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论许玲说什么，江幼青都没有一字的反驳，可是当着吴江平的面，听着许玲讲述的，完全陌生，陌生到除了主角跟自己同名同姓，但是自己却一点都不清楚的故事，她的胸廓都大了一圈：“老师，我没有。”

    江幼青道。

    “你还狡辩？”许玲瞪大眼睛，吴江平轻轻咳嗽了一声，“我问的是幼青，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申请奖学金的。”江幼青老老实实地说道。

    “哦。”吴江平像是才知道一样，问许玲：“现在不能申请吗？”

    许玲一愣，大约没有想到吴江平会替江幼青说话，眼神有些吃惊，吃惊了之后是不甘心，“现在不能了，吴教授，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所以现在不能申请，因为规定的截止日期就是到今天下班之前，之前给的时间是充足的，学生自己不上心，也没办法，不然的话，今天你晚交了，明天她晚交了，永远都没有规矩。”

    “许老师有规矩是好事，做老师就要严格按照规定来执行。”吴江平点点头，江幼青的心已经凉了一半，她紧紧地攥着拳头，低着头看着脚尖的小小一块地方。

    没想到吴江平接着说道：“当时我听见外面有声音，还觉得奇怪，许老师，我们的办公室，离你这里也就只有几步之遥，我相信这一条走廊里的同事应该也都听见了你的声音。”

    吴江平的眼睛不大，因此沉下来看人的时候显得格外的严肃，让人不寒而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们开始争执起来，应该是在四点半的时候，那个时候填表完全来得及，许老师，四点半也是在五点之前，为什么不可以填表呢？”

    “我……”许老师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遭，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许老师在学校里也算是扎根比较稳，何况，没有人会轻易去挑衅辅导员，更何况文学院的这些老教授，都是醉心于学术的，一个比一个佛系。

    就算是放开来说，吴教授管的应该是教学的事情，辅导员管的才是这一系列的杂事，两个人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一起合作这么多年，也没什么话可说，更别提过来管学生的闲事。

    在学生的生活上，辅导员当然更有话语权，因此许玲虽然年轻了些，但是面对着老教师，依然有自己的脾气：“吴教授，我知道您很喜欢这个学生，但是再喜欢也要有个限度，不能无限制地包庇对不对？江幼青的课都没来过几次，但是期末考试却能取得这么高的分数，让人不得不怀疑。”

    吴教授跟之前的那一位教授一样，拎着手中的公文包，看起来文文弱弱，后背依旧笔直，是一个文人的风骨。

    许玲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让吴江平不禁开始微微皱眉。

    “许老师这么说的话，那是很严重的事情啊。”吴江平感叹，许玲还点点头，意思是真的很严重，“吴教授，我知道您爱惜每一个学生，但是对于江幼青这种劣迹斑斑的学生来说，我只是在这里口头教育，并没有剥夺她的评优资格，也没有给她记过，已经是念在她确实不容易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