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吞了吞口水,他滴个乖乖,谁敢说他的宝贝干孙女是傻子?
他想把这鱼篓弄去糊人一脸。
多聪明的孩子。
多好的手艺。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莫愁又动手了,她把芦苇杆儿用完了才罢休,弄出了好几个鱼篓来。
接着,莫愁就用她的绝世神剑无尘把鱼给宰了。
孙神医是知道无尘的价值的,在一旁看得直抽抽。
莫愁将鱼破开之后,就把里面的肠肚扯出来全部塞进几个鱼篓里,接着就用绳子将鱼篓拴了,扔进水里。
她非常认真的盯着湖底瞧,瞧那些虾蟹一个个的往鱼篓里钻。
莫愁转头冲着孙神医笑。
孙神医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忙竖起大拇指称赞她:“莫愁真厉害,爷爷就不会,不会捕鱼,也不会抓虾。”
爷孙俩并排蹲在湖边儿,说说笑笑的盯着湖底的鱼篓子看。
这副画面就这么闯入了君无忧的视线,他的眼底爬满笑意,脑海中更是把莫愁侧脸微笑的样子镌刻了出来。
时光未央,岁月静好。
真希望这样的时光不要溜走,就这样停下来该多好。
木屋搭建的还是很快,到底晚上有了能暂时歇脚的地方,君无忧还打算第二天再弄个栅栏把山间屋子都围起来。
屋子弄好了,剩下的木料他们三人就拼凑出来五张极为简陋的床,一张大桌子和几个条凳。
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苗显还用土垒了两个土灶,又烧了一壶水泡了一壶药茶,一杯热茶进肚子,三人的疲惫倒是消散了不少。
莫愁跟孙神医回来之后,孙神医就接过做饭的活儿,让苗显歇着,这家伙眼瞧着就是累坏了,又是砍伐树木又是弄树屋。
这一晚这顿饭是他们这些天来吃的最好的一顿。
这也算是安顿下来了,孙神医打算第二天就开始炼药。
……
一个月前,谨哥儿宣布回京。
经过三年的经营,大梁境内的所有衙门都换上了他自己的人,大部分官员都是从大汉带来的实习生,他们本来就在大汉的各衙门实习,所以对政务来说都很熟悉,上手很快。
那些个自持是地头蛇,想给空降的大汉官员下马威的人都被收拾了,谨哥儿用的温水煮青蛙的模式,他让大汉的官员不动声色,慢慢摸透当地的情况,顺便再暗地里收集那些地头蛇的罪证。
等到时机成熟就拿地头蛇开刀公审,这招一个是杀鸡给猴看,一个就是让老百姓们知道,朝廷是在为他们办事。
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三年,不但谨哥儿成长的飞快,就是言恒等人也是受益匪浅,他们学到的本事都找到了一个施展的舞台,这个舞台不怕他们出错,用谨哥儿的话说,错了的都是经验。
他们在大梁大展拳脚,并在这个过程中真真切切的认知到自己有那些不足,有什么地方处理得不好,又引起了什么样的后果,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每一种方法用了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动荡来。
不管哪一样都比他们从书本上学来的要宝贵。
他们的收获大,杜娟的收获也不小,这三年中她不但参与进几个岳山书院的筹建,也独立筹建了几间女子书院。
大梁灭国,依照大汉的律法很多重罪都祸不及妻女,所以,不少大梁以前的勋贵获罪之后,他们的妻女便没有被收为官奴去贩卖。
杜娟就从中挑选了很多人品不错、有才华、并且在某一样学问上有突出能力的妇人去女子学院当先生。
女学参照新都城女学的规矩,学院中给女先生们提供食宿和一个两个仆从照顾生活,这就让那些家人获罪,自己无依无靠的女子有了依靠。
所以,这些人只要听说女学招收女先生,都削尖了脑袋想进去,招考的时候更是没有丝毫藏私,都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在考。
因着杜娟是岳山书院的人,所以跟她的恩师商量之后,她筹建的女学都是背靠岳山书院,名字前方也缀着岳山二字,取名岳山女子书院。
至于办学的银钱,一部分靠朝廷调拨,一部分是岳山书院出的,更多的是杜娟去募捐的。
太子就捐了不少,云承毅把自己所有的现银都捐了,言恒也捐了不少,然后就是唐沅、党华、黄萧、南山书院的上官奕都捐了不少。
而且,这帮人瞧着太子都捐钱了,也都纷纷解囊,不拘多少,人一多,钱就多了。
大梁的那些堪堪避过罪责的遗老遗少们也纷纷出钱,生怕捐献得少了将来会被太子清算。
他们可是听说,这个杜娟跟太子带殿下的关系非常好。
甚至有传闻说杜娟将来一定会是太子殿下的侧妃。
有了银子,和女先生,女子书院很快就建立起来了,这些女子书院都是要收费的,对于贫困学生也是有帮扶的,只要你成绩好,就能免学费,甚至给你奖学金和宿舍。
至于家里不差钱的贵女,女子书院的收费不比岳山书院差多少。
而杜娟也趁着这次机会恢复了原名,不再用哥哥杜宇的名字出现在人前。
“两日后就回京了。”学政衙门,杜娟将言恒堵在屋里,美得动人心魄的眼睛看着他,似在等他的答案。
“我今晚就跟大家宣布,回家就请人上门提亲。我父母那里已经说好了,他们都很高兴,提亲的礼物也都准备好了。
我爹说,我们回京之后,他亲自去找顾老先生提亲。”
杜娟没有家人,所以,岳山书院的大儒顾老先生便认她为干孙女,代替老友充当杜娟的长辈,帮杜娟操持婚事等。
而顾老先生本人亦是将杜娟当成亲孙女看待的,并且,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也非常喜欢杜娟,并且认了杜娟当干女儿。
言恒说完这些话,整张脸都红了。
根本就不敢去看杜娟。
不过杜娟倒是满意了,得到了她想要的话,便侧身让开,不再堵门了。
“娟儿!”这时,云承毅远远儿的跑了过来:“我就知道你在学政衙门,阿恒也在啊……正好,我也不用单独去喊你了,走,咱们去聚芳斋,南山书院的人给我们践行,太子殿下一会儿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