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哥儿的成长,正是楚羿愿意看见的。
儿子小小年纪,处事就能够想得多一些,并且能够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已经具备一个君主最基本的能力了。
“这件事情等过完年就安排!”楚羿跟谨哥儿道,“到时候带上黄萧和云承毅,你们三个人带兵去剿灭他们。”
谨哥儿兴奋的点头:“谢谢爹!”
“走吧,咱们现在还有一场仗要打!”
这场仗,在朝堂!
谨哥儿闻言就严肃起来,气场大开地跟在楚羿身侧,走进了朝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楚羿抬手,众臣起身,两父子才坐下。
“皇上,臣有本奏。”
“说。”
“金桥外,以及京兆府外都围满了百姓,请求朝廷严惩温柔乡的幕后主使云起昊!
微臣请皇上严惩温柔乡某后主谋,如此罪行,按律当斩!”
“皇上,臣附议!”
“皇上,臣亦附议!”
楚羿看了一眼转瞬就站出来的一啪啦附议的人,就问刑部尚书:“京兆府可有将案件呈递给刑部?”
侯鹏飞站出来拱手道:“回禀陛下,已经将所有证据都呈交给了刑部,只是案子还有不明之处,尚未定罪。”
“侯大人,那么多人指证云起昊,难道还不够定罪么?”
一名大臣站出来义愤填膺的道。
侯鹏飞寸步不让的道:“易大人,大汉是讲究法度的,查案也是有规程的。
若是指证的人多了就判对方有罪……易大人,若是现在冒出十来个人指正你杀人……你是杀了人还是没有杀人?”
“你……”这位姓易的大臣被说红了脸。
“那么侯大人,这件事情实在是影响太大,太恶劣了,大理寺和京兆府是不是应该加快速度,该用刑的就用刑对吧。
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拖得越久,民间怨气越大,对皇后娘娘的名声也是有不好的影响的。”
“是啊,侯大人,这件案子可要加快速度,早日审出来才成啊。”
“侯大人,京兆府如何审判的,能不能跟皇上,跟我们大家都说一说,你们刑部没有办法,万一我们大家听了之后能帮你们出出主意呢?”
侯鹏飞冷笑道:“你们谁又懂刑讯了?就敢在金銮殿上对刑部指指点点,要不,我这个刑部尚书让你们当了可好?”
“侯大人,你这么说话就不好了,大家也是着急。”
“就是,这件事不能就这么悬而不决,越是这样,百姓们的怨气越深。”
乔敢冷眼瞧着朝堂,现在这些人的言论对他太有利了。
楚羿道:“既然众卿都如此关心此案,那好,今天这朝堂就当公堂,此案就在这金銮殿上来审!
侯鹏飞!”
“微臣在!”
“你速速去安排,让京兆府还有大理寺将此案的相关人等都押解过来。”
“是,皇上!”
众臣:……
皇上要在朝堂上审案子?
这……这成何体统!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谁有胆子上去反对。
最终,还是一名老臣上前:“皇上,朝堂上审案……有些不妥当啊,这可是……”
楚羿冷声道:“你们都在朝堂上要求朕斩杀云起昊,难道案子都没审清楚就杀人么?
既然众位卿家都着急,那就在朝堂上审案好了。
也好叫大家都看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是……”老臣汗津津的应下,退到一旁。
这个时候,乔敢就站出来了。
他拱手道:“皇上,云起昊也是初犯,再者,他又是皇后娘娘的堂弟,臣请皇上能从轻发落,给他一个重新改过,做人的机会。
那些个受害人家属,就让云起昊拿出银子好生赔偿一番。
云起昊大约是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死罪,故而才会不敢承认。
若是皇上能从轻发落,想来他便不会再坚持了。”
乔敢这是以退为进,看似劝楚羿从轻发落,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楚羿是皇帝,怎么能不顾国家法度。
“武安侯此话差矣,国法就是国法,不能因为某一个人而改变。
要不然,这国法就是一纸空谈!
到时候谁都拿这件事来说话,又让刑部如何判案?
岂能因着人情而误了国法!”
首先跳出来反对的就是刑部尚书侯鹏飞。
接着,更多的大臣们站出来反对,御史更是弹劾乔敢用心险恶,企图扰乱国法。
乔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退为进,让皇帝不能容情。
另外,将自己彻底的摘出来。
你看,我是在帮云起昊说情啊,可是这帮人不答应,我也没办法。
真真儿是老奸巨猾。
他现在得意着,却不知有多大的祸事在等着落到他头上来。
果然,如他所料,楚羿当众斥责了他。
只是,楚羿的斥责,乔敢听着却很是舒服。
要将朝堂变成公堂那是不容易的事情,首先,这帮人犯要经过重重检查才能进宫,然后还有大量的卷宗,证物等等。
宫门外,金桥前的广场上,聚集在一起的百姓和书生们瞧见大量的囚犯进宫,包括京兆府的人和大理寺的人,于是都激动了起来。
“是皇上要亲审了么?”
“还用问,一定是皇上要亲审!”
“我就说皇上是明君,皇后也不可能包庇娘家人,否则那个可恶的云起昊也不可能被关起来。”
“就等着皇上亲审,能让该伏法认罪的人伏法认罪!”
因着这帮人犯被带到了皇宫,围着京兆府的人又都跑到了金桥外头来。
一时间,金桥外头的百姓就更多了,五城兵马司几乎倾巢出动,生怕出点儿什么事儿。
所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都跑到金桥外头,曹氏想去,可是却被云守耀给死死的压住了。
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
成为那帮百姓的靶子么?
云起昊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到朝堂上,不止是他,就是其他的人犯也是。
他们一进宫,高高的宫墙,宫墙两边穿着铠甲,威风凛凛站着的守卫……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扑面压来。
他们抖抖索索的,顶着巨大的心里压力,一步步的往前走。
等到了议政殿,诺大的殿堂,周遭站满了大臣,高高的龙椅上坐着皇帝。
他们根本就不敢抬头,进去之后就齐刷刷的全部都跪下了。
议政殿有地暖,有暖墙和暖柱,即便是大敞着殿门里面也是暖和的。
可是这些人却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顺着他们的脸颊滴落到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朝堂上还没有人开口问话,就有人扛不住,崩溃地迸出一溜串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