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谨慎,云守宗还是请孙神医给唐水把脉。
毕竟唐水是他们都很是信任的大将,掌握着京城的防卫。
孙神医仔仔细细的帮他把了脉,眉头越拧越深。
唐水原以为不过是让人乱了性情的药,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看到孙神医这副模样……他的心就‘咯噔’一下。
云守宗也很是担心,可孙神医把脉没人敢打扰他。
半响,孙神医才撒手,又掰开唐水的眼皮看了看,又瞧了瞧他的舌苔,并取出银针扎了他的指尖,瞧了瞧他的血。
“纵欲过度是肯定的,但是我总觉得这个脉象有些像是中了蛊毒!”孙神医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蛊毒,在南诏公主给自己相公下了蛊毒,被楚羿拿住把柄之后,南诏公主不得以只能让她的嬷嬷祖氏教了孙神医不少蛊毒知识。
孙神医可不怕她瞎教,让一个小丫头耍,他怎么多年就白活了,医术也白学了,他不会蛊,可是会毒。
老头子阴起来还是挺可怕的。
南宫婷怕死,就一点儿花招都不敢耍。
“苗显!去把南宫婷身边儿的那个老婆子给我背来!”
“是!”苗显心塞极了,这位太爷真把自己当坐骑了,驼他不说,还总让他驼别人。
关键是,还不给找媳妇!
很快,苗显疯似的把祖老婆子给背了来。
老太太落地之后,拍着胸脯骂道:“你个死细伢,跑那么快做啥,要颠死老婆子我?活该你找不到媳妇!”
苗显:……这刀插得……
“甭废话,来瞧瞧,这小子是不是中了蛊毒!”孙神医招呼祖老婆子。
祖老婆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可还是去瞧唐水,她也不把脉,就是翻了翻唐水的眼皮,又跟孙神医一样,把唐水的指尖血弄出来瞧了瞧。
“嘿呦,小子艳福不浅啊,中的可是情蛊!”祖老婆子戏虐的看着唐水,又一个栽在她们南诏女子手中的傻帽。
“情蛊?”唐水面露疑惑之色。
祖老婆子很是鄙夷的道:“情蛊必须两人欢快之时,男女从头发尖儿到脚趾头巅儿都愉悦了,蛊虫才会从母体身上分离出来,进入对方的体内。”
老太婆说完这话,云守宗不自在的撇开了头,孙神医却听得津津有味。
“那要欢愉要到什么程度蛊虫才出来,是刚好有点儿舒服,还是舒服得要死的时候……”
“咳咳……神医!”云守宗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两声,孙神医不耐的摆手:“别瞎掺和!”
祖老婆子阴测测的笑道:“咋的,老东西想试试?要不今晚儿?”
孙神医打量了一下祖老婆子:“跟你?”
老太婆挑起垂下的眼皮,笑出了牙豁子,孙神医打了个冷战,忙摇头:“不成,瞧着你老头子展不出雄风来。”
云守宗和唐水尴尬极了,两个老成这样的人毫不遮掩的说着床第话题,他们的脸皮……还不够厚。
“哼,老娘还瞧不起你那鼻涕虫!”
“咳咳……祖嬷嬷,这蛊毒可有解?”
老太婆道:“自然是有解,一千两黄金,不二价!放心,我老太婆收了钱嘴巴紧得很。”
孙神医挖苦她:“死人的嘴巴才紧。”
老太婆不甘示弱:“那你有本事弄死我啊!”
祖老婆子被楚羿幽禁了起来,南诏公主自从下蛊毒成了楚羿的把柄之后,就被她相公的男人雄风治得服服帖帖的。
祖老婆子现在归了孙神医,孙神医要研究蛊毒,而她是南诏公主身边儿对蛊毒最有研究的人。
孙神医嘴犟:“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在老子弄死你之前,你可别先嗝屁了!”
云守宗扶额:“二位可否回去再讨论这事儿,现下还是先给唐水解除蛊毒吧!”
唐水却想也不想的道:“先不解毒,我倒要看看他们给我下蛊是要干什么!”
祖老婆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唐水:“你确定?”
感受到她的不善,云守宗就问:“可有什么不妥?”
祖老婆子道:“情蛊,为啥叫情蛊,就是种蛊的人会在不知不觉间钟情于下蛊的人。
到最后,情根深种,更是愿意为下蛊的人做任何事。
当然,也有意志坚定的,能抗住不倾心,不去沾染下蛊之人的身子。
但这个时候,体内的蛊虫就会开始啃食宿主了。
嘿嘿……小子……你能扛多久?”
唐水的脸黑得都扭曲了,他原本还有些同情迟氏,想着等以后老爷子百年以后,就让她和自己的替身成亲,给他们安家置业,不管是迟氏生了多少儿女就还回去给她养。
可现在,迟氏既然是给他下蛊的人,身份就不简单。
也不知道是谁的人,唐水瞬间就没了要善待她的心思了。
另外,等下得向神医讨要些能让她受不了孕的药。
“还请您帮我解除蛊毒!”唐水行跟祖老婆子行礼,“黄金我稍后奉上!”
祖老婆子道:“量你也不敢坑我老婆子的金子!老婆子再送你一句,情蛊这种东西,就是在南诏也不多得,若不然,这世间但凡是谁瞧上了谁,使一个手段,给对方下个情蛊就成了,那里还有那么多怨偶!
能养得起情蛊的人……嘿嘿,在南诏至少是部落族长或者是族老之流的人”
当然,她们家公主这玩意儿也有,当初是准备给大汉皇帝下蛊的。
这种东西,男女敦伦到愉悦之时,毫无征兆就被种下了,又不会引人怀疑,好用的很。
云守宗和唐水闻言心里就有数了,祖老婆子就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子,从一对瓶瓶罐罐里倒了些药粉混合在一起,然后把唐水的指尖扎破,把药粉糊在他的指尖。
没一会儿,唐水的指尖的药粉就以肉眼所见的数度消失,而一个黑点儿却迅速膨胀了起来。
等它吃完了唐水指尖那气味刺鼻又难闻的药,整个身子就变得有豌豆大小,它在唐水的指尖蠕动,可是却没办法从他指尖的伤口再钻回去。
祖老婆子忙用一个瓷瓶去把蛊虫装进去,然后紧紧的塞住瓶口,放进药箱里锁了起来。
做完这些,唐水和云守宗又问了一些关于情蛊的细节,才派人将孙神医和祖老婆子送走。
等两人走后,云守宗就跟唐水道:“这个伪装成你的人就由我们密谍司来出。只是从现在你,你的行踪与安排都要跟我通气,省得被人看出端倪!”
唐水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