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到这个时候还要咬着臣妾不放，当真是坚持不懈。”谢贵妃斜了皇后一眼。“皇上这些事情臣妾并不知情，当天吴贵人在臣妾宫中晕倒，臣妾也只是立刻请来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医。”

    “对于吴贵人方才所说的是当年他们两个的私人恩怨，臣妾一向不是爱插手管闲事的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何来指使一说。”

    皇后红着眼圈。“贵妃年轻时候便是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如今是越发说的好听了。”

    “多谢皇后娘娘谬赞了。”

    吴贵认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皇帝。“皇上请看，这是当年我姐姐给我留下的亲笔信，就夹在了姐姐的随身玉佩之中，那块玉佩是可以打开活动的，里头有一个凹槽可以藏东西，想来萧婉清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姐姐将玉佩交给她的时候，并未打开玉佩检查。”

    “后来萧婉清借着我要帮姐姐报仇的事情将我接进宫来，安顿在皇后娘娘身边，又设计让臣妾与皇上相遇，还穿上了当年同洛皇后出嫁之前相似的衣服，好叫皇上想起当年的洛皇后。”

    皇帝心中这才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吴娴的时候，总觉得吴娴身上有那么几分熟悉的影子，可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将手中信的内容看完，皇帝将信往皇后脸上一甩。“皇后，朕觉得吴贵人当初是你带进宫来的，又一直对她疼爱有加，本以为你会好好照顾她的，却不想你竟是如此照顾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看来当真是正当初信错了你。”

    “而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你早就算计好了，从当初的宋玉致到如今的吴贵人！”皇帝气的浑身颤抖。“你这样的蛇蝎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一国之母。”

    皇后见当年的事情都被揭穿了，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深。“不，不是这样的，臣妾这么多年来对皇上的心一直没有变，兢兢业业不敢出半分差错，因这是一国之母更是皇上身边的皇后，所以一直小心的要求自己。”

    “皇上，臣妾这些年在您身边花费了多少心血你可明白，你可有看的清楚？当年洛王妃可有臣妾这般心，根本就没有？”

    皇后一边哭，一边说着从前的事情。“确实，臣妾是做错了事情，可是臣妾，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为了我们的孩子。”

    “身为皇后，身为母亲，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在给太子蒙羞，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太子？”

    “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年臣妾为了养育太子花了多少心血，可是皇上呢，儿子生了一个又一个，你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过太子身上。”

    皇后擦着眼泪，把这些年的事一一翻了个遍，听到皇帝心中有些触动。

    “臣妾也是个母亲，看着皇上一个又一个孩子接连出世，却对太子越发严厉疏忽，你莫不是忘了，太子他可是你的长子。”

    “明明太子才是储君，皇上你却非要扶持一个丫鬟肚子里出来的孩子，这叫臣妾怎能甘心？您这个做父亲的不为他打算，难不成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为他打算了？”

    谢贵妃听了，突然也觉得皇后作为一个母亲确实有些可怜，皇帝后宫三千佳丽，皇后这样的放在寻常人家也是正妻，有哪个正妻可以看着妾室的孩子踩到自己孩子的头上。

    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太子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一直都很优秀，正从来没有想过让谁去代替他，至于老五，朕只是对他有些宠爱罢了，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让他代替太子的位子，是皇后你多心了。”

    “多心？若五皇子的事情，还算臣妾多心，那后面这个七皇子，也是臣妾多心不成？”皇后捂着心口，看起来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七皇子方才入宫，陛下便赐了一座府邸给他，陛下有这么多皇子，除了早年出宫的三皇子，哪个人有这样的殊荣？”

    “更何况，陛下还特意为他找了谢贵妃做养母。”皇后如今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不管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也不计后果了。“若皇上当真没有要扶持七皇子的想法，又何必给他这么多特殊？五皇子这么多年连个禁军统领都没有摸到，陛下还把他赶去了边关。”

    “可是七皇子呢，才回来多久，陛下便把御林军的统领全给了他。”

    “皇上若是说对七皇子没有特别照顾，谁会信？臣妾不是瞎子，凡事都能看得明白。”

    皇帝冷眼，“可是这些就能成为皇后倒卖职位的借口了吗？这些事情又是太子去逼你做的吗？”

    “臣妾确实做了这样的错事，可如果不这么做，朝中会有谁支持太子，只怕孩子早几年就已经被换掉了。”

    “你这么做难不成还有道理了？”皇上走到皇后面前，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强迫皇后站起来与自己对视。“皇后，这些年来朕一直觉得你问会什里，所以对你十分信任，竟想不到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还害得吴贵人流了产。”

    “你说，要朕将你如何是好？”

    皇后冷笑一声，伸手打开了皇帝的手，黄金护甲抚上鬓边略微泛白的发丝。“皇上，你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吗？现在又何必问臣妾这样的问题？”

    “这件事情是臣妾做错了，皇上要怎么处罚，臣妾都不会有怨言，只求皇上这件事情不要连累到太子，太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皇后的眼中泛着泪花，皇帝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和皇后夫妻这么多年，还不曾看到过皇后这般妥协委屈的模样。

    “皇后，你可知你娘家兄长前几天已经定了罪，如今下了大牢狱就差昭告天下了。”谢贵妃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只怕你苦心为太子经营多年，如今就要毁于一旦了呢。”

    “谢贵妃！”皇后恨的一双眼睛发红，猛然一个转身，头上钗环作响，“谢贵妃，本宫这辈子什么都认栽了，就是有一件事本宫不想认，没成想本宫竟然会输在了你和吴贵人的手上。”

    “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皇后娘娘和萧家小姐练手将我姐姐换成替罪羔羊的时候，为何就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