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抻着细长的脖颈,正欲仔细瞧瞧玄风浅那一身雪肤。
不料,惊蛰随手设了个结界,害得它什么都看不清。
“嘎!惊蛰,好端端的设什么结界?”
它轻展着双翅,不满地抱怨着。
惊蛰轻抚着它毛茸茸的圆脑袋,温声细语地道:“男女有别。不该看的,别看。”
无涯委屈巴巴地道:“我就是想看看仙界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保养的皮肤,怎么能那样水嫩...”
“也许,人家天生的。”
惊蛰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小梳子,温柔地梳理着无涯黏糊糊的鸟头。
无涯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她的姿色都快要赶上我了!尊上万一对她动心了,我该怎么办?”
惊蛰狂抽着嘴角,旋即又幻化出了一枚巴掌大的菱花镜,怼着无涯严重卡粉的小白脸照去。
“这...这是哪里来的白毛怪?”
无涯惊愕地瞪圆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中一脸痴呆样的小白脸。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想起,自己搽了大半瓶雪肤膏。
“嘎!惊蛰,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无涯见惊蛰辛苦地憋着笑,这才明白过来,惊蛰分明是在戏耍它。
惊蛰不疾不徐地收回了菱花镜,故作正经地道:“鸟贵在有自知之明。像你这样始终分不清自己性别,还看不懂美丑的笨鸟,迟早是要被魔尊休弃的。”
“嘎!我要啄秃你!”
无涯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气得怒发冲冠,怼着惊蛰的大脑门一阵狠啄。
“九幽第一神鸟,嘴下留情!”
惊蛰捂着脑袋四处乱窜,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海啸般狂肆的笑声。
玄风浅察觉到惊蛰贴心地在溶月冷泉周遭设下了结界,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她紧阖着双眼,由着彻骨寒凉的泉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身体。
穿书不过两日,她却好似用尽了所有气力。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玄风浅惆怅地叹了口气,寄希望于白帝得以快些赶来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若不然,等那混世魔王归来,她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他那些极其变态的虐人招式。
玄风浅越想越是心慌,原打算凭着众神之力预见冷夜何时归来。
可不知为何,众神之力并不受她控制,灵活地好似游蛇一般,又似奔腾的河流于血脉中四蹿。
“怪哉!难道,是我的修为太过浅薄,不足以驾驭众神之力?”
玄风浅秀眉轻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
“小帝姬,是你吗?”
正在这时,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自缥缈的虚空传来。
玄风浅乍然回首,却见迷蒙薄雾之中,赫然立着一位身材颀长的白衣男子。
“谁?”
她轻轻拨开眼前迷雾,倏然惊觉自身已不在溶月冷泉之中。
尚未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白衣男子已踏着拂柳微风朝她走来。
“小帝姬,你究竟去了何处?”他焦灼地询问着玄风浅,话里行间尽是关切。