哥。

    “伟哥您老还是注意身体,别精尽而亡……”

    “容忆,你这个女流氓,我跟你没完。”

    “那不叫你伟哥叫什么呢?”

    “你这女人简直是无可救药。”徐伟昊恼羞成怒,要不是吴微禹在场他真想问候一下容忆祖宗。

    容忆换好衣服从滑梯上溜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十分潇洒,大厅里只有吴微禹一个人坐着,容忆走近问道:“徐伟昊呢?”

    “走了。”随即吴微禹抬头,放下手中的平板,深邃黝黑的眼眸盯着她。

    而容忆则是看着他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十分好看,“你手很好看。”

    这句是真心的。

    吴微禹淡淡的回,“谢谢夸奖。”

    “你抢了徐伟昊什么东西?”注意了,不是用拿,而是用抢的。

    容忆瘪嘴,有些委屈,不就拿了他个东西吗小气巴拉的一见到她就要,“以前看他宝贝自己挂脖子上那戒指,我就拿了过来玩了几天,后来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吴微禹勾唇,面带讥讽,冷冷的说:“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难怪他会如此。”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别人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在你眼底就分文不值,还真是骄纵成性。”

    他的语气里满是讽刺,容忆不知为何心底很不舒服,闷闷的得不到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