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错愕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他笑了起来:“我说小虎,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情?”
“为什么我不能记住?”王小虎很认真的反问道,他为了这件事情可谓煞费苦心,而且又怕李小龙忽然爽约,立刻用激将法为他准备了第二个圈套。
目前来看,李小龙提出的那套“好莱坞”式的拍摄理念在香港完全行不通,虽然李小龙在过年的时候曾经为此奔波走动过,可是当他成为导演之后,那些想法被他抛之脑后,他曾经的理想和目标已经变了,他正在为实现他人生第二个、第三个目标而奋斗,最实际的就是在1980年之前搞定一千万美金,然后让家人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李小龙皱起眉头,他内心中很是担心,担心王小虎会用赌约让自己和她分手,于是他有些不自信的问道:“你打算让我做什么事情?”
王小虎嘿嘿笑着说:“现在还没有必要告诉你,等我想起来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希望你不要爽约才好。”
李小龙当即很懊恼的反驳道:“小虎,我感觉中了你的圈套,见鬼,如果你输掉的话,仅仅是为我免费打工两年,而我却要无条件的答应你一件任何事情,这对我不公平!”
“唔,条件可是你开出来的,别忘记我们还有第二个赌约,如果你感觉很吃亏的话,完全现在可以修改赌约嘛。”王小虎做出无辜的表情,瘪着嘴说道。
“嘿,这可是你说的。”李小龙闻言很是高兴:“很好,我现在就修改好,我的条件跟你一样。”
“哦,可以。”王小虎点着头说,他心里明白李小龙在玩什么鬼把戏,他想的是等《猛龙过江》成本和票房比例压过《义侠勇闯上海滩》之后,将两个赌约抵消,那样他李小龙就能光明正大的拜托王小虎的“赌约”束缚,告诉所有人他是言而有信的。
“一言为定。”李小龙感觉自己占到了大便宜,心情大爽的拍着王小虎的胳膊说:“小虎,你可要尽快康复啊,否则《猛龙过江》提前公映的话,你就要输掉了!”
“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就可以出院参加拍摄了。”王小虎笑着说。
哪知道话音刚落,正在跟苗可秀攀谈的赵雅之忽然开口说:“不可以!”
赵雅之的声音很大,也有些怒气,让所有人都立刻注意到她。“阿芝,什么不可以啊?”苗可秀纳闷的问道。
“呃。”赵雅之脸红红的,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用手捂着小嘴,然后微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听小虎说他明天要出院,我感觉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如果硬撑着去拍片的话,影响伤口的愈合。”
“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目光在两人中来回的游弋,再看看双方的红中带着羞涩,从中间能察觉出一丝小暧昧,顿时大笑起来。
大家的反映让赵雅之很是窘迫,她皱皱可爱的小鼻子,狠狠瞪了王小虎几眼,那意思:都是你害的,让我在大伙面前出丑了。
王小虎煽然一笑,心里边那是美的冒泡了,啧啧,这才刚表白没半天呢,阿芝就端起了小媳妇架子,还别说真有那个派头,当真是咱贴心的小棉袄啊。
“既然angie都这么说了,好像我在说什么的话,会让她感觉不高兴。”李小龙摊摊手说:“看来几天后的日本之行你没法参加了。”
李小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小虎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不行,日本之行我必须随同参加,否则我现在跳槽离开协和。”
李小龙还当他在开玩笑,苦笑道:“兄弟,你不是要玩真的吧,怎么跟地痞无赖一样呢?你明明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
“那你可以试试看喽,然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王小虎的眼神那样坚毅,让李小龙心中产生不妙的感觉,他着急的说道:“嘿,你这是在逼我,小虎。”
“你可以这样认为,总之我必须跟你去日本。”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李小龙不解。
为什么?哎,就是因为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所以我才必须坚持通行,天知道前世李小龙的死是不是跟日本人有直接的关系呢。“因为你曾经说过,实战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我认为我可以去日本帮你解决一个对手。”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康复!”李小龙感觉这个理由很牵强,很抓狂的揪着头发,非常苦恼的瞪着王小虎。嗨,我这个兄弟今天怎么了,怎么提出这样刁钻的要求。
却见王小虎点着头说:“你可以让日本那边等嘛,等我身体康复之后再说。”
“拜托,我用什么理由推迟决斗,我可是亚洲巨星,不能言而无信的。”
“唔,好像是个问题。”王小虎想了想,灵机一动说道:“比如说你现在档期很满,要不说你身体不适,要不......”
