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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毒计(2)
    云守祖身上的早就疮疤都好了,现下家里头没人干活儿,他想赖床都不行,早早地就被云老汉给赶了起来跟他一起下地。

    要说云老汉年过六旬,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只是家里没有养牛,云老汉就亲自去云守宗家借了耕牛,用牛犁地不仅快,还剩力气。

    因着云老汉是云守宗的亲爹,亲爹下地当儿子的不借耕牛就说不过去了。

    因着家里要供养一个秀才,云老汉精打细算之下,只租了十亩地给旁人种,自己个儿留下十亩种。

    这样的话,至少有十亩地的收成全部都是自己的。

    上晌还没过多久,日头也才刚起来。

    云守祖就抱怨开了:“爹,我说您也是的,老天拔地的了还下地。

    照我说啊,咱们就该把地都租出去,坐着收租子就是了。

    您干嘛受这份儿罪啊?”

    连带着他也么有好日子。

    都是老二,若不是老二折腾,现下干活儿的就是老大和老三了。

    云守祖算计钱财的时候就庆幸分家了,少了嚼用,多了银钱和田地。

    可是轮到干活儿的时候又开始埋怨家里没人干活儿了。

    云老汉飞了个眼刀子给他,骂道:“瞧把你懒的,你不是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干不动活计,是自己不想动手吧?”

    云守祖忙笑道:“你说啥呢爹,儿子可是真真儿地担心您这把身子骨。

    要不,咱们去找大哥来帮忙干点儿活儿?

    您看别人家的秧都开始插了,咱们家还没动静呢!”

    “你大哥就没事儿了?你大哥家还赁了老二二十亩田地来种呢,他又帮老二管着田间地头的事儿,哪儿有功夫来帮咱们干活儿?

    人家家二十亩地都能干过活计来,咱们家就十亩就干不过来了?

    你有这闲工夫瞎比比,还不如抓紧点儿手上的活计!

    你也知道咱们家还没插秧,你再偷懒耍滑,到时候田地里头没有收成,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云守祖赖赖地笑着,道:“怎么能喝西北风呢,老二不是有钱吗,买那么多地都成地主了。

    他能看着自己个儿的老爹挨饿不管?

    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您放心,但凡到了那个地步,老二指定要管您。

    到时候喔跟着您,好赖也缺不了一口吃的。”

    闻言,云老汉气了个倒仰,他扬起手中的牛鞭就要抽云守祖。

    “我打死你个败家子儿!我打死你这个没用的痞赖东西!”

    云守祖吓得忙抱头躲到田埂上去,云老汉刚要追打,便见有生人来了,这才收了手。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褂子,穿着干净的千层底,扛着一个布番,布番上写着大大的一个“药”字。

    如果云娇在这儿,一定会认得此人正是济仁堂的张管事!

    “老丈,敢问家里可有药材卖?”

    云老汉还没开口,云守祖眼睛一亮,就道:“有,当然有!走我带你家里拿去。”

    自己的儿子怎么回事他这个当爹的哪能不知道,他忙呵斥道:“咱们家哪儿来的药材,你不要为了偷懒耽误了人家的正事儿!”

    云守祖争辩道:“爹,您不知道,我前儿上山顺手采了些药材,就是不知道值钱不值钱。”

    说完,他就跑前头去了,气得云老汉直瞪眼。

    他忽然犯愁起来,这么皮懒一个儿子,等他百年了以后,可咋整喔……

    云守祖带着张管事快到老云家了, 便一拍额头,抱歉地对张管事说道:“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咱家没有药材,对不住了!”

    他是找借口溜出来躲懒的,可没想带人去家里拿药材,再说了,也没有药材可拿啊!

    张管事左右瞧了瞧见没人,便从袖子里头掏了一个银锭子出来在云守祖眼前晃悠了一下。

    云守祖眼睛都绿了。

    “您看,您即便是有银子,我这儿也真没有药材啊!”

    张管事道:“无妨,找个僻静的地方,我跟你打听点儿事儿。只要你哪儿有我要的答案,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说完,张管事就又将银子揣进了袖子里头。

    云守祖闻言大喜,他吞了吞口水,对张管事道:“成,您跟我来!”

    哎呦喂,那银锭子看起来至少有五两重,只是问个话都能得,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事儿。

    云守祖忙将张管事带到老云家后头不远处的小竹林里。

    张管事见此处僻静,左右看了下又无人,便直接问道:“你就是云守祖吧?”

    云守祖一愣,眼前这位怎么会认识他?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您……认识我?”

    张管事笑道:“我知道你,但是却不认识你。”

    云守祖又不确定的问道:“您找我有事儿?”

    张管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确找你有事儿。”

    云守祖闻言心中就更糊涂了,这人他没有见过啊,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张管事也不等他开口了,就径直了道:“你告过云守宗是逃奴?”

    云守祖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摸不准来人什么目的,嘴上糊弄着:“没这样的事儿,都是误会,您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嚼舌根子,老子去拔了他的舌头。”

    张管事嘲讽一笑,一双精明的眼看得云守祖浑身发虚。

    他缓缓开口道:“那日的两名官差是我的兄弟,因着这事儿在县令大人那里吃了挂落,心中到底放不下。

    如今需要你帮忙,让他们有借口将云守宗抓进大牢!”

    云守祖明白了,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来的啊?

    若是衙门里头的人存了心要陷害云守宗,只要稍微用点手段就行了。

    这事儿好啊!

    云守宗要是进了牢里头,最好死在牢里头,那么他们家的家产,按理说爹就能得一份。

    若是再使点手段,全弄到手中也有可能。

    张管事说完,他就有些意动了,可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他眼珠子转了转,就道:“您看您说的,云守宗可是我的二哥,我怎么能害他呢?

    上次是误会!”

    张管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从袖子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

    云守祖忙接了,还放到嘴里头咬了一口。

    “我上次告发我二哥这事儿,让我爹好一顿打,差点没被他打残废了!”

    闻言张管事又递给他一锭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