“算了算了,你说的越来越不着边际了。”李小龙无奈的望着偷笑的王小虎一眼,表示自己此刻心中是多么的无奈和郁闷,“我还是自己找个理由比较靠谱,天呐,难道身陷爱河的男女智商都下降到负数了吗,我仅仅是去了罗马十天而已,你就像变成一个无赖一样,真受不了你。”
李小龙简短的发泄了对王小虎的不满之后,开始详细的询问庙街的事件,当他听说邓生出面帮忙后,李小龙点着头没有发表意见,很显然他是清楚邓生身份的,对于此次咏春门的帮助,他很是满意,毕竟师门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叛徒”。
王小虎好似察觉到李小龙的想法,叹口气后轻声劝说道:“布鲁斯,抽空去咏春门看看吧,师叔祖的咽喉癌又加重很多,怕是时日不多了。”
“师父,师父未必肯认我。”李小龙的脸上挂着担忧,还有少许的不自信。
王小虎看在眼中,只能在心里边叹气,李小龙回香港拍摄电影之前,已经在美国创立了截拳道,自从他创建截拳道之后,很多人都视他为“咏春”叛徒,认为叶问宗师再也不会认他做弟子了,连李小龙本人都有这种感觉。这跟王小虎所认识的那个自信到自负地步的李小龙有较大的差异,也许只有在这件事情上,李小龙感觉亏欠了叶问,感觉对不起叶问,特别是7年前他还用美国人的观念,想用金钱换取咏春108木人桩法遭到拒绝后,他更没有脸再去见叶问了。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王小虎苦口婆心的安稳道:“布鲁斯,尝试着给师叔祖打个问候的电话,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李小龙仰起头,眼中好似涌出一种叫做眼泪的物质,不过很快被他遮掩过去,片刻之后他又对王小虎摆出招牌式的笑容说:“好好修养吧,等你身体好后,我们一起去拜访师父,相信他老人家知道咏春门增加了你这员虎将会更高兴的。”
王小虎知道他自己去有些不好意思,会感觉自己有些尴尬或者受到冷落,于是要求自己同去免得到时候下不来台阶,于是他欣然答应下来。
王小虎在内心深处也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位宗师,因为他知道,叶问会在今年的12月1日去世。
......
3月底的时候,王小虎的伤势终于全面康复,在医生告诉他可以出院的那一刻,他就像获得了重生一样,高高兴兴的在洪金宝等人陪同下出了医院,这种满是福尔马林的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李小龙当时正在赶拍《猛龙过江》无法过来,赵雅之此时也正在日本,王小虎又不想在家中闲着,于是跟着洪金宝来到庙街的片场。
这个时候片场正在拍摄元彪的戏份:阿邦看到斧头帮屠杀闸北的父老乡亲,不顾唐山的劝阻,从门外抓起一根长棍大叫着冲到斧头帮中大开杀戒。
就见元彪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手中拿着长棍,嘶吼着跟斧头帮小弟们打打杀杀......
“嗯,阿彪这段戏的表情和动作还不错,看来这几天他很用心的在琢磨剧本,阿邦这个人物的性格已经演绎的很到位了。”王小虎走到摄影机前,对刚喊完“cut”的袁和平说道。
袁和平咧嘴一笑,见这位爷来探班,他有些紧张和局促的挠挠头说:“是啊,阿彪这段时间很卖命的,你不知道,当初咱们被铁血堂围攻时,他在外面干着急不能帮忙,着实把他憋坏了,所以这股子狠劲都用到拍戏中了,还别说,镜头感很足,我跳不出一点毛病了。”
“哦,是吗?”王小虎有些意外的看着正在擦汗的元彪,想不到这小子还能用这种方法找到切入点,仔细一想也对,就是这种感觉能让元彪很好的投入进去,嗯,看来他懂得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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